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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不同之夢

  “唐簡,你做夢了?”


  “唐簡,你知道我是誰麽?”


  楊行大聲喊叫著,搖晃著我,顯然他並不想我死在他手裏,即便是死在他麵前也不行。


  他因為年輕時候的悲劇而隱退生活希望看見人間的幸福和喜劇,不想悲劇再次發生在他身上。


  我笑了,有心無力的笑了,回了句,“沒事,還活著,就是大腦有些混亂,奇怪的亂七八糟的夢。”


  我沒有透露夢境的內容更沒有說夢見了變成另一個人的唐婉和我自己,這件事從母親離奇失蹤開始我就能夠把握了。


  “人都會做可怕的夢,美夢少恐怖的多,小孩子的時候就開始做可怕的夢長大了更多,都如此。”楊行顯得低沉而憂鬱,不該是他這種人應該有的模樣。


  其實夢隻是人睡眠時的一種心理活動,人在清醒時的心理活動與夢裏的心理活動都是客觀事物在人腦中的反映。夢中奇怪的情景是因為人在睡眠中大腦意識不清時對各種客觀事物的刺激產生的錯覺引起的。


  弗洛伊德曾提到,夢的內容是將所有足以引起夢的刺激來源合成一個單一的整體,這就是夢的強製規則。簡而言之,夢的內容來自於你的日常生活中特別的“刺激”,這刺激可以是一段經曆,一件物品,也可以是一段話。


  中國有一句古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句話在一定程度上也表明,夢的來源來自於日常生活。但這還不夠全麵,根據弗洛伊德的理論,夢的來源包括以下幾個方麵:

  一種直接表現於夢中的,最近發生而且在精神上具有重大意義的事件。


  於夢中凝合成一個整體的,幾個最近發生而且具有意義的事實。


  在夢中以一個同事發生的無足輕重的印象來表現的,一個或數個最近發生而且具有意義的事情。


  一些對做夢者本身極具意義的經曆,而經常在夢中整合成另一最近發生但無甚關係的印象作為夢的內容。


  在這種意義上,我們能夠了解到,夢是可知,並且在本質上是可以探究的。夢中的每一個片段,都可以在現實中找到對應的反映。比如,也許你夢在夢中撿到了一部最新的蘋果手機,愛不釋手,那麽很有可能你白天有聽說或者了解過這一款手機。


  大多數孩子都會做得到自己夢寐以求玩具的夢,這是因為白天的願望沒有得到滿足。在前幾期我們提到過,夢是願望的達成。


  當然,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們的夢會變的沒有孩子這般簡單明了,當我們的三觀開始完善,我們知道有些欲望和願望是不合適,甚至違背倫理道德的。但我們又無法真正壓製我們的原始欲望,於是在夢中,我們內心的矯正機製便開始對我們的夢進行“改裝”。


  夢的解析中國自古就有,但是我的研究卻是從西方開始的,從弗洛伊德開始的。


  在享譽世界的《夢的解析》的最後,弗洛伊德在麵對前人多如牛毛的理論時說道:“我們反對其中的兩個觀點——所有夢都是一種無意義的過程,以及它屬於肉體,除了兩點之外,我都能在自己複雜論題中各自證實了這些互相矛盾的意見,並且指出它們照亮了部分真實。”


  我們能夠知道,弗洛伊德在談到自己關於夢的理論時,既充滿了絕對的自信,又略帶謙虛——“指出它們照亮了部分真實”。


  但他仍有堅決抵製的東西,那就是認為夢毫無意義隻是純粹肉體生理過程的觀點。因為弗洛伊德深深知道,其他都可以同意,但惟有這一條,會毀了他所有關於夢理論的根基。


  首先,弗洛伊德在開篇《1900年以前》就與夢是無意義的觀點決裂——“以下我將討論有關應用心理技巧來解析夢的可能性,並由此顯示所有夢均充滿特別意義,而與夢者白天的精神活動有所聯係,然後,我擬再就各夢所隱藏的奇異曖昧作一番演繹,以期由此看出夢的形成過程中所含之衝突或吻合之處”。


  而第二章開篇第一句又說道:“我主要想讓人們理解夢是可以解釋的”,“在夢是可以解釋的這前提之下,我立即發現我完全不同於時下一般對夢的看法——,因為要解釋夢即是要給予夢有個意義,用某些具有確實性的,有價值的內容來作夢的解釋。”


  我們能夠得到結論,弗洛伊德本身認為夢是可以解釋,由這個觀點出發才開始建立夢的理論,他同樣在第二章開篇談到,“而已經討論過的那些對夢的解釋所作的貢獻,其實不過是我這份工作的附加物”。在這裏,我想說明,弗洛伊德可能帶有先入為主的觀念,那就是夢是可以解釋的這個觀念,才進行的研究。


  而且我們能夠從他的這本作品中看到,在當時的學界主流觀點中,夢是一種“肉體的運作”,而弗洛伊德是逆主流而上來解讀夢的含義的。這一點,我們能夠從當時科學的環境中看出來,1900時期,馮特已經建立了第一座心理實驗室,同時當時都在流行一種對知覺進行研究的“新心理學”的概念,心理學一派欣欣向榮的光景。


