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病毒
他們野蠻無知他們茹毛飲血他們為了食物作戰他們為了部族征伐他們一旦鑽進叢林就跟虎狼熊豹沒有任何區別,他們的每一次戰爭都會有巨大損傷犧牲可是不會留下任何記錄記載。
他們的死直接渺小又為大,在那個極度原始落後饑餓的時代他們即便不是在十幾歲死在戰場上也會餓死在山洞裏狂野上。
那個時候人們才剛剛學會種植穀物,黃河地區主要是粟,但是種植麵積不大而且產量極少,那個時代士兵出來作戰通常是吃不上熟食的隻能吃野果和生肉,他們大部分人的體型都比現代人要矮小瘦弱,但是他們卻創造了我最初的文明。
師母回來了,我聽不見腳步卻可以隔著房門聞道她身上的味道,這不是大不敬這是我代替耳朵的一種生存技能。我睜開眼睛起身去開門,師母進來目光立刻落在茶幾上的戰斧上,不過隻是隨便看了一眼就移開目光,顯然她對這些並不感興趣。
“你導師要轉院還要暫時隔離……你和我也需要做一下病毒檢查……我懷疑你導師在山裏被一種遠古的病毒感染了腦部。而這種古老病毒是否會感染和引發大規模瘟疫都還不確定。”
2002年11月16日,廣東佛山,農民龐左堯突然出現發燒、頭痛、幹咳、乏力等症狀,被緊急送入當地一所醫院,39。5度的高燒持續數日。後來又被送往另一醫院的ICU病房,其妻子、舅媽、舅舅等親戚也先後出現同樣的症狀。
當時龐左堯的症狀被稱為“原因不明的呼吸道傳染病”。
一個月後的12月15日,在深圳做廚師的黃杏初因發燒到河源人民醫院治療,兩天後病情惡化,被送至廣州軍區總院。在河源曾為黃杏初治療的九位醫生先後有了發燒等症狀。
十年後,南華早報采訪當年為黃杏初治療的醫生,對方說:“我們當時非常困惑,病人才三十多歲,身體也很強壯,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所有的藥物都不能讓他的燒退下來。”
這是非典最初的跡象。到2003年2月,已有數百例類似的不明原因肺炎患者,其中不少是曾參與這類病人救治的醫護人員。
而在非典結束的十幾年後中國的公共衛生防疫體係已經成熟和接近完美,哪怕是縣鄉級的地方醫院也都配備專門的發熱門診和訓練有素的緊急處置醫務人員。
所以當師母說出我們要做古生物病毒檢查以後我並沒有多麽吃驚,那時候我雖然很小但是已經有了足夠的記憶,那個特殊的時候母親幹脆整天呆在家裏教我手語唇語和讀書寫字。
在目前離開以後我甚至懷念非典的那段時光,因為那是我和母親度過的最美好的時光,我們不同再顧慮我的將來也不用再在意外麵世界的眼光,我們躲在屋子裏沉浸在我們自己的母子世界當中。
所以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那段日子。
“不害怕麽?”師母冷靜的詢問。
我搖頭。
“那就好,隻是以防萬一,因為你和你導師都去過了古戰場……你的那塊石頭文物也要拿到實驗室去檢查才行……放心我會囑咐他們小心點不會造成破壞。”師母開始詳細解釋整個流程。
此刻的我卻有點魂遊天外,我腦子裏在想大二時候的一堂課,一堂考古學中關於遠古病毒的課。
在人類的進化中,有一個種族是不可忘記的,那就是尼安德特人。
尼安德特人主要是生活在歐洲地區,最早發現化石的地方就是德國的尼安德特山穀,所以尼安德特人的名字也就是因此而得來。
其實尼安德特人是近代歐洲人祖先的近親,之前的血緣關係經過DNA的研究是存在的。
根據曆史記載,在12萬年前,尼安德特人統治者地球的大多數地方。強大的他們卻在兩萬四千年前,這些古人類消失在了曆史的長河之中。
尼安德特人頭骨化石最初在1829年發現於比利時,尼安德特人但當時未被重視。1856年采石工人在德國杜塞爾多夫附近的尼安德特山穀石灰岩陡壁上的一個山洞中挖掘出來的一些人骨,這一發現後來引起了激烈的爭論。
由於當時對早期人類的存在缺乏認識,許多學者懷疑尼安德特人是人類化石,以致把它當作是現代人的病態類型、最低能的人或者是古代野蠻種族的骨骼。
關於尼安德特人的滅絕原因有兩種意見:一種說法認為尼安德特人受到氣候惡化的因素和進入其居住地區的現代人擁有人口數量、社會整體性、文明程度的優勢,使現代人在族群紛爭中取勝,代替了此前更加原始的文明。
另外一種說法認為,尼安德特人被毀滅於快速的氣候變化。
2000年,西班牙阿斯圖裏亞斯的一處地下洞穴,出土了8具有4。3萬年曆史的尼安德特人骸骨。這8具骸骨中有4具是年輕人,兩具是青少年,另兩具分別是年齡更小的兒童和一個嬰兒。
在這8具骸骨中,有許多骨頭都有被切割和撕扯下來吃肉的痕跡。此外,這些骸骨手臂和大腿上較長的骨頭,也曾被人為地斷開,可能是為了吸食骨頭裏含有營養的骨髓。
自從2000年以來,古生物學家一直在對這些尼安德特人的骸骨進行研究。認為尼安德特人曾遭遇一場嚴重的饑荒,而且他們當時還通過吃自己的同伴來活命。
2014年,考古學家們公布了一項最新研究結果,也就是尼安德特人的全套DNA序列圖。通過對比可以清楚地發現,尼安德特人的DNA序列和現代人類的DNA序列非常相似,因此很多考古學家提出猜想:人類的共同起源是尼安德特人。
英國牛津大學2013年11月19日發布新聞公報稱,研究人員在現代人類的DNA中發現了存在於在古代尼安德特人體內的病毒。
這一發現使得科學家可以更進一步地研究古代病毒與現代疾病之間可能存在的關係,為了解現代疾病的起源提供參考。
內源性逆轉錄病毒在脊椎動物基因組中大量存在,人類DNA中就有大約8%的內源性逆轉錄病毒。該類病毒是長期進化的結果,可遺傳。
因對其功能不明,這些病毒也常被看作是“垃圾”DNA。
範德堡大學研究人員發現,尼安德特人和現代人類繁衍後代時,留下了有害的基因傳承。事實上,尼安德特人的脫氧核糖核酸似乎影響許多疾病特征,提高中風、心髒病發與抑鬱症風險,甚至增加染上煙癮的幾率。
因此我從內心深處讚同師母的遠古病毒檢驗和暫時隔離,隻是有一點還有疑問,“師母,如果我們真的都感染了某一種來自黃帝時期的遠古病毒那麽教授就應該在這裏接受檢查,為什麽還要轉院?”
