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5章 相對變量
趙先生是不是杜家死亡事件的始作俑者之一,這才是我和杜下最擔心的問題,我們不會懷疑趙先生直接導演杜家兩代家主和三位長老直接死亡,但他參與其中卻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事。
他到底參與了多少到底是杜家忠誠的盟友還是杜家的隱形敵人,我之所以也不著急潛入杜家大宅的原因也在於此,在外麵隻少我還擁有相對的能力和自由,一旦進入杜家大宅那麽就完全在趙先生的監視掌控之下,到時候我們的所有行為都將在他的計劃之內,他當然可以隨時解決掉我們,根據他自己的利益。按照常理他不該在百園內停留如此多的時間,與他的身份不符,除非杜家大宅內有對他十分重要的東西,重要到讓他可以暫時放下其它所有事情專心致誌的處理那一件事。
那一件事必然大到決定許多人的利益和生死,更多人的利益和生死,我和杜下都沒有把最擔憂的事情說出來,因為不用說我們已經透過彼此的眼神知道了對方已經知道了一切。既然知道對方知道了那何必再說,說出來隻能讓擔憂加倍,不說出來還可以彼此減負。這是很奇怪的感覺,但是很多時候卻可以讓人變得輕鬆甚至暫時卸下負擔。
我們的體力都很好,所以一直走了一個多小時都不覺得累,當然也不能離開保姆房車太遠,不管杜二夢的心髒恢複的如何樂觀,但是它還是會隨時發作,倘若發作醫生不在身邊那會很危險。我們已經看得見房車,我適當放慢腳步,陽光太好空氣太清新,簡直天堂一樣,尤其跟這幾天的詭異惡劣天氣比起來。白天如此美好夜裏也許又是淒風冷雨,天氣無常人也無常。手機依然沒有震動,代表唐家姬家都沒有準確消息反饋回來。至於是否給趙先生打個電話詢問還沒有做出最後決定,杜下顯然不同意這麽做,因為這麽做等於自己對趙先生招供我們的進展和所掌握的情報。盡管我們的一切行為也許都在趙先生的計劃之中,可他畢竟不是神仙,不可能知道我們到底進展到什麽程度,趙先生再強大也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我們必須保持神秘感,否則更加無法逃出他的手掌心。
杜下的性格本就倔強倨傲固執,她寧可自己付出幾倍的精力努力也不願意去求別人。我當然也是,隻是最近性格有所變化,為了達到目的我開始學會放低姿態,可我的放低姿態絕不意味著低三下四,我的放低姿態隻是說過去不可能打這個電話,現在考慮打一個電話,區別僅此而已再無其它。
有一輛屬於自己的奔馳房車真的很方便,如果沒有眼前的保姆房車我們生活的會像原始人,會在危險叢生淒風冷雨冰雪無常的叢林裏自生自滅,有了一輛保姆房車瞬間從原始人過渡到現在上流社會生活水準。倘若沒有這輛保姆房車杜二夢才更難過,也許她連一個晚上都熬不過去。沒辦法,不是她不想熬而是她的說身體過於脆弱,精神再強大也沒辦法補齊身體上的短板。所以說老說去最可憐的最悲哀的還是那個十一歲的小女孩。我從不去可憐別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從小生在村裏長在村裏見慣了太多悲傷和窮困,來到大城市即便看到流浪漢和拾荒的也不覺得怎麽樣,比村裏一些孤寡老人還是要好多了。畢竟他們再淒慘還可以去救助站,還有能力自己照顧自己。當然村裏現在對孤寡老人照顧的也很到位,國家每年給錢給米給藥,隻是很多時候孤寡老人最大的悲哀是寂寞,是身邊再無親人。
