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1章 出手診病
這一邊晚宴如常開始，大家都在議論著秦楚運氣好，秦楚則一句話把熱門話題引到了我這邊，“可能我因為臨時有事遲到所以蹭了唐簡的車，然後幹脆跟著唐簡一起選車，要說運氣好，他的運氣應該最好。黑色限量版添越現車，剛剛到港辦完手續不到兩個小時，簡直為他專屬定製的，可惜某個人到現在還沒有駕照。”
她在最後開的這個玩笑剛剛好，乍看之下很冒失，因為在揭我的傷疤實際上則是在宣布另外一件喜事，那就是我的耳朵恢複了，馬上就可以考取駕照。
秦放生還是假裝嚴肅的教訓一句，“老二你還是那麽沒規矩！”
羅老師笑容慈祥溫和，“放生，你還不知道麽，唐簡的聽力已經達到報考駕校的標準了，年後跟你一起調理一陣就可以直接考取駕照，這是好事啊。”
秦放生一愣，“孫先生的草藥丸果真好療效，這才幾日就基本痊愈了，那我們就共同舉杯慶祝一下。”
氣氛相當的好，雖然比昨日少了一人，似乎大家都沒有注意到那個人的存在，似乎他本來就是可有可無的。有那麽一瞬間我好像反倒有些理解畢銘軒在這個大家族之中的落寞了，現在回想一下昨天的宴席當中的確基本沒人注意他，他好像跟所有人都格格不入。可能這就是血緣的關係吧，艾麗雖然也姓畢但是卻跟秦家血脈相連，畢銘軒則是這個桌麵上唯二外姓人。可惜他這個外姓人跟我這個外姓人的待遇地位天差地別，而且我才是第二次來到這座海邊宅院而已。他當然會更加失落，原本就不平衡的他被如此刺激肯定會變得瘋狂起來。
我是真正的原因。
今天大家還是都飲了酒，不過喝的紅酒，全員紅酒氛圍自然不如白酒或者啤酒那麽熱烈但是卻更符合今晚晚宴的主題。昨夜晚宴被稱為回家，今日則被稱為團圓。秦家的團圓從來不是炙熱的團圓，從來都是溫潤如水，各自素質很高。隻是有我的加入連青竹秦放生都會偶爾開個玩笑，所以其實氛圍在他們看來已經很好很好。
太過熱烈不符合他們家的性格，也不是秦家的家風。太過熱烈的氛圍更容易被稱之為市井，而我生在市井長在市井之中，戴上海鷗1963後居然跟這個家族仿佛融為一體。我還是略微在意了一下複刻版的價格，四千多塊，挺好的。但是正如青竹所說想要找到三連號的這塊原版1963絕非易事，如果過程曲折恐怕不是幾十萬能解決的。而且羅老師從我來崇明島的頭一次就開始暗中尋找了，她雖然對我和秦怡的關係不是特別有信心，但是對我的人品卻百分百認可，因此那時候起就想給我找一隻配得上我的手表。對於此我可謂受寵若驚，因為性格的原因昨夜我並未主動敬酒，今日我主動敬了酒，三杯，青竹秦放生最後是羅老師。
到羅老師的時候我特意用左手端杯，“我希望羅老師一直這麽年輕，一直這麽慈祥，這麽淡定安然。”
我的話沒什麽特別，無非表達一下自己的謝意與祝福，結果羅老師變得頗為激動，因為她喜歡我祝福的淡定安然，從沒有人這麽說。她笑著，舉起杯，“秦家之內倘若我一直淡定安然下去，那隻能說明一件事，秦家的長輩健康幸福，秦家的晚輩人才輩出，秦家的事業蒸蒸日上。好，唐簡講的很好，這是我新的一年收到的最好的一份祝福。”
我總覺得自己的作用和表達被誇大了，過於幸福了，我的第五感從未出過錯，我擔心的事情還沒有發生。所以幸福的時候也不踏實，挨著我的秦怡察覺到了我情緒之中的焦急，但是並未說什麽，而是伸手在桌麵下麵拍了拍我的手表示安慰。我沒什麽反饋，照樣完成整個宴席。
然後就在宴席行將結束的時候青竹的身體突然不舒服，提前退席，這讓所有人的心頭都蒙上一層巨大的陰影。青竹快九十歲了，雖然他的身體一向很好，可是年紀大的老年人發病也隻是瞬間的事情。如果他不是難受到無法堅持他一定不會提前退席。
