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怪客
在1960年代晚期,心理學家海倫?瓦默巴赫博士開始了一係列的前世回憶與人口數據吻合度的研究。當海倫博士治療的幾個患者在催眠狀態下向她提及了自己的前世回憶時,她好奇地想這些病人所述的是否是簡單的主觀臆想呢?
於是乎她決定用構成文化的人類學,社會學和考古學研究來考量這些病人前世的特定細節,以此來看看他們前世的回憶和人口數據是否一致。
她的理由如下:如果自己的研究對象對前世的性別,社會地位,經濟地位的回憶和人類學家以及社會學家已知的信息相符的話,那麽即可證明這些研究對象的前世“幻想”和人口數據可以一一對應,這對人類可以輪回的觀點有著重要的意義。
在10年裏,海倫博士探訪了1,000名研究對象,她詢問了每個人前世的性別,社會地位,經濟階層以及其他一些世俗的細節問題,而這些受訪者的前世各種各樣,有公元前500年,公元1世紀,公元500年,公元1,500年等等。海倫博士采集到的數據和人口學家對古代的已知信息非常吻合。
此外,海倫博士研究對象描述的一些其他細節,如建築風格,服裝風格,甚至是所使用的貨幣都和考古學家所知的曆史訊息相一致。
甚至更加細致的世俗信息,如鞋子的種類,食用的餐具,一般的主食以及料理的方式——細致到一個主觀臆想完全不能精確到的程度——都和已知的曆史記錄相符合。
這使得海倫博士做出了結論:這些要不然就是精心設計眾人聯合編製的惡作劇,要不然就是人們真的有前世輪回的證據。
因為是考古專業的學生所以對於這方麵我也有所涉獵,尤其是國外的一些研究資料頗為熟悉,因為這方麵現代係統研究還是西方更多更規範一些.
這是另一個潛在並可靠的輪回證據,也同樣來自於史蒂文森博士的研究。
在研究過程中,史蒂文森博士驚異地注意到一個偶然現象:有些他研究的孩子的身體上有著胎記,而這些胎記和這些孩子所回憶的自己被槍殺致死的槍傷部位高度吻合。
例如在史蒂文森博士的一個十一歲土耳其小男孩的個案中,男孩聲稱自己前世是被鄰居用獵槍意外擊中了頭部而亡。
而這名男孩一出生就有著一個畸形的右耳,活像了男孩所說的前世致死的槍傷部位,後來伊恩博士根據男孩的回憶查詢了男孩前世男人的資料,無論是醫療記錄還是死者所在地當局提供的照片都非常一致。
這絕不是一個特殊的案例。史蒂文森博士的研究中搜尋到了大量的這種案例,很多都是腳趾手指、甚至是整個四肢在前世中因故殘缺,而在今生,他們的肉身竟然殘缺了同樣的部位。
更令人吃驚的事情是,在一些案例中他還發現了前世的多重胎記。比如在一個案例中,一個人前世被子彈貫穿了頭部,而在今生中,他的頭部前世子彈入口和出口的地方竟出現了吻合的胎記。
當然這種完美地吻合幾率甚至小過了天文數字,然而伊恩博士卻找到了好幾個這種案例。
阿日善是個從沒走出過壩上草原的女巫師,所以她對於國外那些研究應該不清楚,她遵循的是中國的傳統傳說.用的也是東方古老巫術實現,從古老的沒有文字時期的墓葬發掘中就能看出人們對於永生對於轉世輪回的堅信不疑.
這不是一種單純的心理安慰同時也是一種人類信仰.
隻是我不可能跟阿日善討論這種事情,我們隻是麵對麵吃著開始食之無味的涮羊肉銅火鍋.阿日善心事重重似乎對外麵的天氣很是擔憂,因為她吃的時候少抬頭看窗外暴風雪的時候多.
這事越來越有趣了.
“謝謝你的涮羊肉,我吃的很好.”我開始心滿意足的道謝,這是母親教會我的東西,人家給你做飯吃你就得感激.
哪怕現在我對麵的女人想要殺了我.
阿日善有些吃驚,她沒想到我會道謝,而且不是虛偽陰謀的樣子,很誠心的眼神純淨,她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麽好.畢竟她一隻手吃火鍋一隻手還拿著連珠駑呢,然後她歎了口氣,終於把連珠駑扔到一邊.
我笑了,“你總算想通了,即便你手裏沒有武器我也不是你的對手,你是巫師我隻是普通學生。”
“我的底線你也知道隻要你不殺我我是不會跟你拚命的。”
我不是在示弱而是在尋找我們關係的突破口,因為我不可能跟阿日善一直這麽劍拔弩張下去,如果繼續計劃我擔心這女人會直接用鐵鏈子把我捆綁起來徹底失去自由。
那不是我要的結果。
我要跟阿日善和巴爾思都處好關係繼續在草原的考古實習發掘之旅,這才是我真正的目的。雖然現在看起來我這種想法可能過於幼稚甚至愚蠢,但是不親自去試試怎麽知道不行呢?
