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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2章 一個傻子

  界限並不好劃分,因為這是私事不是公司公事,公司公事有嚴格細致的規章製度,私事沒有人能夠完全劃分清楚。


  參與的程度和比例就是其中最大的問題,楚易為了保護我什麽事都做得出來,可有時候她做的越多反而對我越不利同時也會造成對她自身的傷害。如果說從頭至尾都不讓她參與了更不現實,所以我們倆勢必會在彼此分工上麵產生分歧。


  分歧產生的原因基本有兩種,一種相互推諉一種相互爭奪,無論哪一種都不是輕易能夠解決的,除非一方變得絕對強勢。


  我看著楚易決絕的樣子知道她肯定不是弱勢一方,而我更不是,那麽我的警告未必有用,即便此刻她不做任何爭辯,但是到了明天跟四個大人見麵的時候她還是會毅然決然的站出來保護我。


  楚易不是宋戀兒,宋戀兒很清楚我在任何時候都不需要她的保護,因為如果到了我需要保護的時候那麽她們已經根本沒有能力保護我了。道理極其簡單,我如果無法自保和保護她們的時候她們就應該也必須立刻離開現場去逃命去叫救援,而不是留下來等死和送死。


  不要愚昧更不要愚蠢,我身邊的朋友必須無條件接受這一生死規則。她們危險的時候我出手相救我有危險的時候她們立刻離開,聽起來不合常理實際上卻是我人生的幾個底線之一。


  然而眼前的楚易並不懂,也不是一點都不懂,她仍然對自己的實力有著極度自信並且堅信這份能力能夠幫我走出眼前的泥淖。


  她相信我並不相信,這就是最大的矛盾。


  我們兩個解決問題經常一動不動的對視,通常一個二十二歲的大學生沒有足夠的勇氣來麵對她這樣的美女,年輕的男子對於過於美貌的女子總是內在害羞的躲避的,總是想看又不敢多看,總是忍不住多看卻偏偏故作鎮定不怎麽看的模樣。


  我完全不同,因為我是個聾子,與人交流必須用眼睛盯住對方的嘴唇才行,其實要完全判斷一個人到底說了什麽話不光要看嘴型還要看眼神看麵部和身體的微小動作,所以我擅長盯著對方來看,哪怕對方是楚易這樣傾城傾國的美人也不例外。


  習慣的力量最為強大甚至不可更改,楚易起初怎麽想我直視的眼神我不知道但是現在她一定認為我在故意挑釁她,那麽本就天生好戰的她一定會跟我對抗到底,她要成為勝者,要在眼身上打敗我。


  因此聰明的女人不一定永遠聰明,如果她真的聰明並且足夠有經驗就不應該跟一個聾子玩眼神對視的遊戲,因為她必輸無疑。


  我們不知道已經對視多久反正出去洗保溫瓶的小海膽再也沒有回來,我們有足夠的時間空間對峙。我們之間似乎永遠不會存在一方順從一方的結果,我們都天生要強且好鬥,不到黃河不死心到了黃河也不死心,不撞南牆不回頭,撞了南牆也不回頭。


  外麵的雨變得更大,島上的冬雨總是讓人產生一絲鄉愁,此刻我單純的眼神裏充滿了戀家的味道,我的眼裏看到的不是一個金陵美人而是我的老家,那條大河,西拉木倫河。


  我的眼裏流淌過一條古老的大河,對麵楚易眼裏隻有我還算年輕的臉單純的眼,顯然她輸了,她歎了口氣,總算收回自己的目光,說了句,“你像個傻子。”


  不知道她如此說是誇讚還是泄憤,反正我知道自己贏了,整個對視過程中一句話沒說更沒跟她爭辯,此時無聲勝有聲,她自己選擇的決鬥方式自己就要承擔全部後果。


  “我說你有時候像個傻子,可以什麽都不在乎,眼裏隻有自己。”楚易大聲的跟我重複。


  我微微一愣,剛才我的眼裏明明沒有自己她怎麽看到的另一個我?


  說她能看透我的靈魂肯定不準確,我自己都看不到自己的靈魂,於是我抬手摸摸鼻子讓她不知道多少次以為有機可乘,她接著剖析,“頭腦簡單的人天花板很低但是容易過的相對幸福,因為他們是傻子。你也是,你故意不去想很多事情不去跟別人接觸,你在你的世界裏有自己的幸福,苦味的幸福也是幸福。”


  楚易並不適合做個貼心姐姐,這點她自己也承認,她不會普通女生那種普通溫柔,她更適合大開大合的做大事。


  所有人在被她特訓的時候都會產生一種本能恐懼,都會認為她下的每一個命令都是強大且不可更改逆轉的,所有人最初嚐試一下反抗然後很快就都變得順服順從,哪怕再刺頭的家夥也乖乖俯首稱臣。我也許是個例外,我從未害怕過她,隻是我不願意把這樣的私人情緒表現出來,在別的隊員眼裏大到殘忍沒有人性的訓練量也隻是我平常訓練的基本水平而已,所以我肯定是唯一一個可以輕鬆應付她魔鬼體能訓練的學員,甚至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我像個傻子,也許她說的並沒有錯,我學習的時候銀繕的時候訓練的時候都像個傻子,我做事很認真,任何其它事情都影響不了我。不說別的,光憑籃球場上射光燈下那麽多青春靚麗的金大女孩大聲喊著我的名字表達崇拜的熱情的時候我依然冷漠的無動於衷看都不看一眼,這種事換成籃球隊足球隊網球隊任何一個人都做不到,我卻可以輕鬆做到。


  那麽我必然是個傻子,送上門的美女都不要。


  也包括我從不會接收來路不明的銀繕古物,隻有身家清白的古物我才會專心銀繕讓它們生出第二次燦爛生命,而從來不會多收錢,多少錢就是多少錢,一分不能多一分也不能少。


  那麽我當然是個傻子,本身就貧困潦倒的家夥而且需要大量金錢去尋找失蹤的母親,卻不肯收一些理所當然的謝禮。


  我笑了,摸著自己的鼻子說,“傻子就傻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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