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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入侵

  說起考古學我們中國並不是發源地,現代考古學無疑是從西方傳播過來。大約百年前隨著西方列強的殖民擴張,他們在對廣大地區征服的同時,也刺激了他們的考古和學術的欲望。


  在這200年間,出現了大量的考古學家、曆史學家’文物學家‘古代語言文字學家。我們來一數他們。


  首先是商博良。說到古埃及文明的解讀,有兩位人物居功自偉。第一位是法國皇帝拿破侖波拿巴,是他1798年率軍在埃及作戰,發現了一塊著名的石碑,叫做羅塞塔石碑,這塊石碑對解讀古埃及象形文字做出了巨大貢獻,因為它上麵用古埃及象形文字、科普特文字和希臘文字刻寫了同一段文章。


  最終,法國語言學家商博良借助希臘文字,破譯了古埃及象形文字。由於古埃及所處地理環境的特殊性,大量記錄文字的莎紙草得到保存,從此古埃及的曆史、經濟、法律、民欲、醫學、天文、數學等清晰呈現在世人眼前。


  接下來是美國人史蒂芬斯和英國人凱瑟伍德。前者是一位律師,出身於有錢人家庭。他在19世紀40年代與後者一起在中美洲叢林裏探秘,發現了大量瑪雅時期的城邦遺址,包括金字塔、神廟、球場、方尖碑、浮雕藝術等等。


  他用無可辯駁的證據,說服了當時的人們相信這些文明成就是古代土著印地安人的成就。


  然後就是德國人施裏曼。他小時候就熟讀《荷馬史詩》,當時的人們認為史詩中所描繪的隻是神話故事,不是真實的曆史,特洛伊戰爭並未真實地發生過。但施裏曼堅信這是真實的曆史,是古希臘人對遠古曆史的朦朧的記憶。


  但他當時限於自己的經濟條件,無法去考古發掘證實自己的猜測。後來,他通過經營商業,發了大財,於是又想到了他兒時的夢想,遂組織人在當時的奧斯曼帝國的小亞細亞發掘,終於尋得特洛伊古城遺址。


  當然,後來的考古學家證實,他發現的特洛伊古城遺址地層,並不是特洛伊戰爭年代的城址,而是比那時候更早的古城遺址。


  接下來就是英國人伊文斯。施裏曼發掘成功特洛伊遺址的消息鼓舞了一大批考古工作者。於是有人設想,既然邁錫尼文明是真實的,那米諾斯文明應該也是存在的。最終伊文斯在希臘的克裏特島上發掘出了克裏特文明時期的米諾斯宮殿遺址,以及大量的繪畫壁畫和其他文物。


  接下來就是伯希和和斯坦因,二者主要在中國西北沙漠地區考古,發現了樓蘭古城等一批遺址。在西方考古學概念中,青銅器被作為文明出現的要素之一。


  然而,文字的出現才是“文明”概念的本質標誌。這是世界範圍內考古學者達成的基本一致,雖然我從來不讚同不認同,但是就像教授提出天熊學說一樣屬於極少數,代表勢單力孤。


  在19世紀末之前被虛構的古希臘曆史中,文字的出現定在荷馬史詩之後。然而,由於文字在文明概念中的決定性意義,因而在既往沒有文字的古希臘,硬是發掘出了“文字”。


  於是文字與青銅器一起在古希臘的離島上被“發現”,這樣一來,古希臘就變成了歐洲暨人類文明的“搖籃”。


  然而,古希臘“文字”是被誰發現、又是如何被發現的呢?被發現的這種“文字”是什麽東西呢?


  阿瑟?埃文斯出生於1851年,與海因裏希·施裏曼齊名,同為歐洲考古學的開山祖師。但是與施裏曼出身於軍火商,在學問上沒有受過什麽正規訓練,喜歡咋咋唬唬,吹牛說大話不同,埃文斯出身學者世家,從小受家庭熏陶,牛津大學畢業,有學者風度。


  “他的父親是有名的古文物研究者和收藏家,英國皇家學會的財務主管——約翰?盧伯克爵士,就是英國皇家學會的成員之一,它奠定了英國的人類學和史前史的新研究的科學基礎。


  可以說,埃文斯浸泡在古文物中長大,這樣的氛圍,也練就了他對於古文物一種見微識著的獨特眼力。”


  然而,埃文斯與施裏曼有一個共同的地方,就是兩人都是在接近50歲的時候開始挖寶事業的。埃文斯因其出身於商人,於是挖出來的寶是一些“黃金製品”與“青銅器”等;而埃文斯則不同,因其自幼受到學術的熏陶,挖出來的就是一種“古文字”!

