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標記
我唯一的印象是小時候母親就禁止我像別的小孩那樣不穿衣服光屁股光膀子,好像她跟父親對著我後背的胎記神色嚴峻甚至帶著一絲恐懼的說著什麽。
我則從來都沒當回事,即便是長大了上了大學可以經常洗澡了也還是不會故意去看,隻是偶爾會在學校的大眾浴池裏霧氣籠罩的大鏡子麵前看上兩眼。
很多人都有青色胎記,大多數人都習以為常除非胎記生長的部位極其特殊或者形狀顏色極其特殊才會引起注意。
“等等……你說我後背的胎記跟石斧上到天熊標記一樣?”唐婉已經很會跟我用語言溝通了,她打算讓我看明白的時候已經習慣用不同的姿態和體位來把嘴巴對上我的眼睛了。
唐婉沒有回應,她顯然能夠在車廂這個狹小的空間內聽清楚我的話,但是她沒有回答而是用力按著我的身子讓我趴著別動,另一隻手則拿出手機,唰唰,閃光燈閃過。
然後她把拍好的手機照片遞到我身前並且恢複了我的人身自由。
我不可思議的仔細對比著自己背後的胎記和石頭戰斧上的天熊標記,石頭戰斧因為是重要文物發現所以我們把它珍貴的放在了副駕駛座位上,探身抬手就能拿過來。
我越看後脊背越發冷,越看越覺得不可能,真的完全一模一樣,站立的熊,無論從體態姿勢大小顏色上都一模一樣。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雖然我自己一直努力的在心裏告誡自己不要多想這隻是一個小小的巧合而已,真的沒什麽也不用太在意。
因為大自然才是真正的鬼斧神工,它能創造出任何不可思議的東西來。
可是還是沒用,我下意識看了對麵的大小姐一眼,目光交集之處,顯然我們的內心存在著另外一個共識,這絕不是單純的巧合。
我這次出來根本不是野外考古實習和田野考察發掘,我隻是受師母所托同時為了落實自己實習的事情而出來尋找追蹤教授的。
本來我覺得能夠在下山的途中發現有天熊標記的石頭戰斧隻是無心插柳柳成蔭而已,現在看也許根本不是那麽回事。
一切皆有緣一切皆有因,決賽勝出,唐婉約我,梅山武術,大熊山天熊石斧,後心青色天熊標記,這一切也許都是宿命,我早已注定的宿命。
而關於胎記在民間有各種各樣的說法,有人說是為了尋找另一半再續前緣;有人說是”神的印章“證明,前世印記已經被抹掉;亦有人說是前世生活的寫照。。。
據說,一個人在投胎之前,閻王需要將此人在前世中的一切記憶都抹掉後方準放行,當陰間的“官員”檢查確認此人的前世記憶都已被抹掉後,就會在此人身上蓋上印章表示可以放行,印章可以蓋在身體的任何部位。新生寶寶身上帶有胎記的部位,就是當時“蓋印章”的部位。
不過,也有人將胎記看作前世的傷痕,比如《胎記和先天缺陷的病因》一書的作者史蒂文森就認為。
史蒂文森博士的結論讓很多西方人感到匪夷所思,吉姆塔克博士決定深入真實案例調查研究,他從史蒂文森收集的210多個有胎記或先天缺陷的孩子的案例發現,很多人不僅有前世記憶,身上有胎記的,暗指人們前世的傷口甚至是慘死。
如果此人前世是被刀刺殺的,或者是被子彈打死的,或者被灼傷致死,傷口以及受傷那個部位,往往會在後世身上留下明顯的印記,即一出生就會有胎記。
泰國一老婦死前許願投胎轉世成男孩
老人的女兒如她所願在她脖子上畫了一個白色記號。
後來女兒生了一個男孩,脖子上有一個顯著的白色胎記,
