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蕭暻得救,餘童離去
翌日,最為緊張關鍵的時刻就要到來了,蕭暻和餘童被叫入洞內,鶴老交給他二人一人一粒藥丸,一粒是紅色一粒是黑色,洞中光線雖暗但餘童還是看出了兩枚藥丸的不同,莫不是鶴老聽進了自己的話,乖乖地就服下了藥丸。
洞中隻有鶴來相伴,連神草都不能在現場,畢竟是雲鶴派的獨門秘籍,大當家和常風、念兒隻能在洞外為他們護法,念兒緊張地睜大眼睛直愣愣地盯著洞口看去,而常風和大當家分立兩側,以防索魂教及外來入侵。
餘童服下那粒藥丸後,意識就開始模糊了,昏昏沉沉就要睡著,漸漸地越睡越冷,身體裏有東西源源不斷了流走,她的潛意識裏知道這是自己的血,過了沒多久又覺得周身暖和了起來,可是這暖和並沒有帶來舒適,反而越來越覺得痛,再後來就陷入昏睡,沒有了感知。
“師父,這女的怕是不好了”,鶴來看了看餘童道,餘童此時麵色難看,周身散著黑氣。
“快,讓她服下藥丸”,鶴老催促道。
“師父,不可啊,這是您關鍵時刻保命用的,不可啊”,鶴來極不情意地道。
“快點,莫誤了時機”,鶴老用勁急吼道。
“是!”鶴來嚇得趕緊掰開餘童的嘴給她喂了一顆藥丸。
見餘童服下藥丸鶴老才放下心來,“師父已經多活了這些年,早一點晚一點都沒什麽要緊的,這女娃能不要命地去救心之所愛,為國為民,深明大義,著實讓老夫敬佩,這顆保命的命給了她,老夫能替她做的隻有這些,日後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等在洞外的眾人早已心急如焚,多想衝進洞內看看兩冉底怎麽樣了,可是沒有鶴老的吩咐,誰都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強壓住內心的焦躁在洞外守候。
直過了十個時辰才終於等來鶴來的叫喊聲,神草一行人才得進洞內,此刻的鶴老已因用盡全力而昏厥,蕭暻、餘童還依然昏睡。
“鶴來順利麽?”神草問道,眾人都緊盯著鶴來,希望他能帶來好消息。
“有我師父出馬自然沒問題”,鶴來如此道,眾人都長長舒了口氣,尤其是念兒,一直放在胸口的手終於放了下來。
“鶴掌門如何?”神草見鶴老也不省人事,關切地問道。
“師父已用盡功力,暫時昏了過去,隻是……”鶴來忍住眼淚道,“此次耗費了師父所有的能量,怕是撐不了幾了”。
“拿著,快給鶴掌門服下,這是我獨門秘方,續命用的”,神草給了鶴來一枚藥丸。
“大家都出去吧,洞內人多空氣汙濁,不利於他們休息”,神草對常風等人道。
待眾人出洞後,仔細查看了蕭暻,雖然昏睡中但臉色紅潤,再為其搭了搭脈搏,強勁有力,神草臉上露出疑色,轉而又去看餘童,同樣在昏睡中,但她眉心的那縷黑氣卻散之不去,怎會這樣?神草心中疑慮輕聲問鶴來道,“仙童,他二人怎會如此?”
“晚輩也不知道,師父如此安排,我也不好過問”,鶴來如實答道。
“唉,若這女孩無命,這男子也無法獨活啊……”神草歎了口氣道。
“前輩放心,這女子暫時無礙,家師喂她服下我門唯一的一顆解毒藥,雖不能解毒,但卻可以延緩毒發”,鶴來恨恨地看向餘童,“這顆藥可是我派的寶貝卻讓她用了”。
“那這兩人是將血全換了嗎?”神草本以為鶴老會按他的要求隻換一半。
“是的,全換了……”鶴來答道。
“可是如此一來……”神草心中一直將餘童當作徒兒看待,如今卻被害慘了,心中頗過意不去。
“莫急莫急……”不知何時鶴老轉醒過來,想起身卻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鶴來立馬上前扶住師父。
“老哥哥可醒過來了,為了這二人讓老哥哥受苦了”,神草感激地向他抱拳作揖道。
“老朽擅作主張,將二人全換了過來,實在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啊”,鶴老輕喘了一下,接著道,“昨夜他二人都曾來尋我,大蕭的皇帝要老朽保那女子,那女子又要老朽保那皇帝,你老夫難是不難,本想按事前約定的那樣,隻換一半,可這比全換要難的多,稍有不慎,兩人都會有閃失,最後還是這女子服了我,雖我等閑雲野鶴般生活在世外,可世上有多少百姓疾苦是我等無法解決的,唯有國富兵強,社稷安定才是百姓之福啊,她一個女子尚能有此大義,我等又如何能置之不理呢,故而隻能犧牲她了,若大蕭皇帝怪罪下來,盡管拿我是問,我已沒幾日了何懼之有啊?”
“老哥哥心懷下,實在讓人佩服啊,於國於民都隻能如此,隻是……可憐了這姑娘了”,神草不忍地看了看餘童。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是福是禍,又有誰能得清呢!”鶴老淡淡地道,“來兒,拿這個讓這女子聞”。
鶴來拿過瓷瓶,拔出塞子放在餘童鼻子處,刺激地味道一下子讓餘童醒了過來。
餘童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使勁揉了揉太陽穴。
“我已經按你的去做了”,鶴老輕聲對餘童道。
餘童使勁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才緩過神來,“多謝鶴老多謝……”,完就掙紮著要起身,可是身體太虛,剛想站起來又跌坐下去,身體就像有千斤似的沉重,幸而神草就在身邊扶了她一把,算了還是再坐一會兒吧,餘童趁著坐著時候從懷裏掏出一封信來。
“神草老前輩,請幫我把這封信轉交給蕭暻”,餘童將信遞給神草。
“這是為何?莫非你要……”神草猜測。
“若是由我交給他,我就走不掉了”,餘童苦笑著道,“現在的大蕭風雨飄搖,一邊是南夷虎視眈眈,一邊是南王北閥的取而代之,還有索魂教及楊氏餘孽死灰複燃,豈能因兒女情長而罔顧,我若不走,他必要為我尋醫求藥,而我已是無藥可解,何苦做此無用功,還誤了國事,隻有我走了,才能讓他安心於國事,這樣對大蕭對百姓對念兒都是最好的結果”,餘童轉身看了看睡在一旁的蕭暻,英俊的臉上帶著淡淡地憂傷。
“可是你走了,他真的會罷休嗎?還有念兒,念兒如此依賴於你,又如何能讓他釋懷呢?”神草在挽留她,“不若你就留在身邊,總有辦法能拖上一拖,隻要活著就一定會有辦法的”,神草這句話的時候,自己都心虛,若是能治好他,又豈能多此一舉呢。
“念兒是個好孩子,時間長了他會長大,他也會忘了我的,至於他”,餘童苦笑道,“這就是我們的命吧,命中緣淺……”
“要走就快些走吧,他功力深厚,醒來得要快些,若等他醒了你想走都走不了了”,鶴老在一邊道。
“鶴老得對”,餘童將信放在神草手上,自己也歇了好一會,試著站了起來,還好頭不太昏了。
“來兒,帶她從洞內的密道出去,莫讓人發覺”,鶴老吩咐道。
“是”,鶴來攙扶著餘童向洞內另一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