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強行回報
我的腦子裏蹦出另外一個問題,楚易的老家在哪裏?
祖籍何處?
這個問題瞬間變得強烈無比,必須得到答案,否則我將整晚失眠頭疼欲裂,於是我直接問了句,“楚易老師,你老家在哪裏?”
楚易對於這個問題有點吃驚,但還是立刻回複了我,“就是金陵城,怎麽了?”
我抬手摸摸鼻子看著視頻裏她的雙眼,她沒有說謊,但我仍然懷疑,“家裏的族譜上溯到多少代?”
鏡頭那邊的楚易更加奇怪,“族譜和祖譜都丟失了,現在整理出來的家譜隻是從我爺爺開始。唐簡你有點奇怪,腦子裏在想什麽?”
我的眼神有些空靈,“我在想你的家族是不是跟我一樣都起源自西拉木倫河。”
楚易好半天沒有回複,大概過了兩分鍾關掉了視頻通話,我竟然沒有想象中的悵然若失,我的腦袋我的耳朵在牛河梁上被巨雷震到以後就不正常,我的思維開始變得混亂我的耳朵開始能夠聽見一些聲音。
那邊掛斷也好,就算是我自己夜半噩夢驚醒後的胡鬧吧,我要重新躺到寬大舒適的大床上重新睡覺,但是根本不可能,沒辦法我隻能赤著臂膀隻穿了一條運動短褲在溫暖如春的實木地板上做單手俯臥撐。突然一陣震動傳來,由遠及近,緊接著房門被猛的推開,楚易一套灰色衛衣衝了進來,雙眼放光,不顧我此刻頗為不雅的衣著姿態,來到近前盯著我的眼睛,許久,卻一個字都沒有說。
我本能的繼續做我的單手俯臥撐,其實我這樣的狀態作為頂級體能訓練師的楚易老師早就習以為常,她的職業讓她經常跟滿身大汗赤著身子的男隊員近距離接觸,所以在她眼裏我應該再正常不過。因為一個人遇到極大壓力的時候劇烈運動是可以有效緩解壓力的,這是運動醫學最基本的部分,通過短時間內超高強度的運動量讓自己的身體快速進入疲乏狀態,然後整個人就會因為過多疲勞昏昏睡去,腦子裏再也不會想那些艱難的事情,精神也隨著身體的極度疲乏而主動進入休眠狀態。
等到第二天起來昨日過往的壓力已經在不覺間卸去大半,所以我平常遇到鬱悶壓抑的事情以後就會鑽進球場發瘋一樣打一場籃球解決,屢試不爽。
楚易老師走到窗邊,窗戶是經過特殊設計的矩形落地窗,很高但是很窄,但是這樣既保證了臥室內充足的采光和視野同時換個角度也保全了獨立臥室的隱私。
她拉開窗簾從我剛才的角度看向燈光依舊的她自己的玻璃房子,沉聲道,“爸爸……一年……一月……西拉木……”
“那裏……環境保護……目……不……我……回……”
我停止運動屏氣凝神仔細用耳朵傾聽,我覺得我再一次聽到了而且聽懂了,“你父親每年都要花費一個月時間去西拉木倫河那邊做一個環保項目,但是從來不讓你過去,你也一直疑惑。”
楚易的背影更加好看,仿佛中世紀的完美歐洲雕塑,她的身子稍微挪了挪接著說,“藏著……秘密……你……家譜……”
我幹脆直接翻身坐在實木地板上,我喜歡這種身處有溫度的大自然的感覺,“因為你的聲音很可能跟我媽的聲音很像很像,而這種聲音來自古老的西拉木倫河畔,我堅信隻有在那條古河邊走出來的人才會發出我能聽到的聲音。”
“但這一切都有可能是我壓力過大胡思亂想。”
我不是給自己找後路而是必須跟人家說清楚自己此時的狀態,在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之前一切隻能是幻想推斷而已。
如果換做平常的我也不會這麽輕易說出未被證明之事,現在的我不一樣,跟之前所有的狀態都不一樣。處在非正常狀態之中的我做出了非正常事件,這反而才合情合理。
一直背對我的楚易沒有在意這些,她內心也一直藏著一個關於西拉木倫河謎團,所以她才沒忍住直接衝了過來,她也是做了平常不會做的魯莽事。
