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苓九的這一隅皆是他
“王霸，桑華人士，其父是桑華有名的大地主的兒子，但其實卻是永寧書院山長在外的私生子，嘖嘖，很是有趣。”
苓九被這句話驚呆了，她在府城待了有段時日了，這不想知道有些事情還是會落入耳中，就比如這永寧書院的山長，年近耳順之年，膝下隻有一女兒，還早早的就嫁了出去，其妻因為難產一屍兩命，早早就去了，現下身邊除了那群弟子，便是書院裏的學生，算是孤家寡人一個。
這若是得知王霸一個大地主家的兒子居然是永寧書院德高望重的山長之子，不免一陣風波襲來。
“那王地主被戴綠帽戴了這麽多年，就沒有半點兒懷疑嗎？”
顧南承笑道：“王霸是王地主的獨子，最重要的是王霸自幼山珍海味，長得跟王地主一樣的珠圓玉潤，當然沒什麽懷疑。”
“那為什麽確認是永寧書院山長的兒子？怎麽就不能真的是人家王地主的兒子。”
“紙終究包不住火，當年王霸生下來時沒有足月，是個早產兒，但偏偏比有些足月的小子還要壯實，細算時間正好是永寧書院山長的夫人懷有身孕時，這小子也就在他娘的肚子裏長著了，那時候的王夫人可還沒有嫁給王地主。”
苓九跟聽八卦一樣的聽完，心裏也捋清楚了，所以這幫王霸作弊的居然是永寧書院山長，而恰好元稹是山長的弟子，看來當初山長將元稹收為弟子時就打了這種主意，不可謂不缺德，有違師長之職。
“那你跟元公子所交換的那個東西是什麽啊？”
顧南承緘默，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反正是個好東西，既然這好東西被我看到了，不拿回來就跟小九看話本不看結局一樣的心癢難耐。”
苓九憋嘴，“管你的，你隻需要記得我的話本你不準沒收。”
“晚上不許看。”
“我就幾次，又不經常。”
“一次也不行，與其浪費時間看話本，還不如做些有意義的事。”
“什麽有意義的事？”話一說完，苓九後悔了，這廝嘴裏還能吐出什麽好話來，她指著外麵大亮的天，道：“白日宣淫，非君子所為。”
“我又沒說我是君子。”顧南承不在意道。
得，忘記顧南承的厚臉皮了。
君子？那玩意兒又不能吃，顧南承對著苓九“君子”這個東西就不存在。
看著苓九突變的臉色，顧南承好笑道：“好了，不逗你了，犯困的話就枕著眯一會兒。”
顧南承拍拍自己的大腿，不言而喻，苓九也不客氣，她今兒消耗了體內太多的精力急需補個覺，一個側躺，眼一閉，睡前還不忘囑咐：“別忘記溫習功課，切記須得‘溫故而知新’。”
顧南承小心翼翼的將苓九往自己懷裏拖了拖，細細打量幾下，忍不住的再摸上幾下，方才拿起書看了起來。
與苓九在一起的時間越長，顧南承愈發感覺到一種懶散，有時候竟然生氣幹脆不參加科舉了，直接拉著懷裏的人雲遊四海，看遍這世間萬般美景。
可人活在這世上，就不可能都像苓九這般灑脫，整日活得沒心沒肺，隻關心自己的一隅，想到這裏，顧南承唇角上揚，苓九的這一隅皆是他。
苓九這一覺就直接到了下午，醒來時日落西山，窗外還黑壓壓一片，狂風呼嘯，發出狼嚎聲來，苓九還殘留的幾分睡意頓時消散，從床上起來，衣衫不整的就要跑出去，迎麵撞來一人。
這一撞，把苓九的眼淚都給撞出來了，她感覺自己方才跟一堵牆來了個親密的接觸，要不是這溢滿鼻尖那熟悉的清香，她都要把這“牆”罵上一罵。
一隻溫涼的手代替她的小熱手慢慢揉著額頭，自帶冰敷效果，居家旅行必備首選——顧南承。
“毛毛躁躁的，撞疼了？”
苓九搖頭，又點頭，顧南承發出輕笑，“你這是疼還是不疼，難道撞傻了？”
“你才撞傻了！”苓九立即懟回去，然後又想到什麽慌忙說：“衣服被子收了嗎？好像要下雨了。”
“早收了，這等你醒來黃花菜都涼了。”
苓九“切”了一聲，轉身回屋拿起放在木施上的外衫，窗外的風喊得更大聲了，苓九喜道：“嘖，看來最近天氣不錯，不至於你在那狹小的號舍悶死，不過還是要祝願夫君運氣逆天，那種什麽漏雨型的，靠近茅廁型的，你都不是。”
顧南承心裏一緊，希望不會出現反效果。
“對了，我給你準備在考場用的東西都準備好了，不過幹糧什麽的得等到明天晚上，我給你準備了一些上好的炭，還有一個銅質的小鍋以及一個爐子，蠟燭備了好幾根，看現在這天氣，夜裏應該有些涼，再添上一床薄被比較好，別大晚上凍感冒了。”
顧南承享受似的聽苓九在那絮絮叨叨了一通，感覺聽起來比母親要受用很多。
每次周氏準備開始念咒的時候，顧南承都是趕緊想辦法溜掉，溜不掉的話就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自個兒給自動過濾掉了。
“我記得，你們進考場的那日街上是允許馬車行駛的吧。”
苓九穿戴好，坐在銅鏡那，顧南承熟稔的拿起木梳子開始給苓九挽發。
因為今兒過了大半，晚上睡覺時頭發又要散開，顧南承也偷了個懶，挽了個簡單的發髻。
期間抽空回答苓九的問題。
“嗯，以前府城出現過考生因為住的太遠而沒有趕上的情況，畢竟不是所有的考生都能夠住在貢院附近，府城占地遼闊，住的靠邊緣的靠兩條腿走到貢院還是有些吃力，故此在鄉試考生進考場那三天尋常百姓若是無事盡量少出門，路麵清淨了，自然是可以跑馬車或馬匹，不過考生需要帶的東西不少，住得遠的一半租賃一輛馬車來。”
苓九頷首，表示懂了。
“正好讓六六在街上跑一跑，它肯定很開心。”
也就隻有苓九做得出讓一匹汗血寶馬拿來拉車了，但隻要不跟別的馬一起，六六其實很喜歡拉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