老無所養才是痛苦的根源,沒有人願意成為孤寡老人,如果走到那一步,如果是我自己,也許我會選擇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裏帶上一壺老酒一隻燒雞然後穿上最好的衣服鞋子,一個人瀟灑的走進大山深處,喝酒吃燒雞最後長眠於大山之內,不給任何人添麻煩。我沒有辦法選擇自己何時出生在哪出生,但是我有辦法選擇自己何時離開在哪離開。
我是個堅強的人,也算勇敢,卻都不敢麵對孤寡之老,所以我佩服村裏的孤寡老人,他們還能一個人獨自活到八十歲九十歲一百歲。境界,他們沒什麽文化沒多高覺悟,他們有的隻是對於生的渴望,他們甚至幾十年都不曾離開小村子半步,七十歲以前可能年節還能去趕集,去鎮上去縣裏,七十歲以後基本上就在房子裏貓著。其實不用說別人家的老人,我的爺爺奶奶不更是麽?別的老人不出村好歹會滿村裏溜達,找太陽好的地方到處曬太陽聊天抽煙下象棋,可是他們幹脆常年大門緊閉連自家院門都不出。拋卻親情不說我真的佩服他們的定力,雖然我一直是個冷血沉默之人,可讓我常年憋在一個小屋子裏,一個農村沒有網絡沒有實驗室的小屋子裏,那我會瘋掉。因為我知道自己腦袋裏想的東西並不少,隻是不會變現出來而已。現實往往殘酷,也許到了他們那時候真的什麽也不想,不去想生死不去想外麵的世界,他們所在的幾十平米便是一切,他們習慣畫地為牢。
畫地為牢首先不是地理上的拘禁而是心理上的徹底封閉,隻有心理上徹底封閉才會去找個地方徹底隱藏。我不知道爺爺奶奶隱藏的是什麽,唐家的寶藏和寶物麽?
我知道唐家一定有些寶貝古物,到底是什麽我毫不關心,他們也許為了護寶而已。可他們越是如此家裏越是遭賊,附近幾百裏都知道老唐家隻剩下兩個老頭老太太在家而且家裏有寶貝。所以每年都會有膽大的賊人惦記甚至實施盜竊,當然我的道士叔叔會神出鬼沒,會突然找到那些曾經盜竊過老家的人,然後給他們終生難忘的終極警告。當然爺爺奶奶也不全靠在外的道士叔叔,爺爺有一套弓箭,一套可以殺人的弓箭,一套隨時隨地都會在手邊的弓箭。另外很多人都說爺爺家裏到處埋藏著火藥,埋藏著地雷。
反正真的爆炸過,雖然對外來說自稱隻是爆竹爆炸,結果不了了之,但是自那以後再也沒人敢覬覦老院子半點,因為命更重要。
不管是誰命都更重要,越來越多的人覺得老唐家根本沒什麽寶貝,都是瞎傳,別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那就得不償失了。
有時候生活在村裏的人很雞賊,無利不起早,而且為了一點點利益就會不顧一切,但是我冷漠的內心深處卻無比理解這些人,道理很簡單,因為生活所迫。雖然村裏生活成本要比市裏少很多,可教育成本醫療成本卻並不能節省,所謂生活成本省很多也都是在青壯年身上省出來的,至於老人孩子無論上學補課還是醫療都不怎麽省錢。所以村裏人,哪怕是青壯年,上有老下有小都會算計,也不得不算計,如果不算計日子根本沒辦法過。我到了金陵城到了金大以後完全自給自足因為我沒有任何家庭負擔,唯一需要攢錢的地方就是寒假暑假出門找我媽的路費而已。我不覺得自己的內心善良,因為很多時候我過於冷漠冷血,但我知道自己內心深處仍然存有良知。
嘟嘟,嘟嘟。手機震動起來,是杜小丙發來的郵件,內容隻有幾個字:下午4點杜視予到達。
因為早就給了她們準確地理坐標所以杜視予到達的時間也可以十分精確的提前通告,路上不好走,需要繞道,不過這難不倒這個十八歲的男孩。我對杜視予沒有特別親近的感覺也沒有反感的感覺,對於他就是覺得跟他會有交集,但又不會有太多交集那種。