師母深呼吸看了我一眼,“因為暫時隻有你導師有不明病變反應,我們的檢查隻是為了證明沒有感染而已,你導師有可能是唯一的遠古病毒攜帶者和傳染源,所以當然要立刻轉院並且做特殊隔離。”
“顯然這裏達不到特殊隔離的要求。”
師母的解釋簡單易懂,可是卻讓我本來就懸著的心更加無處安放,考古學家的田野考察和發掘隨時隨地都存在著這樣被遠古病毒入侵的風險,隻是這個風險係數很低概率極小,中國考古學自從建立開始的百年來幾乎沒有出現過真正嚴重的傳染性的大規模的遠古病毒感染。
一代代考古人開始一代代放鬆甚至忘卻了這件事。
沒想到現在卻很有可能發生在了教授身上,侵入了我的身體。
“知道了,我配合檢查,不過在他們轉移和檢查石頭戰斧之前我想先把一些特別的注意事項寫下來,可以麽?”我有我的打算,我不能讓我眼前的大寶貝就這麽被那些非考古專業人員魯莽的帶走粗暴的對待。
師母點頭我立刻找來紙筆趴在桌子上飛速寫了起來,師母沒有離開而是向我剛才一樣反鎖房門。
醫院的房門通常是不能反鎖的,因為醫生要隨時衝進來救人。可是當然也有例外,例如這次教授住的新化醫院最好的套房病房就可以,就可以從裏麵反鎖,不過如果需要急救外麵的醫生從外麵刷一下特製的房卡裏麵的反鎖就會自己打開,實際上並不影響急救速度同時又給住在這裏的病人更高的安全感。
我很快寫完了七條檢查注意事項,親手交到師母手裏,師母卻突然盯著我的眼睛問了個奇怪的問題,“你背後的胎記是從幾歲開始有的?具體什麽季節和節氣?”
師母的問題我無法回答因為我根本不知道,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會注意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細節那麽一定是我的母親。
隻可惜母親不在身邊,杳無音訊。
所以我沒有回答,師母大概也知道我的意思便沒有再追問,她臉上稍微有些失望,好像她也正在她的領域範圍內把我和教授身上發生的一些列事情連接起來尋找最終的答案。
她是個醫術高明的高傲醫生,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就會暗中發力在自己專業內解決問題,這跟教授很像很像。
接下來的過程痛苦而尷尬,教授各種麻煩複雜的檢查和轉院程序,我和師母各種麻煩複雜的檢查和隔離,當然有病床上說不出話的教授比著我對自己的遭遇還勉強能接受,何況身邊還有師母呢。
雖然師母多數時候是嚴肅和冷漠的,但是隻要有她在身邊我就感到很有安全感,雖然這麽說有點丟人可這就是我所感受到的事實。
我心裏很清楚師母隻是一個醫生而已,醫生可以治病救人但是醫生也是人不是神,不知道怎麽的現在我心裏開始把師母當成一個神。
也許是我太思念自己的母親也許是我在她身上感受到了某些母性的光輝,教授和師母是有孩子的,一個女兒,比我小三四歲的樣子,自從13歲起就在倫敦生活和讀書,是跟著教授的妹妹也就是女兒的親姑姑。
至於兩人為什麽會把自己的獨生女送去國外而不留在自己身邊的原因我完全不知道,無論教授還是師母女兒對他們來說都是一個禁忌話題,誰也不會主動提及。
那麽我也就不能問。
別人不願意說的事情一定不要去追問,否則雙方都尷尬還有可能醞釀出最後的悲劇。
我尊重教授和師母的個人家庭隱私,即便我跟教授已經是那麽熟悉和親近可是我還是從沒有問過這個問題,隻是教授在某一次喝多了的時候嘴裏一直喊著小美這個名字……
從那時候起我才零星知道了一點這個小師妹的情況,十分有限,我在這種時候腦子裏不斷想起小美有些奇怪,我自己也不知道原因,雖然我的確有時候喜歡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喜歡胡思亂想天馬行空沒有界限,但是突然想起小美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