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3章可怕的藥物
她發現，雖然離開了蕭寒，在這個距離他十萬八千裏的地方，她還是會抑製不住地想起他。想起他冷漠的臉龐，想起他傷人的話語，想起他好看的微笑，想起他的親吻，他的擁抱。
阮一菲不得不承認，比起恨，她愛蕭寒更多一些。就算他是為了報複她，不給她母親治病，但在她的心裏，她還是選擇了原諒他，原諒他對她做的所有事情，原諒他帶來的滿身傷痛。
蕭寒，以後還能再見麵嗎？阮一菲在心裏問。除了那一片空洞的虛無，沒有任何人可以回答她的問題。
治療室的門忽然打開，史密斯醫生從裏麵走出，摘掉口罩，他的臉上帶著疲憊的神情。
阮一菲馬上從長凳上站起身，走過去，抓著史密斯醫生的手腕，充滿期待地看著他。
“醫生，我媽媽怎麽樣？是不是很快就可以醒來了？”
史密斯緩緩拿開阮一菲緊緊抓著他的手，定定地看著她，眼神中有說不出的無奈和憂傷。
阮一菲看到史密斯的樣子，原本充滿希望的心情一點點沉下來，她感覺到她正在極速下墜，沒有盡頭，也停不下來。
“醫生，我媽媽到底怎麽樣了。”
阮一菲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她一字一頓地問史密斯，臉色蒼白如紙，眼中的淚滴似乎馬上就要掉下來。
“阮小姐，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你母親，去世了。對不起。”
史密斯醫生抱歉地看著阮一菲，他是這方麵的專家，在他的手中，康複了很多類似阮母這樣的病人，這次他也有足夠的自信。隻是沒想到，阮母的情況比他想象的複雜很多，他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呼出最後一口氣而無能為力。
阮一菲不由得後退，拚命搖頭，“不可能，不可能，他們都說可以治好的怎麽會這樣，不會的，不會的！”
她像是瘋了一樣推開史密斯，衝進治療室。護士正在給母親蓋上白布。
“不要！”
阮一菲哭喊著，用力撞開護士，護士嚇得尖叫，看到是病人的女兒，無奈地歎了口氣，退出房間。
阮母身上的各種管子已經被取下來，現在的他就像是正常人睡著了一樣，隻是，他再也不可能醒過來。
阮一菲趴在病床前，雙手顫抖著撫摸阮母已經沒有溫度的臉龐，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蔓延開來。
“媽，媽？”
她輕聲叫著，試圖叫醒睡著的母親，她又搖晃著阮母的肩膀。
“媽，我是一菲，你睜眼看看我，你睜眼看看我啊……”
“媽媽，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快醒過來啊……”
“媽，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我還有好多話想對你說，你不要走啊……”
“媽……我求求你，我求求你醒過來……”
阮一菲完全崩潰，她發瘋似的搖晃著阮母，哭聲一陣高過一陣。
史密斯醫生走進來，他抱住已經失去理智的阮一菲，阮一菲在他的懷中不斷掙紮，痛哭，眼淚一滴滴落在他的衣服上。
史密斯對愣在一旁的護士使了使眼色，護士會意，走過去，為阮母蓋上白布，將他推了出來。
“不要，我媽媽沒死，你不要帶走她，不要……”
“求求你，讓我再和她待一會，就一會兒，求求你……”
“不要帶走我媽，我媽媽還活著……”
阮一菲苦苦哀求著護士停下來，她在史密斯的懷裏掙紮著，可史密斯緊緊禁錮著她的身體，她隻能眼睜睜看著母親一點點遠離她的視線。
“阮小姐，我求求你，你冷靜一點好嗎？你媽媽已經不再了，你這樣子，在天堂的她看到會心疼，你忍心讓她走的不安嗎？”
史密斯抱著情緒激動的阮一菲，試圖安慰她，讓她冷靜下來，不要為此傷了自己的身體，也不要讓她的母親在天堂還要擔心。
“放開我，你放開我！”
阮一菲卻根本不理會史密斯的勸說，她張口，狠狠一口咬在史密斯的胳膊上，史密斯疼的大叫，盡管如此，他還是沒有放開阮一菲。
阮一菲慢慢清醒，她詫異地看著史密斯，不明白他為什麽不躲開或者放開她。
“阮小姐，你冷靜下來，好嗎？”
阮一菲大口大口喘著氣，終於平靜下來。
史密斯看到她的樣子，緩緩鬆開她，他靠在身後的牆上，累的氣喘籲籲。沒想到，阮一菲看起來嬌小柔弱，力氣卻大的驚人，他差點就要控製不住她。
“阮小姐，我有些話想對你說。但是，你一定要冷靜下來，不能再像剛才那麽衝動，我知道你的痛苦和難過，但是人死不能複生，請你節哀。”
阮一菲呆滯的眼神終於有了一點反應，她看向史密斯。
“什麽事？現在還有什麽事是我不能接受的嗎？”
“請到我的辦公室。”
史密斯走在前麵，阮一菲跟在他的身後。阮一菲不知道史密斯想跟她說什麽，她現在滿腦子想的就是母親走了，她沒有媽媽了，這個世上，終究隻剩下她一個人，踽踽獨行。
“阮小姐，坐。”
史密斯打開辦公室的門，招呼阮一菲坐下，他給阮一菲衝了一杯熱咖啡。一時間，咖啡濃厚的清香飄滿整個辦公室。
“謝謝。”
阮一菲低著頭，看著杯子中的咖啡，現在的她，不像剛才那樣激動，難過的情緒卻沒有一絲一毫地減退。
“阮小姐，我知道你媽媽的死對你的打擊很大，可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我希望你認真聽完，千萬控製住自己。”
史密斯有些不放心地看著阮一菲，他真害怕，如果他把發現的真相告訴阮一菲，她更沒有辦法接受。
“沒關係，史密斯先生，有什麽你盡管說吧，我沒事的。”
阮一菲看著史密斯，強撐著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微笑。
史密斯坐下來，“阮小姐，我們在你母親的體內發現了加速死亡的藥。這種藥，人一旦注入，短則兩個月，長則半年，人必死無疑。”
“轟”地一聲，阮一菲覺得腦中有什麽東西突然炸開來，她看到史密斯的嘴一張一合，可她什麽聲音也聽不見。
“阮小姐，阮小姐，你在聽我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