回到車內我立刻將消息告知杜二夢,杜二夢在做手工,她隨身攜帶的折紙,折紙的功能有很多,可她隻折老虎,紙老虎是太爺爺教她的,她一直在練習,想在太爺爺生日的時候送他89隻紙老虎,太爺爺的生日在除夕。老人家過生日都會按照陰曆來算,出生的日子是除夕但是以後生日未必出席,相差很大。可是杜二夢說今年除夕恰巧是太爺爺生日,雖然太爺爺已經不在了但是她還在繼續折紙老虎,因為這是她答應太爺爺的,答應太爺爺的一定要做到,這是原則,無法改變也不能改變。她內心的倔強堅強早已經不像個孩子。對於杜視予的到來她很平靜,沒有過多解釋,也沒必要跟我們解釋。杜視予是來接我們三個一起回去的,至於他會帶多少人怎麽來都沒問。感覺應該不會坐直升機過來,自己開車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杜下其實對於每個到來的杜家人都十分在意,不是對他們有感情,而是每個杜家人都是她重新回歸杜家的一次考驗。她不會說出來,她隻會默默承受一些東西,她習慣承受習慣忍受,盡管她的性格從來殺伐果斷。真正做大事的人不會在乎那些吃點小虧的細節,跟我一樣,我也完全是這樣的人。但是很顯然杜視予帶來之後本來就狹小的保姆房車之內會顯得更加狹小,倘若我們不能立刻開拔那麽他不會在杜下的車裏擁有固定空間,至於他如何過夜如何生存不需要我們擔心,他正在特訓,什麽都沒有也能活的好好的。何況直升機那邊還有陳晨在,陳晨會幫忙安排的,事情就是如此。
杜下突然問杜二夢是不是覺得嘴裏有味道,苦澀的味道,杜二夢搖頭,杜下這才放心,她一定想起了什麽所以才問的。她沒有問我的病情,雖然我也仍然處於治療之中,而且說實話根本不應該中斷,否則我的耳朵很可能變得跟以前一樣什麽也聽不見。杜下並沒有專門檢查和治療我的耳朵,她沒有提出來我也沒有叫她治療,目前處於放養狀態,她唯一做的是幫我放鬆神經讓我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控製耳朵的敏感程度,尤其是夜裏睡覺的時候,如果不能控製根本不用想睡覺。但並不是所有的時候都能控製好,當我用腦過度的時候就不行,所以我必須保證足夠多的睡眠,自從耳朵開始恢複聽力以後我再也沒辦法像原來那樣每天隻睡三四個小時了,根據這幾天的觀察實驗現在所需的基礎睡眠時間為七個小時。七個小時是一個分界點,達到七個小時第二天夜裏就可以安穩睡著,達不到七小時睡眠夜裏耳朵就會開大會,森林裏的蛇蟲鼠蟻的聲音都會傳進來,哪怕蛇是冬眠的,十分折磨。因此我最近都在嚴格保證七小時睡眠,我不想多增加睡眠,因為我太多事情要做,所以把睡眠最多時間控製在七到八小時之間。
這不是杜下給出的建議而是我自己摸索出來的,我在自己治療自己,自己控製自己,杜下對此不聞不問,看上去根本不關心,實際上我知道她一直在記錄我的各項身體指標數據。她當然關注我的身體和病情,因為我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朋友,她回到杜家以後也不可能有家人,更多時候杜家人對她的態度會跟杜二夢對她的態度如出一轍。她需要我這個朋友,一生一世,也許我們很快就會分開但是沒什麽,因為我們是獨行俠,是同一類人,遠隔萬裏也知道對方在做什麽在想什麽,我們的交流無需跟常人一樣。真有事的時候可以毫不客氣的發一封郵件,然後另一個人不管天涯海角都會立刻趕回來幫忙。雖然我沒辦法做到忽略杜下的性別,可是我知道她是我的好戰友好兄弟。她比我更孤獨更不善表達,她從小就失去家人,她是真的失去,我是暫時失去,何況唐家姬家兩個家族之中都有真心為我好對我好的人存在。杜家大宅內勾心鬥角永遠不會結束,所以她即便回去也不希望跟誰家裏親近的家人關係,她要的隻是能夠重新回到杜家大宅而已。在外麵她是孤身一人回去以後仍然孤身一人,從心境上講內外並無區別。
