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換回小羊
皇宮門外，大祭祀被關押在囚車內。
“念兒，你此番去交換羊，一定要多加注意，那月狡猾的很，千萬不要感情用事，知道了嗎？”蕭暻囑咐念兒。
“父皇，孩兒知道，一定把羊安全送回來，隻是……好不容易抓住的大祭祀，真的就這麽放回去嗎？”念兒有些不甘心地道。
“索魂教經過這些年的清繳，所剩無幾，若不是把他們逼急，楊氏和大祭祀也不會進宮行刺，鋌而走險”，蕭暻看著長大的念兒，如今也是堪當重任的人選了，滿意地拍了拍念兒的肩膀。
“放心，大祭祀的右手已廢，就算是放了他，日後也翻不出什麽花樣來了”，神草笑嗬嗬地走來。
“外公，您怎麽也來了？”念兒趕緊向神草行禮道。
“外公來看看孫兒第一次執行任務，自然要交待幾句，再送點禮物啊”，神草笑嗬嗬地從布袋裏掏出一件背心，“念兒，你將這件背心穿上，可防箭或暗器”，又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遞到念兒手裏，“這瓶是解毒散，一般的毒都能解，若是遇到奇毒，也可護住心脈”。
念兒接過背心和瓷瓶對神草道，“多謝外公，念兒也跟外公學了些玄黃之術，一些問題，念兒都可自行解決”。
“嗯，念兒聰慧，外公自然相信，隻是那妖女，極為狡猾，念兒萬不可大意啊，對了，外公再給你一樣寶貝”，神草又從懷裏掏出一個布袋，道，“若是遇有埋伏或者遇到危險，隻稍將袋中粉末四撒開，便能隱藏身形，趁機逃跑，知道嗎？”神草眼中滿是不舍。
“外公，我大蕭的子孫如何能逃跑呢？不會的，念兒一定會順利完成任務，不給父皇和外公丟臉的！”念兒抓住神草蒼老的手安慰道。
“念兒啊，一切多加留意啊”，神草握緊念兒的手，心裏實在放不下。
“老前輩，您放心，月不會傷害念兒的”，此時，餘童走了過來，她也帶了些東西過來，遞給念兒。
念兒看著餘童遞來的布袋打開一眼，疑惑地問道，“娘親，你這是何意啊？”
餘童笑著對念兒道，“這裏是些鹽啊，花椒粉啊一些調料，娘親相信你能用得上，帶著吧”。
念兒聽話地將布袋收拾好，“時辰不早了，念兒就此告別”，念兒押著大祭祀上路了。
月帶著羊早已等候在城外。
“月姐姐，大哥哥什麽時候來啊？”羊嘴裏吃著月給她買的糖葫蘆問道。
“快了，他一定會來的”，月看向遠方道。
“月姐姐，你們見了麵會打起來嗎？”羊這話問得，讓月都不知道回答了。
“我們若是打起來，你會幫誰？”月孩子氣得一把搶過糖葫蘆問道。
“好啦好啦，我誰都不幫，行了吧，我又不會武功”，羊趁月不在意又把糖葫蘆搶了過去，一口一個吃得歡實得很，吃貨無疑了。
“羊，我真羨慕你”，月看著羊貪吃的樣子道。
“月姐姐，你也可以自己買一串糖葫蘆吃啊，不用羨慕羊的”，羊不知是真傻還是裝傻地道。
“你知道嗎？世上最美味的東西，不是買來的，而是心上人親手為你做的，那才回味無窮”，月像是在對羊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沒過一會兒，月靈敏的耳朵聽到了馬蹄聲，“他來了”。
“真的嗎？太好了，大哥哥終於來了”，羊儼然成了念兒的迷妹了。
果不其然，念兒騎著一匹黑色的馬緩緩走來，身後拖著一輛囚車，裏麵囚著的正是大祭祀，他正閉著眼睛。
羊看見念兒高胸扔掉糖葫蘆大聲喊道，“大哥哥！我們在這裏！”
念兒下馬走了過來，一陣風吹過，吹動長袍，越發顯得英俊瀟灑，與七年前的那個孩子判若兩人。
月慵懶地倚靠在一棵大樹邊，念兒慢慢走近她，兩個幼年時相識的朋友，再見麵時已是少男少女。
月長得還是如同時般水靈，隻是更多了些女饒韻味，令念兒移不開眼，“月，我依約來了，車裏就是你要的人，你也把羊還給我吧”。
月並沒有為難羊，甚至從昨日離開皇宮後，就不曾綁著她，還好吃好喝地供著，月看了一眼羊，羊得到月的指示，一蹦一跳地跑向念兒，“大哥哥大哥哥！”滿心的歡喜。
“既已完成交換，那我……”念兒牽過羊的手。
“不急，你這個屁孩，做事還是這麽急躁”，月笑著對念兒道，“已是午膳時間了，不如一起吃了飯再走！”月笑著道。
念兒看了看四周，這裏荒郊野外哪裏有酒館，隻有不遠處一條河靜靜地流著。
“吃飯？在這裏？”念兒不解地問道。
“對啊，你不是很厲害的麽，哪裏都能活下去”，月慢慢一步步地走近念兒，“還記得你為我烤過魚嗎？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吃過比那更美味的魚了，你願意為我再做一次嗎？”月笑得好看極了，讓念兒有些失神。
念兒從失神中回過神來，“好，我願意”，罷便將衣角掖起來，脫下鞋襪走進河裏，為月捕魚去，念兒回頭看了一眼月，月又倚靠在樹邊微笑地看著自己，恍惚間就像又回到了七年之前的林子裏，兩人在一起的日子。
不一會，念兒便捉了兩條魚上岸，而羊也是被餘童訓練地極好，自覺地撿來了不少柴火，念兒熟練地將兩條魚去鱗剖肚清理幹淨，架在火上烤起來，突然想到什麽又從隨身帶著的布袋裏拿出餘童臨行前給他的各種調料。突然覺得餘童料事如神，心中不由暗暗驚歎。
“好香好香啊！”羊的饞蟲又被烤魚的香氣勾了出來，拍著手歡喜道。
“沒想到太子手藝還沒有荒廢”，月接過念兒遞過來的烤魚，聞了一下感慨地道。
念兒將另一條魚給了羊，羊開心地大快朵頤起來，邊吃嘴裏邊道，“大哥哥手藝真棒，跟我餘娘親烤得一樣好吃哩！”
“大哥哥的手藝就是跟你餘娘親學得呢”，著摸了摸羊的腦袋道。
“可是我覺得，有味道的魚卻沒有以前沒有味道的魚香了……”月咬了一口魚道。
“時間會變，人也會變，若是你肯不做什麽聖女，我願意永遠為你烤……”念兒看著月鼓起勇氣道。
“你能為我不做太子，不做這大蕭的皇帝嗎？”月反問道。
念兒一時語塞，竟無言以對。
“這是我們最後一頓飯”，月大口吃著念兒的魚，道，“你救過我，我也救過你們，現在我換回了他，我們之間的債清了，下次若再見麵，怕是就不能風平浪靜地一起吃魚了……”
“月，我們為何不能……”念兒急於向月表達什麽，卻被月無情地打斷了。
“不用了，你有你的命，我有我的命，這就是意！”月扔下啃了大半的魚，帶走了大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