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訓練習慣
第二天我依舊在清晨六點半起床然後出門鍛煉,因為姥姥家小樓的位置在郊區所以相對鍛煉的地方反而多,小樓前麵有一處新修的健身廣場,很大,有兩個足球場那麽大。其中包括標準籃球場,羽毛球場,還有大操場以及健身器材區。
反正平常日子肯定熱鬧的不行,可惜今冬的雪多且大,盡管以二舅為首的附近村民每次雪後都賣力清掃,可健身廣場還是被冰雪覆蓋。
這個時候來打球健身跳廣場舞顯然危險係數太高,所以空無一人,偌大的廣場上隻有我一個人按照自己既有節奏在跑步。雙腳踩在冰雪路麵上發出熟悉的咯吱咯吱的聲響,我好像聽到了那種熟悉的聲音,那種想象中咯吱咯吱的聲音。
我的耳朵真的被牛河梁上的驚雷震好了?
當然實際上我還是無法分辨自己到底是真的聽見了咯吱咯吱的踩雪聲還是自己的幻覺,從理性角度出發肯定是幻覺的可能性更大。但是我很滿足,我寧可片刻之中當作自己是個耳聰目明的正常人,寧可相信自己真的聽見了踏雪的聲音。
我的生命也隨著雙腳向前邁動變得美好起來,我當然不怕路滑,從小在東北的冰天雪地之中長大最熟悉冰雪的味道和習性。
我喜歡冬天,因為冬天一切都會被白雪覆蓋,因為冬天一切都寂靜起來,山林裏田野上什麽聲音都沒有,蛇會冬眠鼠會躲藏蟲子蝴蝶死掉了,四野寂靜。我一向固執的認為冬天才是我的世界,大家都跟我一樣開始聽不見那麽多豐富多彩美好的聲音。
咯吱咯吱,我的心裏簡直樂開了花,雖然我仍然聽不見二舅的聲音更聽不見姥姥姥爺的聲音,可我還是要感謝他們感恩他們,不是感謝他們給了我母親生命,而是感謝他們將我帶到了牛河梁。如果不是如此,不是此時此地我一定遇不到那樣的驚雷,耳朵一定不會開始從寂靜中蘇醒,開始偶然的聽見一點點聲音。
哪怕隻是一點點中的一點點我也會高興的手舞足蹈,我從不貪心,就像我對二舅說的,如果我媽真的活著且已經改嫁重新生了孩子且不會再認我這個兒子,我也不會記恨她,我仍然會孝順她感激她一輩子。
人之所以會變得痛苦大多數時候都是因為想要的太多,欲望太多。人心不足蛇吞象,當一個人想要的太多心態就會變化,心態變了以後整個人都隨之變質了。
一個變質的人最終一定會害人害己。
所以自從母親失蹤之後我一日一餐能飽腹,夜晚有片瓦可以遮身就已滿足。在金大的條件簡直再理想不過,所以雖然我是個冷漠無情自私自利的人,但是內心深處卻有著感恩的火熱。
二舅沒有早起跑步的習慣,他早起一般隻會做兩件事,打掃房前屋後包括健身休閑廣場,然後練習啞鈴。此刻他正站在院子裏方寸之間專心致誌的練習啞鈴,很多人都以為啞鈴單調而無效,實際上啞鈴幾乎是身體練習和運動鍛煉的最佳器械之一,十分靈活多變,可以訓練身上大部分肌肉。認為單調無趣的人根本從來沒有了解過啞鈴更加沒有認真的去練習過。
我們倆互不幹涉,我不會看他他也不會觀望我,仿佛早就知道我這健壯的身板一定來源於日複一日的勤學苦練。
我的性格像我媽也像眼前的二舅,而一樓火炕上的兩位老人家還沒有起床,一般老年人覺輕很容易早起,五點多算是晚的,有的人三四點鍾就起來做事了,即便實在沒什麽事做也要找點活來幹才行。反正就是睡不著了,必須起身才行。
可我的姥姥姥爺十分例外,他們一般會睡到早晨9點左右才會起床,起來以後梳洗完畢直接吃二舅早就準備好的早飯,吃完了心情好會收拾一下,心情不好就等著二舅善後。
二舅對此從無怨言,因為他是個貨真價實的大孝子,而不是裝出來給誰看的。當然有些事都是二舅昨晚跟我聊起的,他不是在抱怨更不是憎恨,而是在跟我講他們三人平日裏的生活狀態。我必須從這些基本細節開始了解,因為我要做前台的改革者。
二舅今天要帶我去一個地方,一個對我母親和對我都很重要的地方,但是他並不著急,鍛煉了40分鍾啞鈴過後他開始回房間準備早餐,我則回到院子裏練習他的啞鈴。
一出手立刻嚇了一跳,因為二舅單手啞鈴的重量遠遠超出我的預測。啞鈴上的字跡早已被磨掉了,顏色也斑駁,我並沒有因此給自己減掉重量而是放緩鍛煉的節奏。我對於啞鈴也頗為偏愛,因為我上初中那會學校裏唯一能借出來鍛煉的器械就是啞鈴,於是從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學,我最基本的體能和肌肉訓練就是長跑加啞鈴。
當然每天都會習武,不過時間並不固定在清晨,也許是早晨也許是晚上,反正再忙再累至少也要抽時間打半小時拳才行。
鍛煉和習武已經在我的身體裏形成了深深的肌肉記憶,一天不練習就會覺得渾身上下不自在,就會覺得缺點什麽根本睡不著覺。
而且越是刮風下雨的時候越是會衝入風雨中加大訓練量,所以知道這些的人都叫我瘋子,初中高中的時候代號活驢。其實並不是貶義詞,而是形容我超級*的心態和超級*的體能,別人衝進風雨冰雪中大部分會感冒發燒,我則越鍛煉越解釋。
似乎跟感冒發燒完全絕緣。
不過從中醫角度講這並非好事,因為高考時候高燒和前段時間上棲霞山高燒都差點要了我的小命,還不如人家平常有個感冒發燒來的安全。
一直不生病的人一生病就會相對嚴重,平日裏病怏怏柔弱的人反而沒什麽大災大病,因為他們體內已經產生了很多抗體。
練習啞鈴完畢回到屋內洗漱完畢之後姥姥姥爺才起來,看下時間還不到九點,對他們來說應該是早起了。而對於他們這樣的老人來講如果大冬天能夠在溫暖滾燙的火炕上睡個懶覺再起身,那簡直是前世修來的福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