她關注杜視予因為杜視予背後還有杜克豪趙思雯,這一家在大宅之內尤其是未來的杜家權力體係當中占據著相當重要的地位,未來杜家大宅內權力體係有兩個家庭必須重視,一個是杜二夢杜克康何潔一家,一個就是杜視予一家。杜下反感一切勾心鬥角權力爭奪但是不代表她不懂不代表她不能參與不能解決。我則相對放鬆,杜家年輕一代對我而言最難對付的杜二夢已經徹底解決,剩下的人還不夠我看的。也許很多人把這種心態稱之為自大,但是我不那麽認為,我隻是不願意在非重點人身上浪費時間而已。杜視予到來的時間是下午四點,現在是中午十一點,房車裏的飯食一直都是杜下親手做的,她從不會做多豐盛的飯菜,她做飯菜從來都是一兩個菜一碗白米飯而已,她要的不是吃好而是保證基礎營養和不被餓死。偏偏對她各方麵都不滿的杜二夢很喜歡她做的工作餐,反正每次都吃很多,三四天這孩子居然胖了三斤,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如此大悲痛苦絕望之下她居然還胖了。不過胖點挺好,因為她原來有點過於瘦弱了,她個子並未因為心髒的原因矮小,她比同齡孩子要高出七八厘米,十一歲已經長到一米六五了,眼看就能突破一米七。如果按照這個程度長下去,一米八一米九都有可能。因為對於亞洲女性的身高來說一米六五已經算是高個子。
她的臉蛋仍然粉嫩稚嫩,就是比平常人多些蒼白顏色,她似乎不怎麽在乎自己的臉蛋,幾乎不化妝,就隨便擦點潤膚露什麽的而已。小孩子的皮膚少用化妝品倒是符合我的人生態度。因此盡管她隻有十一歲,隻有60斤重,但是她卻快一米七了。相對於身高來說她的體重過低,一米六五的身高怎麽也得保證80斤以上的體重才算正常。她說自己在家裏怎麽吃都不會胖,結果現在四天胖了三斤,我於是稱呼杜下為飼養員。
杜下沒對我動粗,杜二夢也不反對我把她比喻成隻知道吃和長肉的小豬,她覺得還挺可愛的,她的性格就是如此與眾不同,不是誰都能夠理解的。或許內心深處她也不喜歡自己瘦的跟麻杆一樣,一陣風能吹倒。如果真覺得自己很瘦身材和好拿她一定會穿一些緊身衣褲,可她喜歡穿肥大的款式,很明顯為了遮擋自己一身排骨。我叫杜下飼養員叫她排骨,她不太喜歡排骨這個代號,反對過兩次,見無效就放棄了。反正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敢叫她排骨沒有人再敢這麽對她,這點她倒是想的開,習慣了就不在乎了。杜下的保姆房車裏仿佛一個百寶箱,反正體重儀也有。杜二夢突然站起來去稱重,然後一陣大喊,“哎呀,不對,是不是體重秤壞掉了,我怎麽可能65斤了!”
我馬上湊過去查看,果然32.5公斤,那麽隻過了一天她又長了兩斤?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我,我抬手摸摸鼻子,“我覺得飼養員太合格,要是這樣下去再過半個月你就能長到80斤以上,那樣才能戰鬥才能複仇。否則現在你這一身排骨隻能送上門成為別人的大餐!”
