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無妄之災
顧南承仔細看著麵前這時而眼皮打架的小丫頭,確定她此時還是有自己的意識的,當初他給自己前世的那位妻子下藥時第二天一早就完全沒有自己的意識了,但此藥的藥效時長憑藥的劑量而來,若是超過一個度,甚至可能一輩子都這樣。
顧南承就是不知道對方下的劑量有多少,故此內心焦慮,見苓九竟然還能從中清醒過來,想來對方也沒用太多,由此可見那人並不想傷害到苓九。
而且還故意將鈴鐺留下,想來就是想讓他早點發覺到一絲不對,但由於他知道失心儡的存在,甚至還了解它的藥性,對方定然是沒想到他的速度如此之快,也不會知道他不會以此而按她的想法來。
“小九,你這幾日是不是見了什麽陌生的人。”
苓九抿唇,覺得喉嚨幹癢,連喝了好幾杯水方才作罷,蘇念安在一旁看的一愣一愣的,“小嫂子你現在是不是特別想喝水。”
苓九白了他一眼,接著娓娓道來:“我是昨天晚上在我娘的娘家見到她的,但隻覺告訴我,那是我第二次見她。”
蘇念安不解:“這第一次見麵為何會覺得是第二次?”
“我當時想去套我外祖母的話,原因我就不說了,我剛到窗底下沒多久就沒了意識,等醒來時人就躺在表姐的床上。”
“小嫂子你懷疑是你晚上見到的那人將你打暈了。”
苓九肯定的點頭。
顧南承薄唇輕啟:“小九你還記得那人長什麽樣子嗎?”
苓九剛要肯定的描述那女子的樣貌,卻發現腦子裏居然一片空白,那人的樣子似乎藏在迷霧之下。
“怎麽了?”顧南承聲音一緊。
“我,我明明看清了那人的,怎會不記得了。”苓九給自己續上一杯茶,低頭思索,想了半晌也隻回憶起一個黑色的裙擺。
“這是男的還是女的?”蘇念安聽了好一陣才發覺苓九還沒說那人的性別,而且麵前顧南承這廝好像就一副知道了的樣子。
“女的,”苓九回道:“她穿著黑色的羅裙,好像身邊還有一匹黑色的馬,對了,淚痣,她眼角有一個紅色的淚痣。”
苓九激動起來,困倦的疲態也驅散了不少。
淚痣?顧南承陷入了深思,果然如他所想,原本還有些懷疑,那現在幾乎是確認了,天底下沒有那般巧的事,淚痣也許不稀奇,但這既有淚痣還有失心儡的,就隻有那個人,既如此那她的目標就隻有可能是蘇念安。
“南承,我會不會有事啊?”苓九雙手托腮,嘟起嘴歎息道,這段時間她總感覺自己活在夢裏,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做出一些詭異的事情,但她卻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
顧南承寬慰的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不會有事的,過幾天就好了。”
蘇念安這隻單身狗在一旁看的激起一片的雞皮疙瘩,嫌棄的怪叫了一聲,“小嫂子放心顧兄一定不會讓你有事兒的,要不然也不會匆匆駕著輛小驢車就把我拉來了。”
“小驢車?”苓九不敢置信的看著麵前兩人,端的都是一副偏偏貴公子的氣度,那畫麵太美,她不敢想象。
蘇念安似乎也覺得有損他器宇軒昂的氣質,幹咳幾聲扔下一句話便就佛袖離去。
“顧兄若是有事讓小弟出手,小弟定不會推辭。”
苓九看人走了,猶豫了一下,接著便連滾帶爬的坐到顧南承旁邊來,趁對方不注意就一把親了上去,小巧的舌頭迅速的抵開對方的齒貝。
顧南承瞳孔放大,完全不敢相信,他向後撐起身子被動的承受著,就在他準備反客為主的時候苓九便推開了他。
苓九微醺著雙眸道:“我剛看你時,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總有一種衝動,不過話說回來親了你之後好像就沒那麽渴了。”
顧南承默然,看著苓九有些不正常的微醺和泛紅,他好像找到了他前世被戴綠帽子的原因了。
王逞那龜兒子咋不告訴他這失心儡是用來調情的啊。
若是此刻王逞在這,並定大呼冤枉,他當時還以為這成親沒多久的閣老大人想要拿這玩意跟妻子玩點新鮮的,他還可肉痛了,你早說隻是要將人給控製了他完全可以拿沒有添加催情藥物的失心儡來,何苦浪費那個寶貝玩意兒。
“明天那人也許就會找來,小九暫且忍忍,多喝水。”顧南承偷偷的咽了咽口水,往後挪了挪。
苓九不悅的看過去,“你往後退是什麽意思?”
“這不怕擠到你嗎?”
苓九挑眉,“你什麽意思,我難道很胖嗎?”
“不胖不胖,小九太瘦了得多吃吃。”
“你居然說我太瘦。”
顧南承腦子當機了一秒鍾,難道他說的不對,女孩子不都喜歡誇她長得瘦嗎?
苓九盤坐在牆麵那,朝顧南承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幹嘛。”
“過不過來。”苓九佯裝生氣,顧南承無奈之下隻好挪了過去。
苓九滿意的笑了笑,吧唧一口親在顧南承的右臉頰上,在她稍微意識清醒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第一個想到的居然是顧南承這廝,雖有些驚訝,但好像卻也在情理之中,她也不是個糾結的人,既然喜歡就沒必要將人晾著,矯情得很。
顧南承完全沒想到她會來這一出,白皙的臉龐立刻爬滿了紅暈,就連耳朵也是燒紅一片,他有些驚訝的看著苓九,嘴裏好久方才吐出幾個字來:“小,小九,你,你。”
“我怎麽了?怎麽,你不喜歡啊,既然不喜歡那我就走了。”苓九爬起身子,就欲離開,顧南承眼疾手快的將人攔住,苓九頓時失去重心,小小的身子跌在某人的懷裏,顧南承抱了個滿懷。
他將頭顱擱在苓九的脖頸間,悶聲開口:“喜歡,自是喜歡的。”
顧南承突然覺得他得感謝那人,若不是她沒準他現在還在哄苓九的路上,而苓九也不會對他投懷送抱,沒準是能怎麽躲就怎麽躲。
苓九也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激動,簡直要將她箍的呼不出氣來,她拍了怕對方的後背,提醒道:“你在抱這麽緊我就要香消玉殞了。”
顧南承立即將手鬆開,對著苓九仔細的檢查了一番。
“我沒事。”
苓九扒開對方的手,從他腿上下來,盤坐到一邊,向顧南承詢問道:“南承,你是不是知道我怎麽了啊?”
顧南承一字不落的將失心儡告知於苓九,苓九聽完,深吸一口氣,直楞楞的躺在暖炕上,哀嚎了一陣:“我怎麽這麽慘,這簡直是無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