當我們兩人全都恢複理智房間內也恢複了之前的安靜,安靜的可怕,楚易老師一直背對著我直到她再次離開,我們都意識到現在還不是正式開啟這個話題的時候,但是也不遠了,因為一旦開啟這個話題我們的命運都會隨之改變。
我們都意識到這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事情,不能輕易觸碰,我們現在的狀態都很複雜,如果沒十足的把握最好的辦法是先維持現狀。
第二天天氣出奇的好,我們在外麵晨練的時候偶遇,我們早起的時間和早晨鍛煉的習慣基本相同,所以遇到也很正常。我從牛河梁回來背著宋戀兒送的那個名牌背包,裏麵換洗的衣物和日常用品都很齊全。大牌包就是大牌包,表麵看著並不大但是容量卻很大,而且裏麵格局設計十分合理,不同的東西有不同擺放的位置。
我從來不追求大品牌,但是我喜歡大品牌的質感和設計。
這不是我的錯。
所以直接跟著楚易來這邊住也十分方便完全不用另外準備什麽,我原本就是那種一個背包走天涯的家夥,隻是現在在身邊人的影響下更精致了一些。
生活需要儀式感,眼前的楚易老師一身安德瑪運動裝備,看似隨意,其實也不昂貴,但是搭配合理穿著舒適,跑步一定穿跑步鞋,跑步頭上一定搭配一個吸汗的頭套,跑步一定穿純棉排汗的運動襪。
嗯?
她腳上穿的居然還是我送的那雙運動襪,好像快一年了吧,她還在穿?
休息的時候我忍不住打趣,“楚易老師隻有這一雙襪子麽?”
她毫不在意的看我一眼,“這雙襪子很舒服所以一直在穿,不過一雙實在輪換不過來。”
我笑了,“知道了,一會出去再給你買幾雙,別的承受不起襪子可以,”
她居然當真,“你說的,那我就等著了。”
我不知為何突然嘴欠又問起了人家前男友的事情,“楚易老師,我聽說你分手了?”
她毫不在意的模樣,“對,分手快一年了,目前單身,你有合適的人介紹給我麽?”
我抬手摸摸鼻子,“楚易老師以前是不是受過情傷?”
她有點不理解的轉身,“情傷?什麽意思?我知道金大關於我的傳聞很多,但是基本都不是事實。你原本不是個八卦的同學。”
我點頭,“我不八卦也不在乎這些事,就是聽得次數多了覺得不理解,為什麽你要找那個一個不怎樣的家夥做男友呢?”
這次輪到楚易笑了,“不找那樣的家夥做男友找你這樣的小孩子麽?”
我不服氣的撇撇嘴,“我哪裏小?”
她笑的更加開心,作為國內最頂級的體能教練她平常很少笑,現在卻笑的毫無城府,跟往日截然不同,也許是在她自己家裏的緣故也許是對我沒必要保持那麽高的戒備心。
“你哪裏都小!”
我無語了,沒辦法回答,原本就不是開葷腔,原本就是想證明自己已經22歲了不是小孩子了,這種事越解釋越說不清,幹脆不說了,讓她占個便宜又怎麽樣?
其實我有我的目的,我想引出她隱藏的故事,她為什麽會對我有一點好感的真實原因,這個原因我最好能快速搞清楚,否則對我很不利。
她沒有講故事而是抬頭看向不遠處的河流和草地,她自己的冰水已經喝完了,我的還有些,她衝我揮手讓我把水瓶扔過去,我有些猶豫想要起身回房間給她拿新的,她卻根本不在乎,無奈我隻能抬手扔過去,她接過擰開蓋子仰頭一口氣全都喝光了。
然後看著有點迷茫的我,“從小我媽媽就把我當作男孩子養,我練體育都是在男孩子堆裏練出來的,我之所以還有個不錯的專業成績是因為我從小就跟男生比賽,所以當我跟女生站在同一個競技場上的時候自然占了不少先天優勢。”
說實話我在楚易身上看不到多少男子氣,她身上的確有一種氣質,但那是英氣,女中豪傑的英氣,不過她的臉蛋她的身材讓任何人都不會覺得她是個從小在男生堆裏長大的假小子,她是那種任何人心目中的完美女運動員形象。
而且她光腳一米七七的身高通常會讓普通人覺得太高了不協調,但是她的身材比例極其完美,無論多高身高的人看過來都不會覺得她太高了不好看,而是覺得她的身材她的高度才是最完美的最合理的。
她是一個符號化人物!