杜二夢不服氣的撇撇嘴,她雖然很瘦可是看起來其實沒那麽瘦,杜下說其實因為她骨頭輕,一個是身體還在繼續發育一個是疾病還是影響了她骨頭的密度和質量,不過最近骨頭的密度質量正在飛速增加中。所以她一下子胖了五斤卻看不出任何區別,其實這個世界上很多女人最羨慕的就是那種怎麽胖都看不出來怎麽胖都不胖臉的人。我想杜二夢就是這種,反正她的小臉蛋依然瘦弱可人,她的頭並不那麽小,可也絕不大,反正屬於可以上鏡不用修圖照樣好看那種。我並不能遇見她長大以後什麽樣子,因為嚴格來說她長的不像杜克康也不像媽媽何潔,她長的像幾分杜小丙和杜衣衣的結合體。這還是我長期觀察得出的結果,否則一開始我隻認為她自己像她自己。我沒有當麵見過杜克康何潔但是我看過他們不同時期的照片,這點還是能夠確定的。
我則長的像我媽,不用仔細看也看得出來,所以很多人才說我帥氣的好看。特別好看的女子臉上都要帶些男子氣,也就是男相。特別帥氣好看的男子身上也要有些女相,我不喜歡照鏡子,我隻願意在腦海裏記住我媽的模樣,不喜歡看鏡子裏的自己的臉聯想她的樣子。眼前杜下的臉蛋就很酷,有著男子相的那種酷,可惜更多的還是殺氣和死亡氣息,所以大家都會下意識忽略她原本上等的容貌。
容貌的確有高貴和一般以及醜陋的分別,問題是誰都希望自己有高貴帥氣美麗的麵龐,誰也不希望自己是卡西莫多,但容貌是父母給的沒辦法選擇,一如我們沒辦法選擇出生的家庭,所以既來之則安之,我們出身的家庭當然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們自己的奮鬥和超越。
“喂,飼養員,我是不是馬上要超重了?”自從我開始喊杜下飼養員以後杜二夢也偶爾會喊飼養員,沒人知道她古怪的小腦袋瓜裏到底在想什麽。
這種無聊的問題杜下不會回答,到現在杜二夢也不知道杜下叫什麽,她隻是覺得她肯定也是杜家人,至於從哪裏來是哪個分支她就不知道了。因為關於杜家暗影的事情兩代家主從沒跟她講過,不是她無知,而是有些事情,危險的事情黑暗的事情所有人都下意識將其隔離不跟她說,這種待遇我能理解,深刻理解。她還好隻是部分隔離我是被完全隔離,被唐家姬家完全隔離,隔離到我一直以為自己家裏就是窮困潦倒的小農民而已。因此這方麵她算比我幸運的多了。
“唐簡,我要減肥,我覺得太胖了!”這孩子本來不是個喜歡瘦弱身體的人,可突然間胖了五斤還是難以接受。杜下不說話冷漠的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她有很多事情要做,那麽隻有我跟這孩子周旋或者解釋明白。
“我胖麽,排骨。”我問她。
她上上下下自己打量,“你瘦的跟一堆排骨似的,不過我見過你洗完澡的樣子,你身上都是肌肉。可我是個女孩子,女孩子怎麽能渾身肌肉,難看死了。反正我現在肯定是太胖了,我要節食減肥。”
我點頭,“好啊,節食減肥,三天不準吃飯。”
我的態度很嚴肅,她立刻發覺不對,“等等,你不是真的要我三天三夜不吃飯吧?那會餓死的,我不能低血糖,雖然我沒有糖尿病但是我的心髒疼不允許低血糖,必須按時吃三餐才行。”
她本能的害怕,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為了一口吃的也會害怕,我低頭看看她,“你要一口氣吃到80斤才及格,正常來說你這個身高要100斤才標準。如果你不想一輩子都做個弱不禁風身患疾病的大小姐那最好超過100斤,倘若你以後長到一米七多那麽120斤才是更好的體重。那樣的體重才健康,如果有機會我打算教你些武術還有內功,這樣你至少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知道怎麽逃跑,有力氣逃命。”
杜二夢聽了十分不滿意,雙手掐腰,“停,120斤那不變成小胖豬了,不要,我才不要,不過武術和內功可以學!”
