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身份
“這到底是為什麽?”
六叔望著周遭,總覺得這地下的空間不會隻有這麽小!
既然是殉葬,那就一定有個殉葬的主人。
這間小室,最多隻能算是一個陪葬坑!
“你們的主人是誰呢?”六叔打量著這些可憐的人牲,心情異常沉重。
一種年頭在他心裏萌生——也許,這七佛陣,就是為了要鎮住這地下的惡|靈吧!
這地底的更深處,一定躺著一個不安分的靈魂。
他雖然沒有跳到幕前,可卻已經攪動了風雲!
如果這一切的推測是真的,那麽,究竟是誰想要引他們前來呢?要他們來,又是為了什麽?
這些問題,六叔簡直不敢細想。
他靜靜地與那些幹|屍對望了一會兒,然後就突然伸手,往他們的衣服的兜裏翻找起來。
他想看看,這些人身上,會不會有能證明身份的銘牌。
一般來說,像這樣的人牲,他們的主人都會在他們身上做好標記,以免死後無法辨認和驅遣他們。
就算身上沒有標記,一般也會有府裏的令牌、文書、印信。
隻要找到這些東西,就能證明他們的身份,那興許會是一條線索。
於是,黑暗中,六叔便借著手機煞白的閃光燈,蹲在那些幹屍身邊翻找起來。
“有怪莫怪,有怪莫怪!”他一邊翻,一邊不停地向這些人牲道歉,希冀著他們在天有靈,能好好配合,給他一點線索。
然而,天不遂人願,這些人的身上,顯然都是被清理過的,連穿的衣服,也是另外準備的統一樣式,看上去像是死前才被迫換上去的。
而且,這些衣服,很有祭祀服飾的特點。這一切的證據都表明,六叔的猜測並沒有錯!
這種情況下,想要找到些有用的線索,就不容易了。
六叔幾乎翻遍了所有人的口袋,才在一個身形略大的男屍腰間發現了一塊銅質的令牌。
這令牌正麵,是小篆的“令”字,反麵則刻了一個“張”字。
“你們的主人姓張?”六叔瞧著令牌,放在手裏掂了掂,還挺沉。
這小小的陪葬坑裏,手機的白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且大得像個人熊似的!
水銀在古時候,可不是輕易能得到的東西。
哪怕隻是一滴,價格也極其昂貴。
像這樣一次性灌裝八個人,其所需要的水銀量,可不是隻要有錢就能買到的!
這麽多的水銀,不借助官府之力,根本不可能辦到!
而且,還不能是一般的地方官府。按照這樣的量來推算,這個姓張的,必定是權貴。
這樣以來,搜索的範圍就縮小了——張為漢姓,在敦煌地區,這幾千年來,姓張的權貴並不多,其中,前涼的王族,就是張姓!
這個前涼,說起來倒是卻有一樁公案,那還是公元三百多年的事情,六叔雖大略知道一些,但具體的,還要回去找姚館長了解,才會有結果!
這一番推理,讓六叔的心裏篤定了不少。
他將令牌揣進自己兜裏,正要起身,就聽見自己的身後傳來了動靜!
“嘶……啊——”
高朗從昏迷中醒來,才一動,頭便炸裂似的疼。
他先前被壓得不輕,這時候醒了,更覺得渾身上下,哪兒哪兒都疼,骨頭完全像是散了架一樣!
六叔看見他醒了,便拋下這些人牲,打著手機閃光燈,走到了他的麵前。
“怎麽?醒了?”他用手機晃了晃他的眼睛,來檢查他的反應。
“哎喲,別晃,太紮眼睛了!”高朗費勁地閉上眼睛,把頭轉向另一邊,整個臉上的表情,看起來痛苦極了!
“不晃一下,我怎麽知道你醒透了沒有啊!”六叔這時才伸手去拉他。
這小小的陪葬坑裏,人幾乎是站不直的,隻能貓著腰站著。
高朗這時候還沒完全緩過勁兒來,就算叫他站,他也沒這個力氣。
六叔拽了他老半天,他才坐起來,半倚半靠,采用了和方才那些幹|屍幾乎相同的姿勢。
這一幕多少有些詭異,然而他自己並未覺得這有什麽不妥,隻顧著打量周遭的一切。
“這什麽地方啊,好小啊!”借著六叔手機裏的光,高朗嘀咕著。
他正打算再多評論上兩句,目光就落到了六叔身後那麵牆上,隨即尖叫起來:
“啊————鬼啊!!!”他驚恐地瞪大了眸子,嚇得五官都扭成了一團!
這些幹|屍隱伏在灰暗裏,眼窟窿卻黑得相當有神,高朗瞧著他們,便覺得著寫東西,是活的!是有靈魂的!
“你叫什麽啊!就是些殉葬的可憐人!”六叔見他這麽激動,連忙伸手封住了他的嘴,說:“別驚擾了他們!”
“六、六叔,他們是、是活的!!!”高朗這時卻依舊驚恐,他方才分明看見,最靠邊的那具幹|屍動了一下,這句無可能是眼花!!!
“別胡說,人家都死了一千多年了!”六叔嘴上雖然這樣說,可眼睛還是本能地朝後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