第116章 放線
陳賦驊看著阿熹手上油黃的書信。一時,他感覺有那麽一刻驟然停止呼吸的感覺。這書信,在這種時候會掉落在他這裏?這是最可疑的地方。
原本陳賦驊還隻是裝裝樣子給李自新看看,象征性的找找,陳賦驊打定主意:這種家書怎麽可能會在他這裏,結果……
陳賦驊讓阿熹將書信放下,那在他的眼中無疑於是一塊燙手的山芋,這可不好處理。
這樣詭異微妙的情況,難以言喻。
陳賦驊細細回憶著方才李自新一副認真而焦慮的神色,不太像是裝出來的樣子。
隻是,他明明說這書信是掉落在了走廊上,又怎的會出現在這裏?
一切,處處透露著可疑。
目前重要的是這封書信該如何處置?
他陳賦驊是沐殷這邊的人,斷然是沒有要把這種重要的書信在送回去的道理。
“你不覺得可疑嗎?”
陳賦驊靠在紅木圓桌上,拿起了桌上果盤裏的果子,咬了一口,目光凝視著那封充滿著詭異的書信。
“沒什麽好可疑的。”
阿熹這麽回答,無疑是讓陳賦驊覺得有些許意思,別開生麵的回複,一時引起了陳賦驊的興趣,分散了些許注意力。
陳賦驊抬眼道:“怎麽說?”
“以目前這種狀況來說,發生這樣的事,恰恰是最合理的地方。奪嫡之戰,無非是爾虞我詐,這樣一來不是合理了許多?”
話畢,陳賦驊十分認同的點點頭。
“李自新方才的舉動,倒像是在提醒。”
阿熹提示一般的開口,讓陳賦驊瞬間從原本限製的思維之中跳脫出來,貌似是打開了什麽關鍵點。
陳賦驊隨聲附和了一句。
“是,剛才確實有那種感覺。”
如若不是李自新告訴他書信丟了,他或許不會發現那封書信,陳賦驊追問。“你是從哪裏找到的?”
阿熹隨手指著身後的一處角落。
陳賦驊朝著阿熹指著的地方看去,那是個不起眼的角落,阿熹解釋,落在櫃子底下,剛巧被拔步床旁邊的床頭櫃遮住。
也就是說,那封書信被壓入底下。
陳賦驊朝著那個位置走去,察覺到不對頭,側過臉,看著阿熹。
“你是怎麽回去翻看這裏的?”
這話嚴重在懷疑阿熹藏了那封書信。
麵對陳賦驊的質疑,她也不惱怒。
“剛好書信露出一角。”
“露出一角?”
嗯,有點引誘他的意思了。
這前邊李自新擱這裏跟他說書信丟了。一般來說若是重要的書信,自然是不會輕易的與他這個敵對的陣營透露這種消息。
在這種敏感的時候,暴露這樣的消息無疑於自尋死路。陳賦驊自然是從沐殷那邊知道了李自新投靠慕李的消息,大概也能知道李自新的動機。
……
要麽是因為李自新確認過這封書信隻是簡單的家書,敘敘舊情,所以這麽大意。要麽就是故意的。
但是,他李自新與西疆王能有幾分親情呢?
陳賦驊生出薄薄繭子的拇指摩挲過平滑的書信。
“這書信似乎還沒打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