  “1894年,埃文斯在伊拉克裏翁發現了這種泥板,從此這種文字開始為人所知。”


  這樣一來,這種被命名為“邁錫尼文明”的原始聚落,就既有了“青銅器”的要素又有了“文字”的要素,於是就成了“歐洲文明”的源頭。


  “1893年是關鍵的1年。那年春天在雅典的廉價市場上,當他正在古董商人的手中搜尋托盤的時候,偶然見到了許多小石塊,上麵刻有一種看上去是未知的書寫係統。埃文斯在牛津大學見過類似的石頭,此時他被告知,這些小石頭來自於克裏特島。


  在當時認為史前歐洲的一些地方可能已經出現象形文字係統的觀點似乎顯得有些牽強,埃文斯好像也正是為了要弄清楚這一點,而於1894年春前往克裏特島的。


  在那裏,他拜見了卡洛凱裏諾斯,參觀了克諾索斯遺址,看到了卡洛凱裏諾斯有幸從宮殿儲物間的殘骸中發現的那塊B類線形文字泥板。”


  “大量B類線形文字泥板——最初是由卡洛凱裏諾斯在儲物間裏所挖到的,後來在埃文斯挖開的皇宮中比比皆是——的重見天日證明:青銅時代已經出現了書麵文字。”


  “克利特的克諾索斯宮殿出土約3000多塊泥板,分散在幾處臨時性檔案室中,其中可以確定發現地點的不到2400塊。除泥板外,還有69個刻寫、400個壓印的做標簽用的泥球。西部的坎尼亞遺址出土3塊泥板,希臘本土的派羅斯的宮廷檔案室出土約1200塊泥板,邁錫尼和忒拜各有數十塊。


  派羅斯的泥板是派羅斯宮殿於公元前1200年毀滅前夕的文獻檔案,而且大塊泥板較多,信息量大,保存也相對完整,成係列,其編輯和複原工作較完善,因而是研究邁錫尼人社會的主要資料源。”


  “因為我們基本上能讀懂邁錫尼人留下的線形文字B泥板文書,他們書寫的是古希臘語的邁錫尼人留下的線形文字B泥板文寫,他們書寫的是古希臘語的邁錫尼方言。


  其所提供的信息不僅涉及希臘本土的邁錫尼人社會,也涉及邁錫尼人統治下的克裏特“最後宮殿時期”的社會狀況,其價值自不待言。


  線形文字B是邁錫尼人在米諾人的線文A基礎上改造成的。在89個線文B音符中,隻有16個沒有線文A的原型,但符號被簡化和規範化。很多新的表意符號加了進來,而米諾人使用的絕大多數表意符號被放棄了。


  考古發現的線形文字B泥板文書主要來自克諾索斯和派羅斯。在邁錫尼、忒拜和克裏特的坎尼亞也有少量泥板出土。”


  “泥板是用普通的泥製成的,呈柳葉狀或矩形。書寫工具為鋒利的硬筆,可能是在筆杆上插棘刺製成的。書寫要在泥板尚濕時完成,如果泥板變幹,就難以增刪改動了。


  泥板文件寫成後,要歸入不同係列的卷宗,分門別類地裝入籃子或木箱裏,貼上泥標簽,便於索引查用,存放於環繞檔案室牆壁的架子上。


  與亞述和赫梯的泥板不同,希臘的泥板不是故意焙幹的,而是因檔案失火焚燒而僥幸存世的,而火災常因人為破壞而起。然而,戰火雖使物質文明化為灰燼,卻使古代文獻僥幸存世,此乃不幸中之大幸!


  青銅時代的愛琴房屋都是木梁結構,再加上籃子和木箱的助燃作用,使泥板被燒硬,但焙燒的程度並不均勻。隨著木架倒塌,泥板被摔碎散落在地板上。


  考古學家們必須保護現場,逐塊辨認拚接。克諾索斯的泥板發掘較早,每塊泥板出土時的原初位置未做詳細記錄,為後來的複原和編輯工作帶來很大困難。派羅斯的泥板保存得相對較好,因而複原和整理工作比較順利。”


  “在過去的幾個星期,我得出這樣的結論:不管怎麽說,克諾索斯和皮勒斯所使用的書麵文字應該是希臘文,一種古老而難解的希臘文,因為它畢竟比荷馬時代還要久遠500年,而且又是一種縮寫形式。盡管如此,它終究是希臘文。


  古埃及文的破譯者商博良與古巴比倫語的破譯者都聲稱是在二三十歲愣頭青時破譯失傳幾千年的拚音文字的,這位古希臘文的破譯者也不例外,為什麽越是難度大破譯者的年齡卻越是年輕呢?


  “最終攻破線文B釋讀難關的人是年僅30歲的英國語言學家兼建築師米歇爾?溫特裏斯。他發明了一種“柵格”,將線文B的表音符號擺放在格子裏,假定每個表音符號代表一個音節,或為元音和輔音的拚合,再利用其他語言學家的先期研究成果,將被認為是同元音的符號放在同一縱列中,同輔音的符號放入同一橫行中,最後利用少數已知讀音的符號去辨別格子中其他符號讀音,從而確定了51個表音符號的讀音。


  他利用這些符號的讀音去讀線文B泥板,證明其為希臘語。1952年,溫特裏斯公布其驚人結論,舉世轟動。此後,他和劍橋學者約翰?查德威克合作,繼續其釋讀工作,並連續撰文發表其成果,回答學者們的質疑。


  1954年8月,溫特裏斯在丹麥哥本哈根的國際古典學大會上宣讀論文,取得巨大成功。此後,溫特裏斯和查德威克共同研究克諾索斯、派羅斯和邁錫尼的線形文字B泥板,並於1955年聯名出版《邁錫尼希臘語文獻》一書。1956年9月6日,一場意外車禍奪去了這位天才研究者的生命,年僅34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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