至少我在暴風雪的黑夜中努力,同樣努力的還有被困綠皮火車的教授。
……
就在我美滋滋吃上久違多年的涮羊肉銅火鍋的時候教授的處境卻越來越危險,也不知道怎麽了四周的爆炸聲已經傳來四次。
雖然後三次的爆炸聲明顯比第一次小了很多,可也不是平常人們放煙花的聲音,是真正爆炸的聲音,隻是外麵風雪太大根本無法仔細分辨而且每次爆炸都是短暫的一兩聲轟鳴震動就過去。
警笛聲第一次爆炸以後聽見了,在火車上也可以看到紅藍閃爍的警燈,然後好像損傷並不大因為沒有更多的人過來搶救救援。
即便是那些一窩蜂一樣逃下火車逃命的人也沒有人會往爆炸的方向跑他們都是向著爆炸相反的方向或者出站的方向逃走。
距離第一次爆炸已經過去3個小時左右,因為教授和顧青母女三人被單獨隔離在最後一節車廂所以還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就在這時候突然從車廂另一端傳來一聲大大的哈欠聲然後從座位底下鑽出一個高個子,教授嚇了一跳,此刻綠皮火車車廂裏的燈光已經隻剩下五分之一了,很昏暗。
誰知顧青卻反而顯得比較冷靜,她不但沒有害怕反而還反過來安慰教授,“沒事……應該是個醉漢……喝多了睡著了才醒……我丈夫的父親也是個酒鬼……所以一聞那人身上的味道就知道……”
教授深呼吸,再深呼吸,他突然覺得比較起來跟自己女兒一般年紀大小的顧青才是生活的強者,他隻是個繡花枕頭表麵上好看而已。
“喂……人呢?人都去哪了?到終點站了麽?”
“剛才是煤氣爆炸麽?還是我在做夢?”
高個子迷迷糊糊的高聲嚷嚷,教授確定是活人以後馬上拿了一瓶礦泉水過去,打開蓋子遞給他,“沒到站,雪太大車走不了了……你剛才也聽見爆炸聲了?的確有爆炸但不知道是什麽。”
教授本來不是那種會主動去搭訕別人的人,現在也不是因為他寂寞了而是因為他骨子裏本能的要保護好顧青母女三人所以他才打破常規的打頭陣主動跟陌生人攀談。
高個子有點不好意思的接過水平借著微弱的燈光上下打量教授然後咕嘟咕嘟一口氣全都喝幹了,整整一瓶水。
隨手抹了一把下巴,“謝謝了,你是老師吧?看著就像。”
“喝多了喝蒙了……如果剛才不是我做夢那就是煤氣站爆炸了……我聞到了很重的煤氣味道。”
高個子雖然還沒有完全醒酒不過看人的本事倒是不錯,一看就是常年在外麵走動的老江湖,隻是他身上穿的衣服比較破舊也不怎麽幹淨,看起來應該是個做小買賣的二道販子什麽的。
這種人的社會經驗和生活閱曆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所以一張口就說出了爆炸原因。
教授的鼻子並不怎麽好用,他有鼻炎,他下意識回頭看看顧青,顧青微微皺眉然後對著他輕輕搖頭那意思她也沒聞道煤氣味。
不過第一次巨大震顫的爆炸聲的確很像是煤氣站或者煤氣管道的某一段泄露爆炸了,但是情況並不太糟糕隻是單點爆炸而已並且很快情況就得到了控製。
雖然他們隻是倒黴的過路者不過他們內心也都希望當地的居民沒事平安。
“老師是南方人吧?怎麽這天氣來草原?這季節人們都下壩了都回家貓冬了。”高個子因為教授的一瓶水很感激主動攀談起來。
教授覺得眼前這人雖然油滑了一些不過不是壞人,老江湖而已,多個人多點人氣,關鍵時刻多一個幫手挺好的。否則隻憑借他剛剛受傷的瘦弱的身子要保護好顧青母女三人難度很大。
於是他簡單扼要的把之前的情況跟高個子說了一遍,高個子用力拍拍自己的腦袋,“原來我錯過了這麽多事?不過車廂連接處的門怎麽鎖住了?難道是凍住了還是壞了?”
他主動走過去想要試圖打開,不過努力了大概一刻鍾還是放棄了,看得出他的力氣很大雖然並不健壯。
就有這樣一種人是精瘦精瘦的體質,看著瘦實際上很有勁兒。
“一個是外麵不知道怎麽結冰了很厚凍住了,哪裏漏水了,一個是這道門的確壞了我們從裏麵不好打開,但是他們從外麵應該難度不大,這是一個反向門,太老了,很結實,不像現在的門一腳就能踹開。”
高個子有點臉紅因為剛才他信心滿滿的說來看看,那意思就是暗示他能搞定,結果卻讓人失望了。
教授趕緊安慰,“沒事,反正燈還亮著暖氣溫度也還可以,對了你一定餓了吧,過來這邊有方便麵還有剛才備下的熱水。”
可是高個子卻拒絕了,“沈老師,熱水還是留給你女兒和兩個小孩子吧,還不知道要困多久呢,這鬼天氣,我敢吃就行,要是方便再給我一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