  但在這樣氛圍的背後,卻是人們對於赫姆霍茲、馮特極其信徒采用的簡陋研究手段和簡單刺激反應的心理觀念能否解釋人類心理的擔憂。而在這種擔憂中,孕養了兩位偉大的人物,一位是美國心理學之父威廉.詹姆斯,他那句著名的牢騷——“這還不是科學,而一門科學的希望”——可謂見解非凡,前瞻性十足。而另一位,就是有“心理深處的探索者”之稱,精神分析派的領袖——弗洛伊德。


  弗洛伊德的觀點在本書中得到初步的體現,他認為心靈可以分為三個部分,潛意識、前意識和意識。而夢的實質就是潛意識的欲望渴望表達,而遭到前意識中的審核製度的阻攔,隻能以變幻形狀、扭曲認識的方式進入意識。他把前意識稱為“篩子”,攔住企圖進入意識的前意識欲望。


  不得不說,弗洛伊德這一時期的心靈地圖觀念與我們所熟知他的“超我”、“自我”、“本我”心靈層次觀念存在差異,這是他思想的早期,仍未提出“超我”的觀念,但行欲為核心的理論已經建構起來。


  無疑的,與弗洛伊德所闡述的光怪陸離、潛意識與審核製度的博弈,壓抑與欲望表達相比起來,霍布森和麥卡利的理論顯得冷冰冰的,沒什麽生氣。但卻很好的解釋了讓我們疑惑不解的問題,比如,為什麽人們記不起夢中的場景?

  弗洛伊德認為,人們對於夢的遺忘是壓抑,因為夢中的場景是對人思想的衝擊,是潛意識不受歡迎的衝動的表達,這會讓意識感覺不舒服,於是壓抑它。但霍布斯和麥克利通過研究,認為這不過是在REM睡眠階段,大腦中某種將短時記憶轉變為長時記憶所必需的化學物質受到了抑製。


  並且弗洛伊德認為,隻有在要醒時審核製度的作用最弱,產生夢境的力量最強,這也是為什麽我們感覺到自己做夢都是要醒時的原因,一個夜晚也許會做幾個夢,但那需要幾次清醒為前提。但我們經過對睡眠的研究發現,隻要在REM睡眠階段,人無疑就會做夢,而人每天要經曆3—6個REM階段,那麽就至少存在3個夢,即便是不清醒,也在REM階段做著夢。


  而弗洛伊德認為的人隻有在清醒時才會做夢,不過是我們經曆了幾個睡眠周期後在要清醒時,REM睡眠階段延長,腦幹放電時間加長的緣故。


  另一方麵,做夢為什麽呈現這種非常穩固的周期性?倘若如同弗洛伊德所說,潛意識的欲望無時無刻不想法設法的進入意識的,怎麽會呈現如此規律的狀況?這麽規律簡直是生物上的設計。而通過對動物的研究,我們也的確發現在擁有腦幹這一古老腦結構的動物,如老鼠、大象等等身上存在REM與NREM睡眠階段。


  另一個值得我們注意的現象是,我們在做夢時,往往感覺身體禁錮著不能動彈,隻有猛然醒來時才能感覺衝破了“阻礙”。這可能擁有著嚴格的生存意義,因為在睡眠做夢時,為了避免被腦幹的放電帶來的虛擬圖景變化所幹擾,產生危險,所以通過禁錮來使得人們得以避開危險。


  而通過對動物的研究發現,越是體型小的動物,如老鼠,其進行一次睡眠周期的時間越短,體型越大,如大象,睡眠周期時間越長,這可能就是生物適應環境的證據。


  另外,通過對禁錮人們行動的部位的研究,霍布森和麥卡利報告說,這種麻痹狀態出現在脊髓,而不是大腦中。這也解釋了為何會出現快速眼動,也可以解釋做夢時出現的視覺映像的原因。


  而關於夢本身,我還要說的,現在對於夢的研究發現,不同年齡間的夢存在不同的差異,小孩子更長夢到巨大、危險和狂野的動物,大學生則更多夢見小動物,寵物。


  這說明經驗的確改變了我們的夢境。事實上男女差異在也體現在夢上,男性更多夢到攻擊行為、武器和工具,而女性更容易夢到孩子。


  跨文化研究上,夢境也顯然受到文化不同的影響,西非的加納人夢到牛的攻擊;美國人夢到沒有衣服在公眾麵前的尷尬,但不穿衣服的的文化中,卻沒有這種夢。


  另外夢是否真的存在意義呢?


  “整合—激活”假說的提出者霍布斯的話也許值得我們思考:也許對於夢的場景是隨機刺激的結果,但是它可能具有一些心理上的含義,因為他往往具有一些心理上的含義,因為夢中的場景和故事往往受到個人文化、性別、人格因素和近期經曆的影響。


  而弗洛伊德先生,也許是一位略帶悲劇色彩的人物,在他那個時代,他企圖憑空創造一套區別於當時簡陋的生理和科學理論的方法來,動機也許是為了他在本書中所自述的“狂野的成就一番事業的欲望”,也許是麵對當時醫療手段對神經症治療束手無策的憤怒,他可能是聖人,也可能是欺世盜名之徒,或者兩者都是。


  有時候我們不需要知道太多,隻需要這樣一個人寫了這樣一本書,研究夢境隻研究西方是不科學不全麵的,東方的中國的周公解夢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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