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褻玩童仆這件事情陳賦驊當初單純簡單的以為隻是都城極為盛行罷了,沒想到雙騎白龍城也會有這樣的事情。
陳賦驊自然明白這些人麵心獸的東西到底有多麽的黑心,下手有多麽的令人痛恨。
人的罪行是不分高低貴賤,這點陳賦驊恰好與阿熹的想法不謀而合。隻不過所站在的角度不同罷了。
那些孩子是無辜的,他們不該是出現在這裏,更不該被人欺淩之後身首暴屍在荒郊野嶺。
每每想到這些,陳賦驊便忍不住要捫心自問,自己這些年到底都做了些什麽?他所在縣尉裏頭的所作所為為了什麽?
……
陳賦驊努力克製住自己的情緒,隨後平複了心虛,同他們一樣叫價,聲音低沉,他要買下那個被活活挖去雙眼的孩子。
阿熹對這個孩子分外的敏感,他身上難以遮掩著的罪惡味道,讓她分外熟悉。
他應該是有一個名字——李狗蛋。
正是那雪地裏“走散”的小奴隸。
沒想到他自身的罪惡能招致這麽多禍患,與其說是他自身的罪惡招致的禍害倒不如說是他祖上壞事做盡,不然因果報應也不會顯現在他身上。
她將這一點看的通透。
很快,陳賦驊敲定了一個巨額的價錢,大大超出了她的預料。
這男人是另有打算嗎?
居然會花這麽大的價錢買下這個孩子。
在一幕幕的貪婪與淪喪的人性,尖銳刺耳的聲音直入他的耳中。
……
正在忙活著事情的小廝正要將李狗蛋帶到籠子裏,他正拖著人,一步一步往裏頭走。
然,地上拖出來一條長長的血汙,尋著血跡找過去,看到了一個麵色血汙被啃去一半人臉的頭顱,鮮血淋漓,血肉模糊,嚇得眾人驚叫聲此起彼伏。
多年後提起這件事無不是談虎變色。
正當這一場買賣緩緩落下帷幕,一個雙眼鮮血的少年衝進了眾人的視線之中。麵色煞白,而他臉上的鮮血殷紅,看起來活像給死屍入棺材前上的妝容,死人相。
他詭異而張牙舞爪的樣子嚇到了他們,呼叫聲尖叫聲,眾人朝著門外走去的聲音轟隆隆。
腳步聲錯亂。
陳賦驊還來不及將那身材臃腫的商人拉過來。眼前的景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來的令人作嘔。
那孩子將商人從背後抱住,朝著脖子一口下去,那人的叫聲淒涼又大聲,脖子上的痛楚讓他叫聲不止,暗紅色的血液從他的脖子流下,孩子的麵容上也是一片大紅色。
襯得他煞白的皮膚顏色更加駭人。
“快救我!快救我!”
他語無倫次的向陳賦驊求助,那聲音歇斯底裏。
這也算是報應了吧。
陳賦驊將阿熹護在身後,語氣堅定。“回去搬救兵!”旋即狠狠的推了一把阿熹。
當阿熹轉眼看著陳賦驊的時候,他上前將人踢翻在地。
連同胖子與孩子一塊踢翻了。
胖子一時得到解脫,捂住自己的脖子,一抹全是血,他又嚇暈了過去,那孩子作勢就要衝向陳賦驊,而陳賦驊身上什麽都沒帶,若是有什麽帶著的,早早被扣留在外頭了吧。
他暗罵著時機不對。
陳賦驊轉身過去,堪堪躲過這孩子的迅猛攻擊,這是個胡覺難纏的對手,敏捷在他之上。
陳賦驊拿起身邊的君子蘭朝著李狗蛋狠狠砸去,被他躲過了,陳賦驊空了一手,陳賦驊又抽起手邊的東西,毫不猶豫的脫手出去。
無一不是被他躲過了。
陳賦驊眼下犯難,近身也不是不可以,隻是這東西的敏捷比他更好,隻怕會在近站上輸給他。
陳賦驊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輸給一個孩子?
正當李狗蛋快步上前要抓住陳賦驊的時候,意外的飛來一刀讓他停止了動作。一把旋風而來的刀子正中李狗蛋的後腦勺,熱血噴了一地。
廳堂了隻剩下陳賦驊還有意外來客——冒牌陳賦驊。
陳賦驊看著他手邊正綁著阿熹。
不知道這是福還是禍。
他手上拿著雙刃刀,是個耍二刀流的貨色,手上有稱手的兵器也總比陳賦驊雙手空空好多了。
“這樣都殺不死嗎?”
他笑著,有幾分看戲的味道。
陳賦驊很快就注意到了眼前的李狗蛋正朝著自己一揮拳,陳賦驊心下不穩,迅速的躲過了他的攻擊,被逼到了一個極為不利的位置。
那冒牌貌似是不打算幫陳賦驊,選擇了觀戰。悠哉悠哉的將雙刀又放下。
這孩子的勁很大,精力甚至比陳賦驊這個成年人還要旺盛,至今為止沒有被消耗一點的體力。
這還是正常人嗎?
“你說,這人什麽時候死的?”
他看著李狗蛋對著身邊的阿熹開口,而阿熹沒有說話,她大概是被打昏過去還沒醒來。
李狗蛋的攻勢很足,也很凶猛,快如疾風,宛如暴風雨一般的進攻。陳賦驊也能隻守不攻,接下了他暴風烈雨的進攻。
衣袖與風摩擦出聲音。
陳賦驊緊鎖眉頭,目光飛快的瞥了一眼腳下的距離,於是在他眼中的錯愕裏一腳踢空了李狗蛋,這讓李狗蛋有機可乘。
一拳壓入陳賦驊的胸膛,這一拳頭的威力不亞於瞬間奪取下正常人的性命,陳賦驊就像是被連根拔起的喬木,狠狠的撞到了牆壁上,牆上四分五裂,裂紋縱橫。
見局勢不對勁,他也準備上了。
陳賦驊已然陷入了昏迷。
等人引起騷亂,官兵來處理這件事情太晚了。
李狗蛋並不屑於像一條瘋狗一樣將陳賦驊與那邊的冒牌貨都咬個遍。李狗蛋貌似恢複了精神一樣,走到阿熹的麵前,將人帶走了,其結果就是被阿熹算計反殺。
李狗蛋將人帶到了密林附近,將人放下,正鬆開手,他就在錯愕的之中吃到了苦頭的滋味。
阿熹看起來更像是預謀已久,動作迅速,手起刀落將李狗蛋的胳膊斷一條。
李狗蛋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招驚到了,因為這具身體並不是他的,所以不存在上相通引起的痛楚。
李狗蛋拖著鮮血直流的手,快速的退開了,警惕的審視著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