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招出
人們向湖中的神女祈禱,洗去他們身上的罪名。
神女應允了。
……
一股子強勢如同旋風一般,由中心向四周擴散,席卷而來,寬大的衣袍獵獵作響,同時,令人異常感覺某種有然而生的詭異之感,令他與召喚術師不約而同的記起過去種種的罪孽。
逐漸,耳邊的風聲停歇,男人看著眼前的景象。
“這?這是什麽?”
男人看著從一片迷霧之中逐漸彰顯出來無與倫比的光輝,他一時被這種戛然而起的不知名感覺所震懾住,男人忘我的喃喃自語。
這,絕非是他想要找到神明!
這,不是湖中神女,那麽,這是什麽?
這散發出的聖神氣息,並不充斥著他所在古老宗卷上麵所記述的那樣——擁有“死亡”之氣的神明。
這樣神聖的氣息之中彌漫著肅穆而罪孽深重相符合的感覺,就像是共鳴一般,誘使兩個人記憶裏不斷翻湧著過去的種種劣行。
擺在神明麵前的十個祭品已經被完成了整個召喚過程。
向無名湖湖女獻上十個罪孽深重的死囚,作為活祭品,召喚出神女,許下奇跡。
此刻,一股強勢的風壓,伴隨著清冽而十足壓迫感的嗓音緩緩開口,打斷了兩個人的回憶。
“回應你的呼籲而來——閣下須得遵循儀式,報上你的名諱。”
聲音極具穿透力,清晰的聲音傳入了男人的耳中,那聲音並不像是從她的口中傳出來的,而是像極了從天上傳來的。
如同承天召命一般的視角。
迷霧緩緩地散開,女人的身影與麵目在男人與召喚術師麵前浮現出來,那女人不像正常的神明。——
她隻是顯露出來了一個混黑模糊的身影,看起來就像是一道影子罷了。
唯有她手上提著一盞漂亮而精致的琉璃盞異常明亮,足以照亮整個神女廟。不知道為何,男人一見那明亮華麗奢靡的琉璃盞便分外不舒服,尤其是脖子,好似被什麽東西抵住了一般。
類似於被人掐住了脖子,難以呼吸。
這種令人不由頭皮發怵的景象讓他經曆十數年生死的人也頭一次有了久違的貪生怕死。
他一向準確無比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個東西可不是什麽善類,隨時隨地能夠取下自己的項上人頭。
“鄙人,陳列,在此恭迎。”
“哦?”
那女人影子似乎是把視線落在了幾個“祭品”身上,已經死絕了。她所不能確信的是這個男人是否是召喚自己,畢竟一般正常人都不會幹出這種傻事,要召喚她出來,那可是要冒著巨大的風險,如今召喚她都已經成為了一種禁術,陳列在古老宗卷的秘術裏麵還不一定能完整的記在如何招她前來,現身人間。
作為古老的存在之一,這還是她頭一次被人用如此豐盛的晚宴招待而來,當然,她對這些充滿了罪行的人也很是喜愛,若如不是因為他擺出的這樣令她胃口大開的食物,她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獻身於此。
“隨你吧。”
她用了一種頗為隨和的口吻這樣說下去。“既然已經獻上了祭品供用奉了我,那麽說出你的要求吧。”
……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不都一開始決定好了要死嗎?!這樣的話,還有什麽意義?!”男人拍案而起,臉上是難以遮掩住的憤怒,他幾近歇斯底裏的朝著其他幾個人怒吼道,呲目欲裂,青筋暴起,他那副獨特的嗓音響徹整個議事廳內。
是的,如果一切都注定好了,那麽他們做什麽都沒有意義了。
坐在位置上的幾個都是如今雙騎白龍城的大人物,更有幾個人是從帝都因為這次的事情,破天荒的趕回來。
這是多麽荒誕的事實,簡直天方夜譚!
“黃天術那廝已經投靠去了北邊的旭龍城去了,你們若是要去,也不是不可能——”說話的是坐在主持這次急招家族會議的男人,他那張年過五十的麵容上滿是溫和,他長的斯文,說話也不同於剛才那個男人那樣大聲。
事到如今,他居然還能坐的住?
要麽是他已經接受了這樣殘酷的事實,選擇了放棄掙紮,要麽,便是他的那經過大風大浪的經驗,使他此刻從容不迫。
再者,就是他已經找到了解決的辦法。
可,從他說出這話的時候,已經昭然的顯示出他是毫無辦法的。
自從真相被血淋淋的揭露在各路反派麵前時,他們已經陷入了憤怒,反抗,消極,絕望之中。
在這種情緒醞釀之下,眾人不滿而心虛越發強烈。
與此同時,帝都傳來了消息——太子薨,陛下決定要讓各地的城主嫡子進都城,選拔王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