與先前她給母親畫的記號驚人地相似。
男孩長大以後,能直接指出姥姥的物品,就好像是自己的東西一樣。
還有印度有個小孩,生下來就哭的時候就模仿槍聲,從小一看到槍就拿著不放。等他會開口說話了,就告訴家人自己25歲的時候被人槍殺。後來父母根據他說的去那個小村莊,他一看到那個老警察,就拿他手裏的玩具槍打他。後來知道,這個老警察之前確實槍斃過一個犯人,而且在醫院還留有那個犯人的治病記錄,留下來的檔案,記錄槍口的位置,和這個小孩胸口凹洞的位置一模一樣。
如今,在塔克博士的檔案中已經累積好幾百個這樣的案例,他強調,如果隻有一半或三分之二的當事人,顯示出他們的胎記與前世有關聯,他都不認為這樣的主題有什麽特別吸引人之處。
但是,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當事人,都找出了胎記與前世之間的關係,這讓他更堅定了研究下去的必要性,除了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外,他還得出了一個有關胎記的重要結論:胎靈魂在之前的身體裏麵,對曾經曆過的創傷與重大傷害,都有非常清楚的記憶,然後,靈魂帶著這些記憶進入新身體,再把記憶灌注到新身體的細胞裏。細胞對前世傷害所引起的反應,就是胎記。
我的持續沉默讓唐婉再一次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她也開始沉默,百變妖精大小姐的另一個好處就是她動若脫兔靜若處子。
當然我幾乎可以百分百確定她還是小姑娘,這點我很滿意,雖然人家是不是看起來跟我並沒有什麽關係,可我還是內心興奮並且一直覺得自己聞到了人家身上的處子體香。
反正我從見到唐婉第一麵開始就聞到了她身上那種淡淡的懷化香氣,那種跟身體完全融為一體的味道絕不是任何香水和化妝品的味道,就是體香。
我的理智告訴我這就是單純的巧合,不要做過多的聯想,但我腦子裏已經不知閃過多少神秘離奇恐怖的畫麵了。
我在害怕,害怕這真的是我的宿命,害怕我的家族真的在大草原上受到了死亡詛咒才倉皇逃亡。
我更害怕母親離開家的那天在外麵遇到了來抓我們的人……
我不動聲色的調整了一下姿勢同時也暗自調理一下壓抑的情緒,然後抬頭,目光終於從手機和石頭戰斧上移開,轉移到唐婉臉上。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也不會相信世界上還會有這種巧合,隻是石斧打磨製造的年代,天熊雕刻的具體含義和用途我們都還沒辦法立刻確定,所以睡吧,別想那麽多了。”我還是說出了與自己內心所想完全相反的結論,我不想給大小姐在這樣荒郊野外的夜裏造成任何恐怖和恐慌。
何況我說的本身也是事實,天熊標記石斧的發現還沒有最後的結論,何況現在國內曆史學界也好考古學界也好承認和讚同天熊崇拜的人並不多,隻有教授幾個少數人在獨立研究而已,本身就存在著很大爭議。
所以平常教授隻在特定的會議場合會提出天熊崇拜這個話題,連相關論文都發表的不多,雖然他從未跟我說起這麽做的原因但是我很清楚他一直在做積累,等待厚積薄發的機會。
因為考古學研究本身就是一門需要多重證據的嚴肅科學門類。
唐婉有些不服氣的盯著我的眼睛,“不,唐七,你剛才心裏不是這麽想的,你也想到了胎記是生死輪回的印記這件事對吧?”