宴席草草結束，我的幸運似乎到此為止。我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隻是沒有發生在羅老師身上，而是發生在青竹身上。
我走出院子想了想最後還是撥通了靈石的手機，是的，老終南不可能有手機但是靈石身上有手機，還是華為的。靈石接聽電話之後很鎮定，隻說了句，“師父他老人家早看出青竹內火上升脾胃失衡，不過隻要及時用藥並無大礙，你看師父醫武之書醫書部分的第十七頁便可。”
我抬手摸摸鼻子，掛斷電話，果然老終南神仙般的人物早就料到了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幸好老終南給我的醫武之書我寶貝一般隨身攜帶，馬上回到自己的屋子裏，帶著秦怡。但是秦怡懂得規矩，在我查看的時候並不過來一起查看。她也沒有慌張，她跟我說爺爺年紀大了身體偶有不適再正常不過，何況還有你在，因為你早就預料到會有事情發生，不是麽？
今晚青竹隻喝了一杯紅酒而已，所以並不是酒精引起的，是長時間的日積月累導致的病症發作。秦家當然有最好的醫生，隻不過是西醫，已經過去檢查。但是秦家也有自己的藥房，也有一個中醫，隻是並不受到重視。我很快帶著秦怡找到了那個中醫，從他的藥房裏拿了三味藥材，按照我的比例混合熬製，一個小時後滾燙的褐色藥湯出鍋。我讓那個秦怡裝進一個陶罐，帶著重新來到青竹的別墅。
此刻秦放生羅雪梅都在，三個姐妹不敢進房間，隻能在客廳等著。醫生進行了緊急處理，可青竹的情況還是不穩定，正在大家愁眉不展的時候，我和秦怡帶著熬好的重要性罐來了。
大家都很吃驚，因為並不見中醫跟來，不過自然也沒人敢阻止我們兩個直接進到內間。
見我到來還帶著藥秦放生下意識看向自己的小女兒，秦怡隻對他微微點頭，秦放生瞬間長長出了口氣，倘若因為他堅持要老父親回家過年而讓老父親身染重病，那麽他就是最大的不孝，悔恨終身。
青竹見我來了，揮揮手，“怎麽，你這臭小子變成大夫了，得到終南隱士的真傳了？”
我也不隱瞞，走過去給他診脈，看了看舌苔和眼底，然後吩咐秦怡將藥罐子裏的湯藥分成三份。
“曾祖父的醫書你信麽？”我問，很嚴肅。
“當然信，哈哈，咳咳咳。”青竹開始劇烈的咳嗽。
“好，那你現在就按照我的方子來，一罐湯藥，三次服下，每隔半個時辰一副，並且不需要再加熱，現在就服下第一碗。”我小心翼翼，但我對老終南的醫書深信不疑，所以整個人都帶著一種無法反駁的超級自信。
青竹照做，半個時辰就是一小時，這樣我一直守在旁邊，淩晨兩點第三碗早已經涼透的湯藥入口，青竹再無任何不適症狀，整個人神清氣爽好像年輕了十來歲。
談笑風生，對著一動不敢動的秦放生和羅雪梅，“還愣著幹什麽，你們都多大年紀了，什麽身體不知道麽，快回去，讓外麵的孩子們也回去。孫先生的草藥丸藥到病除，終南隱士的湯藥自然也會藥到病除，連病根都去了。”
“回去吧，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這個臭小子和我的乖孫女留下陪一會就好了。”
就這樣所有人都被他趕走，包括秦東，房間裏隻留下我和秦怡。秦怡直到這個時候才敢鬆一口氣，因為她對我的人品無比信任，但是對我的醫術卻真的心裏沒底。重點是她爺爺還特別信任我，無條件信任，她當然兩方麵擔心，一方麵擔心爺爺的病，一方麵擔心我萬一要是治不好怎麽辦。