等等,這不是杜小丙給我的定位麽?
符號化人物?
杜小丙在金大也是符號化人物,小宋無論在高中還是在美院是符號化人物,同理秦怡也是,秦明和曾一番單拉出來也是特殊的符號人物。
那麽立夏當中所有人都是符號化人物,而在這其中符號化最明顯的是三個人,我,楚易,曾一番。這個發現讓我有些莫名的興奮,也就是說杜小丙對立夏圈子的判斷完全沒錯。
楚易滿足了所有人對於女性完美身材的向往,單獨比拚美貌楚易不是小宋杜小丙秦怡的對手,但是要比拚身材楚易則是當之無愧的第一,而且身高的巨大優勢讓其她人根本沒有超越的機會。她的臉蛋是那種天生洋氣外加英氣的長相,換句話說就是天生一張超模高級臉。
所以當她跟別的女人站在一起的時候別的女人都會立刻被比拚下去,就像國內當紅的女明星跟中國在國際知名的超模站在一起也會一下子被比下去。
當然楚易老師不是模特也無需去做模特,她本可以成為河西王朝和陽光醫院最好的形象代表,但是我相信她永遠也不會如此拋頭露麵,她更喜歡以一個大學老師的身份在金大的體育場內揮灑汗水。
雖然我遠不了解她但是我卻理解她這種選擇的原因。
“下午完成工作以後我們打一場。”楚易輕易而瀟灑的把空瓶子以完美弧線投入遠處的垃圾箱,跟我約戰。
我不理解我最近認識的女人為什麽都喜歡跟我約戰,唐婉如此楚易如此,小宋從高中時候沒事就要跟我打一場,難道我在她們眼裏就那麽好欺負。
“打傷你不好。”我瞬間心高氣傲起來,我知道楚易從小練習截拳道而且有資深專業人士指導,實戰能力絕非一般人能比的,但我還是不把她放在眼裏。
我跟她沒有真正打過,她一直有這個想法我都拒絕了,理由是沒法出手或者沒空。
“誰受傷還不一定,你現在的身體條件根本不行,放心,我是老師,會讓著你的。”楚易當然也有自己的高傲,同樣不把我放在眼裏。
我用目光上下重新打量她一下,“既然如此現在就打。”
她才不怕,立刻應戰,於是我們快速回到河西別墅的地下一層,地下一層隻有兩個空間,一半是視聽室也可以稱之為家庭影院,一半是擂台,真正專業打擂打拳打擂台,防護十分專業。
楚易很快換了緊身T恤和短褲,光腳,沒有戴上拳擊手套而是在手上綁了黑色綁手。說實話她這模樣過於暗黑性感了,男人看一眼就會心潮澎湃哪裏還有心情力量對戰?
我不同,上了擂台我就是個冷血。
我所有的裝備隻有一條黑色白條運動短褲,赤著上身,雙腳,沒有綁手,空拳。
我們都沒有戴頭部護具,按照正規對戰來說應該戴護具的,但是戴了護具哪裏還是實打實的實戰?那就失去實戰的意義了,還不如不比。
我看著她,她看著我,不得不承認她的腿真的很長很長,看起來比我的腿還要長。沒辦法女生個子高以後具備天生的視覺差,我的腿肯定比她長,真實情況下。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楚易老師,拳腳無眼,而且你知道我上台以後六親不認。”我微微笑著,我知道自己此刻的笑容一定詭異陰森,我從不隱藏自己內心深處陰暗凶狠的一麵,因為這是保護自己最好的武器。
“少廢話,動手吧,沒有規則,直到一方舉起左手認輸為止!”
……
我們打了20分鍾,然後我贏了,楚易老師舉左手認輸,我沒打臉她也沒打臉,我們攻擊的範圍都在頭部以下。
我沒想到她能在我七成實力下可以堅持20分鍾以上,所以在我眼裏她根本沒有輸,她的截拳道實戰能力的確很強,有幾次逼的我差點陰溝翻船。但是隨著對戰深入她還是想對我缺乏更多的實戰經驗,體力體重還是不如我。
我可以挺著硬挨她一拳她卻不敢,這樣我便從頭就占據了對戰的主動。
好久沒有這麽痛快的對戰了,因為我不需要保留隱藏自己的武功和實力,我們大汗淋漓的仰麵躺在擂台上。
“呼……我……低估……我……贏……”
“下次……”
我的耳朵已經習慣了她的聲音,哪怕她喘息著說我也能聽清楚大部分了,我咧著嘴笑,“你想挑戰隨時奉陪!”
