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該高興還是難過
一番纏綿悱惻之後，蕭寒又睡了過去，阮一菲枕著他的手臂，在黑暗中睜大眼睛。
終於，他們完成了男女之間最神聖的交融。原來，是那樣的疼痛，也是那樣的甜蜜。痛並快樂著，她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整個過程中，蕭寒除了瘋狂的動作，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他完全就是在意識模糊的情況下，對她做了這一切。阮一菲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如果他清醒著，還會要她嗎？
阮一菲小心地坐起身，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響，她一件一件穿上衣服，光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
她屏住呼吸，靜靜地做著這一切，不時回頭看一眼蕭寒，確定他還在沉沉地睡著。
“蕭寒，你是神一樣的男人，而我究竟還能愛你多久呢？這真是個惱人的問題啊。”
蕭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赤身裸體躺在沙發上，身上蓋著一條毛毯。
他直起身子，使勁揉著痛的厲害的腦袋。
一些零碎的片段在腦子裏閃現。昨天晚上，他好像被阮一菲勸說著喝了很多酒，醉的不省人事。朦朧中，阮一菲說了很多話，具體說了什麽，他一句也不記得，隻感覺她很悲傷。
“一菲？一菲？”
蕭寒試探性地叫了幾聲，除了他自己的呼吸聲，什麽也沒有。
他大步從衛生間走出，回到房間，瘋了似的拉開衣櫃，衣櫃裏麵，除了他的衣服，再無其它。
“阮一菲！阮一菲！”
莊姨一臉好奇地從一個房間中走出，她的手中拿著抹布，正在打掃衛生的她不明白少爺怎麽突然發了這麽大的脾氣。
蕭寒看到莊姨，一個健步衝過去，緊緊抓著她的肩，雙眼中閃著火焰，“一菲呢？”
莊姨被蕭寒抓的生疼，她連連擺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阮小姐沒有和老爺在一起嗎？”
一股強烈的失落感漸漸轉化為即將噴湧而出的憤怒，蕭寒沒有說什麽。
他不想對自己親近的女人發火，無霜是這樣，璃妹也是如此，當然，阮一菲也不例外。
蕭寒坐在車裏，陰沉著臉，眉頭緊皺，像是一頭馬上就要發怒的獅子，沒有任何人敢接近。
衛忠開著車，向著公司的方向行駛。宗主的心情總是陰晴不定，他已經習慣，雖然好奇，卻不會多問。因為他清楚，問了也不會得到答案。
宗主喜歡一個人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裏，開心也好，不開心也罷，隻有他一個人知道。他的世界，別人進不去，他也不會出來。
醫院充滿消毒藥水的味道，充滿死亡和絕望的氣息。
病人被病痛折磨的麵黃肌瘦，在家人的攙扶下緩慢地一點點前行。
病人的家屬則滿臉愁容，擔心著病人的身體。不時說些安慰的話語，安慰病人的同時也安慰自己。
有痛苦的呻吟從隔壁病房傳來，聽說是車禍送進來的，腿被撞斷了。更可憐的是，他是一個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的流浪漢，就算他死在醫院，也不會有人為他流一滴眼淚。
阮一菲坐在治療室走廊的長凳上，漠然地看著從身邊經過的每一個人，內心像是一湖快要幹涸的湖水，沒有半點漣漪。
現在，她唯一的依靠就是自己的母親。
幾天，以前給阮一菲做過心髒手術的冷家俊突然打電話給她，說是她母親羅珊薔已經被安全轉移，現在被送進市中心醫院了。
阮一菲一直都想弄清楚到底是誰救了她母親，但對方就是不肯露麵，冷家俊也不知道。
到底是哪個恩人呢？
母親被推進去已經快兩個小時，冷家俊說要對他進行更全麵，更係統的檢查。
她焦急地等待著。現在，她盼著會有好消息。
等待的每一秒鍾都無比煎熬，她雙手緊握，手心止不住的出汗。阮一菲不得不承認，比起恨，她愛蕭寒更多一些。
蕭寒，以後還能再見麵嗎？阮一菲在心裏問。除了那一片空洞的虛無，沒有任何人可以回答她的問題。
治療室的門忽然打開，冷家俊從裏麵走出，摘掉口罩，他的臉上帶著疲憊的神情。
阮一菲馬上從長凳上站起身，走過去，抓著冷家俊的手腕，充滿期待地看著他。
“冷醫生，我媽媽怎麽樣？是不是很快就可以醒來了？”
“阮小姐，情況很好，你母親的手術很成功。”
冷家俊抱歉地看著阮一菲，他是這方麵的專家，在他的手中，康複了很多類似羅珊薔這樣的病人，這次他也有足夠的自信。
“太好了，謝謝你，冷醫生！”
“請到我的辦公室。”
冷家俊走在前麵，阮一菲跟在他的身後。阮一菲不知道冷家俊想跟她說什麽，她現在滿腦子想的就是母親等下就可以醒過來了。
之前，羅珊薔醒過來一次，她的神經變得極度衰弱，以至於很快再一次昏迷了過去。而由於之間的間隔太短，所以幾乎所有人都沒發現。
“阮小姐，坐。”
冷家俊打開辦公室的門，招呼阮一菲坐下，他給阮一菲衝了一杯熱咖啡。一時間，咖啡濃厚的清香飄滿整個辦公室。
“謝謝。”
阮一菲低著頭，看著杯子中的咖啡，現在的她，不像剛才那樣激動，高興的情緒卻沒有一絲一毫地減退。
“阮小姐，雖然你母親的狀況已經穩定了下來，可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我希望你認真聽完，千萬控製住自己。”
冷家俊有些不放心地看著阮一菲，他真害怕，如果他把發現的真相告訴阮一菲，她更沒有辦法接受。
“沒關係，冷醫生，有什麽你盡管說吧，是不是我母親的手術費不夠了？”
冷家俊坐下來，“阮小姐，我們在手術之中發現你母親的神經衰弱程度已經很深了，雖說能夠很快醒過來。可由於一些未知因素，估計你母親這一次需要更長時間才可以恢複過來。”
“轟”地一聲，阮一菲覺得腦中有什麽東西突然炸開來，她看到冷家俊的嘴一張一合，可她什麽聲音也聽不見。
“阮小姐，阮小姐，你在聽我說嗎？”
冷家俊擔憂地看著發的阮一菲，他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