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求救
我全身上下立刻一種本能的緊張,一般遇到這種短信肯定是詐騙短信,可是遭遇到如此多奇怪詭異事件並且已經失去人身自由生死未卜的我卻知道這是一條真實的信息。
教授根本沒有離開赤峰壩上草原,根本沒按照我美好的想象趕回金陵照顧師母和唐婉,他半路因為某種特殊原因去了興隆窪,冰冷的現實讓我再次感覺到窒息。
該死,難道我剛才所推測的一切又都是錯誤的?
這不是針對我一個人的陰謀和陷阱?
教授也早就深陷其中?
從我不知道遠古病毒開始,從梅山開始從大熊山開始,一直到北方大草原?
可問題是我現在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又有什麽辦法去解救教授呢?
我一下子陷入到巨大的慌亂和自責當中,逃跑的念頭再次襲來。
巴爾思和那婦人依然在外麵灶膛邊密謀什麽,我已經無心再管那些我要相處解救教授的辦法。
就在這時巴爾思和那婦人從外麵走了進來,兩人不約而同的盯著我看,我是聾子他們不是,雖然我手機一直調成震動但是他們還是聽見了。
他們本來沒有強行沒收我的手機是因為這裏根本沒信號,誰知道居然被我撿漏,既然發現了他們肯定要亡羊補牢。那婦人先開口說話,“孩子……把手機給我……聽話……我們是在保護你……不是害你……有些事你還不知道……”
我現在一看那婦人嘴唇晃動說出孩子兩個字的時候就渾身發麻後脊梁骨冒冷汗,她的孩子好像專門說給死人的。
那婦人不知道為什麽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比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差了好多,甚至比剛才也差了好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簡直要被憋死了。
巴爾思沒有那麽多廢話直接穿鞋上炕暴力搶奪,在北方一個人穿鞋上炕要麽被逼急了要麽就是個瘋子,沒有別的解釋。
顯然巴爾思已經被我逼急了,根本顧不了那麽多。
手機是我現在跟教授聯係的唯一途徑,我不能失去它,所以我像一隻受傷的獅子一樣半弓起身子發出一聲聲野獸般的怒吼。
嗷嗚,嗷嗚。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發出這樣的聲音,我也不知道,也許根本就是本能。
巴爾思一把抱住我的肩膀想把我摔倒,我趁機向憤怒的公牛一樣用頭頂他的肚子,哐當一聲把他高大的身軀頂翻在土炕上,隨後奮力抬起一腳直接把他踹到地下。
回轉身抓起背包再次從那扇破損的窗戶跳了出去。
婦人這次守在院子門口,早有防備,他們是不會第二次那麽輕鬆的放我離開,他們也長了教訓。就這樣後有追兵前有堵截。
巴爾思沒有從窗子跟著跳出來,他的身體太龐大體重太重,所以他是順著門口追出來的。他斜對著我,終於開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告訴我,你不要信那婦人一個字,你得相信我,我是你老師的兄弟。”
這是他第一次表達出他跟教授之間的關係,他沒有用朋友而是用了兄弟這兩個字,在他心目中兄弟當然要比朋友重了許多。
他臉上露出之前沒有的焦急,我甚至一瞬間覺得是我自己一直在胡鬧而他則在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我。
他脾氣火爆說話難聽,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到了這個時候我隻能信任他。
我全神防備的看著他,又用眼睛的餘光看看堵在院門口的婦人,然後我咬了咬牙走向他,拿出手機上的信息左手舉著給他看。
他認字,上過初中三年級,蒙漢文字都認識,也喜歡看書。
所以一條一句話的漢字短信他兩秒鍾就能看清楚看明白,巴爾思看了明顯一愣,他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對著我招招手,用眼神告訴我不會傷害我,讓我靠近點。
然後用幾乎無法聽見的聲音對我說,“他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我輕輕搖頭,又晃了一下手裏的手機,那意思這裏根本沒有信號,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是剛剛接到求救信息的。
巴爾思雙手放在身前示意我不要著急,再次用接近唇語的語調告誡我,“沒準他喝多了,我聯係一下試試。”
巴爾思有自己的手機,這間房子裏沒有信號,所以他馬上走到院門口跟婦人沉聲叮囑了幾句什麽,我沒辦法看見所以根本不知道內容。
然後巴爾思大部走了出去,我知道他要爬上上麵的山頂,山頂西南方向偶爾會有手機信號,這裏就是一個困龍陣,是現代社會中最原始的地方。
這裏沒有公路沒有信號沒有工業,這座房子下麵是一座墓葬或者宮殿,這座房子被四麵小山包圍以及完全遮擋,這座房子本身就好像一座活死人墓。
那婦人就守在門口沒有動,看樣子巴爾思應該是警告她對我客氣點,我相信巴爾思是去聯係教授了,我的手機又失去了救命的信號,隻能依靠他了。
我站在門口跟那婦人對峙了幾分鍾後就重新回到屋內上了土炕,我還特意脫了鞋,這是一個重要信號,我跟巴爾思已經達成某種一致,我等他回來不會再逃走,誰也不要在這期間招惹我強迫我,否則我就拚命,就玉石俱焚。
反正我剛才已經用自己的力氣和憤怒再一次讓那婦人知道了我的混不吝和不怕死。
來吧,有種就來。
那婦人在門口又站了有20分鍾這才回到屋子,她找了一卷透明膠布和幾張舊報紙把我剛才破壞的窗戶暫時封上,否則天黑了夜風很冷,外麵氣溫零下四五度,會凍死人的。
我不在乎她做什麽,隻要不惹我就行。
我根本不願也不想看到她,我覺得她簡直就不是一個人,可是我內心深處又有些渴望好奇她的故事,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真的是個母親麽?
真的失去了女兒麽?
我尊重全天下所有的母親,因為我的母親是一個偉大的母親。
“聽著,如果你真的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不管那個孩子多大,是活著還是死了,我都尊重你,但是你也不要再對我說那些瘋話……願意說就對著我的眼睛告訴我真相是什麽。”
“你不是個瘋子,你故意裝成瘋子。”
既然躲不過,既然我現在在婦人的房子裏那麽我就直接正麵麵對,這很難可是真正開始主動跟那婦人溝通的時候也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難。
相反說出來還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那婦人看著我的眼睛,不說話,連孩子都不再說了,目光裏有焦急,有憂鬱,有呆滯,有痛苦,有怪異,有絕望,我從未見過如此複雜的眼神。
我也看著她,直到外麵想起巴爾思沉重的腳步聲。
那種沉重跟以往他巨大體重帶來的沉重不同,我知道教授真的出事了。
巴爾思手裏用力捏著那個屏幕已經刮花不知道多少次的華為手機走了進來,那婦人並不在乎我們達成了什麽協議也不在乎他出去幹什麽了。
巴爾思對著我搖搖頭,目光沉重,可是搖頭代表的含義太多了,是教授沒救了還是聯係不到了?
我繼續盯著他的眼睛看,巴爾思再次沉重的搖頭,不過這次終於開口了,“手機關機了,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