“有時候……你……三十歲……不……”
“你……一個……男……拳頭……”
楚易的聲音再次傳來,仿若天籟之音,身體上疼痛我完全不在乎,因為我知道她身上的疼痛是我的幾倍,我沒有留情也沒有下死手,這也足夠她承受的。
她不需要我讓著,如果讓著便是對她最大的不尊重。
“貧窮使人提前衰老,這個世界上凶殘的人很多,我的拳頭還不算最狠毒的。”我開心的跟她聊天,人生*以這樣的方式交流溝通,我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的大年夜,就是那麽高興那麽開心。
我們仰麵躺著的姿勢有些奇葩,我的頭壓著她的一隻胳膊她的頭亦壓著我的胳膊,可我們誰都沒在意,楚易沒說謊她的確從小在男孩子堆裏長大的,對於這些細節她不在乎。
但是也別想趁機占她便宜。
我突然笑起來,她很奇怪問我為什麽要笑,我說,“你那個前男友是不是連你的手都沒拉過,哈哈!”
她也笑,“他因為想拉手被我背摔過兩次,從此以後再也不敢近身了!”
我撇撇嘴,“所以那個倒黴的家夥隻是你找的一個幌子而已,讓你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普通人。”
楚易沉默了不再回答,我以為她要睡著了,因為我都有些疲憊,我的體力的確不行,倘若現在跟我的道士叔叔對戰我會很快落敗而且敗的很慘。
任何武術技能的基礎都需要健康的身體做支撐才行,否則一切都是無根浮萍空中樓閣。
她的確睡著了,因為她累了,她很久沒這麽徹底放鬆過了,身體的極度疲乏讓她很容易就躺在擂台上睡著了。
地下室是恒溫23度,所以不用擔心她會感冒,我隻是爬起來拿了條大毛巾給她蓋上,然後斜靠在角落裏的軟質圍欄上看著她。
我得陪著她,但是我突然很想抽煙,我身上沒有,下意識尋找,很快就在圍欄先發現一個暗格,打開,裏麵竟然有冰水和香煙。
顯然楚易是個煙民,但是平常應該跟我一樣幾乎不抽,隻有特殊時刻才會一個人躲起來猛吸幾根,我點了根香煙,繼續斜靠在圍欄上,煙霧繚繞之中已經睡著的楚易老師似乎睡的更加安穩。她的潛意識裏習慣和喜歡煙草的味道。
我連抽了三根,過了半小時後,我起身過去把她叫醒,遞給她一瓶已經不冰的冰水,“起來吧,楚易老師。”
她慢慢睜開眼睛,眼神並不似往日的淩厲,緩緩坐起來,擰開蓋子喝水,大概喝了一半,然後交給我,我全都喝掉。
這樣不會浪費,因為瓶裝水打開了以後不能一次喝掉就不能再喝了,這裏的水都很貴,至少要幾十塊一瓶,所以我舍不得浪費。
不是想齷齪的跟人家喝一瓶水。
楚易站起身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在乎這些細節,彼此回彼此的房子衝澡換衣服,上車出發,時間也才是上午九點,當然我們也快速吃了早餐。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人比晚起的人擁有更多高貴的生命時間。等到了地方我才知道原來金陵王朝除了酒店餐廳購物中心以外還有金陵王朝會館,今天對於金陵王朝保鏢的最終選拔考試就在金陵王朝會館的地下一樓訓練館,這是個十分現代寬敞的專業訓練場地,足夠200人同時訓練對戰,一進去就覺得氛圍很好。
早晨跟楚易的那場對戰隻是開胃菜,說是今天不讓我親自下場我還是忍不住下場了。我理解以楚易的身份和性別直接親自下場測試肯定不合適,盡管那些保鏢也不知道她真實的身份,隻知道她是選拔的總負責人也可以叫做教官,唯一的教官。
現場也沒有任何其他人參與評選,這樣效率更高也更加公平合理,在此之前他們47個人都經過了嚴格的文化禮儀測試,現在最後一關是實戰對戰實戰護衛實戰逃離測試。
“你真的要下場?你的身體情況不太好。”楚易作為體能教練以專業的口吻詢問,她問這話的時候我已經脫掉外衣,很快隻剩下一條運動短褲,跟早晨與她對戰的時候一模一樣。