我扭頭眼神看向杜下,“排骨,你覺得飼養員多高多重,你覺得她胖死了麽?”
杜二夢隻隨便向著方向打量了兩眼,“飼養員個子太小了,也就一米七出頭,跟我差不多都,她……她最多100斤,算不上胖子。”
我抬手摸摸鼻子,“飼養員一米七二高,122斤,也就是61公斤。而她的身體很健康,平常堅持鍛煉,身上有肌肉,但又不過多。飼養員就是你努力的目標,我知道趙先生是不錯的醫生,可是他應該早些讓你長肉,隻有長到標準體重你的病才會更快好起來。”
我知道我說的話有些強人所難,因為趙先生故意控製她的體重,否則她的心髒會承受不住,體重身高飛速增加會大大加重心髒的負擔,更有可能出事,致命。可如果她的心髒連失去親人都能夠承受那麽我認為也能夠承受逐漸增加的體重。體重和心髒互為矛盾又互為支撐,不能單純的認為體重增加心髒負擔,反過來體重也能夠增加心跳的力度速度,隻有這樣她才有機會在十六歲以後變成一個正常人。之前杜下跟我說這時候趙先生將杜二夢交給她其實也是杜二夢治療的一個節點,從現在開始她的確應該鍛煉接近正常人的負擔。
杜二夢摸摸自己的鼻子,學我的樣子,我身邊的人都喜歡學我的摸鼻子的樣子,我也是有些無語,不過沒必要去製止什麽。仿佛摸摸鼻子就會立刻變得冷靜聰明起來,實際上一點作用都沒有,畫蛇添足而已。真正認真的時候我不會摸鼻子,放鬆的時候才會摸,對於解決問題一點用都沒有。
她看著我很認真很嚴肅,“不信,媽媽也是一米七二才100斤還總說自己太胖了,沒人樣了。”
我想笑卻沒有笑出來,現在大人對孩子的影響太大了,尤其是媽媽對於女兒在身材上的舞蹈,一米七二的人才100斤,雖然穿衣服可能好看,但是絕對禁不起仔細打量。我頓了頓,“我喜歡胖乎乎的小孩子,不喜歡排骨。”
杜二夢氣不過反問,“那你從小就有肌肉就很健壯?”
我點頭,“對啊,我小時候整天漫山遍野的跑,而且要做許多家務和地裏的活。所以身體很健壯,從小就健壯,我記得我長到一米七的時候已經120斤了,而且還覺得自己太瘦了,因為太瘦了打架沒力氣也打不贏。”
杜二夢轉轉眼珠,“等等,你長體重就是為了打架打贏麽?”
我再次點頭,“對,因為沒人會保護我,隻有我自己保護自己,如果我太瘦太矮那麽會沒有力氣,沒有力氣沒有身高沒體重打架的時候隻能被人打,而且一直被人打。我不喜歡被人打的感覺我喜歡打別人的成就感,所以我從小就鍛煉不讓自己太瘦,這樣才順利活到現在。”
杜二夢立刻反駁,“可我是個女孩子,漂亮的女孩子,一個漂亮的有錢的女孩子不需要跟別人去用力氣打架,有人替我打架,那我就不用增重,我跟你不一樣,臭唐簡。”
我的神情嚴肅起來,“排骨,到了最後隻有你自己能拯救你自己,別人誰也不能!”
杜二夢咬咬嘴唇,她聽明白我的話,她的太爺爺和爺爺一夜之間都可以被人害死那麽還有什麽事不能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