我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再次陷入沉默。
我沒辦法在距離大小姐不到20厘米的距離內睜著眼睛說假話,我也不想因為那些沒有足夠科學依據的民間傳說而打亂自己和她的心思。
沉默是最好的應對辦法,不說話就不會犯錯。
奇怪的是氣勢洶洶的大小姐也沒有繼續追問,其實這事跟她關係不大何況她也不是考古專業的人,她是學播音主持的。
我重新躺下,這次直接鑽進了睡袋,至少看起來是真的準備睡覺了,大小姐也不再坐著也跟我一樣安靜的乖巧的鑽進了睡袋。
我沒有小氣的背過身去,大小姐也沒有,於是我們兩個幾乎鼻子貼著鼻子眼睛對著眼睛就那麽幹看著。
誰也不再先打破沉默。
大小姐會聽見車窗外的野獸蟲蛙,我什麽都聽不見我的時間永遠都是安靜的單一的沒有任何聲音的。
“我……關燈了……”大小姐手裏拿著遙控器,可是遙控開關燈,沒有多少技術含量但是至少很方便很實用。
我眨了眨眼睛表示可以還是沒有說話,然後車廂裏就徹底陷入黑暗之中。
其實車裏的燈早就該關了,燈光會招來太多蚊蟲鼠蟻,在狂野深山的黑夜裏與四周的黑暗和環境融為一體才是最明智的選擇也是最聰明的做法。
“你睡得著麽……唐七。”大小姐吐氣如蘭,說話的聲音不大,本來我應該已經失去跟她在黑暗中語言交流的能力了,可是沒了燈光還有月光,這時候車頂的全景天窗就幫了大忙。
實際上我根本不可能睡著,也根本沒有心思睡,美人如玉美人在懷怎麽睡?
我要是真的躺下就呼呼大睡那我真就成了傳說中的禽獸不如了。
古人說人生四大喜事中第三喜便是洞房花燭夜,古時候當然沒有電燈隻有油燈和蠟燭,最早幹脆是篝火和火把。
洞房花燭夜接著肯定是春宵一刻值千金,而渲染春宵珍貴的則是紅燭下的美人,古人寫過許多燭下觀美人的詩句。
莫言在他的《檀香刑》裏也說燭光下看美人美人更美,餘心中一潭春水碧波蕩漾。衙役們眼睛裏鬼火閃爍,提醒餘且莫忘道德文章。克製住心猿意馬起轎回衙,但心目中已刻上眉娘形象……
燭光閃爍,美人裹在大紅嫁妝裏,昏暗昏黃的色調,即便是在近處也看不清許多,於是影影綽綽之中,燭光閃爍之際,朦朦朧朧的新娘才最美,朦朧既是浪漫又遮擋了新娘臉上諸多的不完美,剩下的全是生動、性感、嫵媚、妖嬈。
那麽月下觀美人也是如此,古人又說馬上看壯士,月下觀美人。月光如水靜靜的灑在美人的身上臉上,銀色的月光仿佛是一根會魔法的魔法棒,唰的一下讓大地變得溫柔讓美人變得更美。
唐婉問我話的時候我正完全癡迷於人家美妙容顏之中,稍微愣了一下接著本能的回道,“睡不著。”
唐婉笑了,美人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那……你還想看我的手麽?你剛才說你喜歡我的手是麽?”
“從來沒有人跟我說過這樣的話……”
大小姐好像又突然豪氣起來,本來配合著主動的挑逗她那雙皓膚如玉的纖手應該肆無忌憚的驕傲的在我眼前飛舞才對。
可是她卻把它們藏的死死的,完全淹沒在寬大的睡袋當中,一絲一毫都不再讓我看見。
我的臉又紅了,紅的像辣椒,紅的像猴屁股,紅的像紅彤彤的火,大小姐就更加興奮,繼續調理我,“切,一點出息都沒有……不就是一雙普普通通的手麽……而且上麵還帶著厚厚的老繭……經常被思思她們恥笑的……說我這是百分百勤勞致富的勞動人民的雙手……”
顯然大小姐很喜歡在這樣近距離的曖昧當中玩玩欲擒故縱。
我的臉已經紅的不能再紅心髒跳的不能再快,再快就真的從喉嚨裏蹦出來了,那可太嚇人了。
“反正你的手就是好看,我就是喜歡。”我也放任自己的任性下去,那一刻空氣仿佛凝固,凝固的空氣當中滿是甜甜的美妙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