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不是他不知道,而是他刻意隱瞞了什麼。
陳賦驊思及至此,腦中浮現起了姝苑前些天夜裡同他講的那件事。
這幾天常有囚犯從地牢裡面消失。
沒準,兩者之間,是有些聯繫。
思及至此,陳賦驊的思路被後邊的聲音打斷了。
「還請你務必找到此人。」
耳邊腳步聲與請求聲交互響起。這聲音,陳賦驊倒是耳熟。
來的人正是慕李,他的表情浮現出一副肅然的模樣,看起來,他貌似很緊張這件事情。不,或許只是為了假慈悲罷了。
這類戲碼,慕李做的很足。不難看得出來他慕李是個常年做戲的人物,不然也不會演的這般活靈活現,不然,就是這次事情與他的也有所掛鉤。
後邊跟著蘇子佩,那個從地牢裡面被放出來的女人,本來她不該這麼早被放出來的。陳賦驊的目光挪到了慕李的身上。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特許吧。
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世子當真是仁義。」
站在對面原本還在拷問陳賦驊的侍衛長對著慕李開始了拍馬屁。
陳賦驊思索了片刻,怎麼他陳賦驊就不配被捧了是吧?
罷了,這都城太烏煙瘴氣了。
「不,這是應該的。」
慕李話畢,後邊過來了一批人,大概是匯合人馬過來,準備上報情況了。
「這裡確實沒人。」
搜索完畢后,幾個人也從屋子裡出來了。
陳賦驊回頭看著被翻過的屋子,心下不悅,旁邊的侍衛長則是付之一笑,看似無奈的道了一句。
「冒犯了,陳公子。」
那侍衛長的眼中並無多少歉意,威風凜凜的對著搜索完畢的侍衛們指揮道。
「我們走。」
陳賦驊轉身入了屋子,侍衛長又興師動眾的去盤查其他地方去了。
「怎麼不見你身邊的隨從。」
慕李忽而開口,若不是慕李多一句話,他陳賦驊以為這慕李要走了。不過,慕李算是提到開一個核心的地方,對啊,阿熹呢?
莫不是阿熹被安排上了?
陳賦驊不敢細想。
雖然這阿熹跟蹤人的本事有一手,但是不能保證以她的腦子,不會被人暗算。
陳賦驊轉身沒搭理站在門外的人,悶聲答了一句。
「他是我表親,又不同我住在一塊,我沒有那個權利管著他去哪裡。沒準,還在睡覺。我就一來湊數的,殺了我也沒有什麼用處,只會惹一身腥,不像你這般,睡覺還要人守著,不是嗎?」
慕李聞言,嘴邊露出輕笑。
隨後,對著陳賦驊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但願沒人盯上你吧。」
他這話像極了在宣告陳賦驊這一生的生死離別,貌似全部拿捏的穩穩的。
陳賦驊從瓜果的盤子上拿起橘子,仔細的剝皮。
極為敷衍的道了一句:「謝世子吉言。」
陳賦驊看著彎曲在地上的黑影緩緩走動,手裡將橘子一瓣一瓣的剝下來吃。
目光沉沉的盯著眼前的果盤。
夜色里,一輛馬車正最後一刻離開了都城,朝著夜色茫茫之中驅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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