現在兩方麵都可以放心了，畢竟她也成了半個大夫了，這時候已經不需要我親自出手她按照步驟重新跟青竹檢查。所有指標全部恢複正常，她的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忍不住開起了玩笑，“爺爺你也真的是，就不能大家都吃完了再發病，看把大家急的。”
青竹愛惜的拍著寶貝孫女的手，“傻丫頭，怕什麽，人總會死的，爺爺能看到你爸爸的病有救了，能看到你幾個姐姐都回家了，能看到你有這臭小子帶著了還有什麽不知足？你爸爸確診的時候我就向上天祈禱，願意用我這條行將就木的老殘之命換我兒平安無事。”
“還有，終南隱士悄悄跟我說過這個臭小子醫學上的天賦他從未見過，超越任何人，他隻要稍微用心就會成為一代宗師。所以你說爺爺怕什麽，爺爺什麽都不怕，你們更不要怕，知道了麽？”
眨眼間我又成了一代宗師的苗子，這個帽子太大了，一代宗師什麽樣的人物，隻有華佗張仲景神農氏那樣的傳奇人物才能稱之為一代宗師，我照方抓藥膽子大就能成為一代宗師，反正我是不信。可這時候直接反駁青竹並不人道，所以我沉默沒有回應。
秦怡偏偏不放過這個話題，“喂，唐宗師，以後還請多多照顧我的爺爺。”
我抬手摸摸鼻子，“你出來，我先照顧照顧你，放心絕對不打殘，打殘了再給你治好，好不好？”
青竹聽了哈哈大笑，“年輕真好啊，可你們膽子也太大了，怎麽也不該在我這個老鰥夫跟前如此肆無忌憚的打情罵俏吧？”
我們打情罵俏了麽，我們自認為沒有，但是外人看著卻就是。又過了一個小時，我再次檢查，青竹一切無礙，而且他已經很自然的睡著了。秦東這時候才敢進來替換我們，其實沒有什麽需要囑咐的，隻需告知幾句，“老人家不過是適應了山中苦寒之氣，突然回到海邊反而不適，好在平常生活規律身子硬朗，已經沒有問題了，就是接下來不要再飲酒了。”
這是我的第一個醫囑，簡單直接明了，秦東鞠躬道謝，我轉身出門，秦怡也跟著出來。外麵秦放生仍然在守著沒有回去，跟著的還有三個女兒，隻有羅老師先回去準備了。見我們出來立刻下意識要我們小聲點，我抬手摸摸鼻子，沒什麽什麽，頗有一代小宗師的做派。
秦怡則趕緊過去跟父親和三個姐姐解釋其中的緣由以及治療的過程和現在的結果，秦放生和三個女兒都驚訝於我身份的迅速轉換。
我反倒被他們看的不好意思了，“我什麽都不會，隻是憑借著曾祖父的醫書照方抓藥而已，別無他法.”
秦放生可不這麽認為，“天才便是天才，平常人無論如何追趕也追趕不上，好啊，看來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給我治病了，連孫先生都不用勞煩了，哈哈！”
我看著他，“好，那我現在就給你一個方子，回去休息，休息之前和半杯溫水，再用熱水泡腳三十分鍾，泡腳的時候放些花園裏月季的根脈。”
秦放生一愣，“好，好，我遵醫囑，遵醫囑，回去了。”
說完離開，然後我和四個姐妹也離開，我回我的房間她們四個就全都跟著，除了秦怡之外都要我給看看病。
我看看秦怡，秦怡看看我，“你不給她們診斷一下她們今晚不會走的，我要是你就抓緊時間，要不天都亮了。”
於是我隻能被迫營業，開始極其不熟練的給姐妹三人一個個診脈，結果大姐的肝不太好，三姐的胃不太好，秦楚哪裏都健康就是容易夜夢驚醒，至於秦怡，我根本沒管，我不認為自己有資格診脈看病，但是被逼無奈隻能先以養生之道給她們開了點有益身心的湯藥，回去自己熬製。反正心中有數，吃不好也絕對吃不壞，反正秦家又不差點藥材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