因為我舍不得穿著自己的萬元裝備下場,再說打起來也不方便。
她不再勸,顯然我親自下場測試這些人的實戰對戰能力效果最好,結果就是我從上午九點四十分一直打到十一點三十分才結束。
說實話打是打過癮了,但是我也差點暈倒在場地裏,還是楚易老師及時扔過來一瓶溫水和一條大毛巾解了圍。
當然我完美完成了自己測試教官的任務,從47人裏麵選出17人,剩下的30人則從保鏢轉為金陵王朝購物中心的專職保安,雖然收入沒有保鏢那麽多但是也算是穩定高收入群體了,所以大家不管是晉級的還是淘汰的都很滿意。
“想吃頓大餐麽?”楚易鄙視的看著我詢問。
“逞英雄強行透支自己本就沒有恢複的體力是最愚蠢的行為,不過既然是你自己的選擇那麽我當然不會阻攔。”
我看著她,笑,“自不量力跟我對戰不是更愚蠢?每個人都會有衝動有愚蠢的時候,隻要自己覺得開心值得就行了,如果世界上的一切行為都用科學合理去衡量,那麽我敢肯定人類很快就要滅亡了。”
“我不吃大餐,吃幾個肉包子喝兩碗白米粥就行了,外加一碟小鹹菜。”
於是我們的午飯吃的就是這些,沒有出門直接在會館餐廳包廂吃的,雖然食物跟高檔私密的氛圍格格不入,但是做真實的自己不是更好麽?
吃完午飯我借口上衛生間然後直接去了旁邊的專賣店買了七雙襪子,七雙襪子花了將近700塊錢,隻能刷卡。但是我答應別人的事情一定做到,當我拎著一堆襪子重新出現在楚易眼前的時候她的表情哭笑不得。
“你還真去買襪子了?你……”
她的意思應該是一言難盡,再好穿的襪子對她來說也都不是問題,她也不會真的卻襪子,我卻當了真用最快的時間買來了。
她當然當場收下,“那麽好吧,不能光收你的禮物,你想要什麽我買給你。”
我搖頭,“我現在什麽都不缺,你買什麽我也不要。”
我知道我的回答很欠揍,但是我就是這麽想的,我現在渾身上下包括背的背包都自覺奢侈的不行,真的什麽都不需要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我還是保持自己一如既往的艱苦樸素的生活作風比較好,雖然我已經開始喜歡大牌產品的做工材料和設計。
唯獨不喜歡大牌產品的溢價和虛榮。
楚易也不強求,她一看就不是那種常給別人買禮物的人,她活的很自我,“對了,那個家夥已經在陽光醫院住了快一年了。”
我一愣,“你說你前男友?為什麽?你打進去的?”
楚易淡然的回答,“對,我打進去的,他可以選擇跟我分手,但是因為自己劈腿跟我分手住院是他必須付出的基本代價。”
基本代價四個字實在是過於霸氣橫生了,這意味著如果那個渣男不懂得收斂那麽他的公司他的前程將一瞬間全部被毀掉。
盡管他直到住進醫院都還不清楚楚易的真實身份。
“好地方啊,陽光醫院是金陵城條件最好的私立醫院了,所以他還挺有福氣的……不過不影響以後結婚生子吧?”我覺得我也開始變壞了。
“基本不影響,也許吧,不知道。”楚易的回答很模糊,因為她把人家打進醫院以後就再也沒關注過,她無所謂,隻是給他一個基本教訓而已。
我禁不住抬手摸摸鼻子,“楚易老師,如果你總是這種脾氣,男朋友恐怕不好找了。”
楚易看著我,“無所謂,以後需要男朋友的場麵你過去假扮一下就行了。”
我?
為什麽是我?
關我什麽事?
我人生假扮過一次秦怡的男友已經從鬼門關走了好幾圈了,絕不會再做這種事,楚易憑什麽單方麵就決定了?
我又不欠……不,我還真欠人家一個大大的恩情。
但是報恩有很多方式,何必非得讓我假扮男友,要出事的!
我不說話隻是看著她,她根本沒有詢問我是否同意的意思,自顧自的說,“你不是總想回報我的恩情麽,本來我根本不覺得那次幫忙算什麽,早就過去了,你非要沒完沒了的找機會報答,那這件事就算是你的報答吧!”
言下之意就是我自己給自己挖的坑,沒有任何反抗和談條件的可能和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