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不想再忍
卐字,在佛家,代表吉祥萬德之所集。
它是金光萬丈。佛家將它塑在釋伽牟尼佛的胸|前,以其為“瑞相”,認為它是佛祖寶光。
《方廣大莊嚴經》第三卷中,曾說:其光晃昱,有千百色。
從這些方麵不難看出,這個字,對佛家而言,何其重要、代表了多大的能量!
“這陣下頭,到底鎮了什麽?”六叔在走陣的時候,心裏便覺得忐忑。
這麽大能量,磚塔下的,絕非俗物!
”會是什麽?難道是雙魚玉佩?”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任何結果。
七佛陣中,狂風漫天,六叔拉著高朗,規規矩矩地按著藍狐走過的路線前行,兩人很快就走完了一個“卐”字,停在了整個陣法的中心。
風還在刮,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高朗的眼睛裏進了沙子,又疼又癢,還迎風流淚。
他這時候也顧不上這陣法的事,光抬手撓眼睛都來不及。
六叔站在中心,望著這風,正覺得費解,卻聽突然“嘩啦——”一聲巨響,他們腳下竟裂出了一道大口子,他們根本來不及思考,就直接一口被“生吞了”!
“啊——啊——”高朗始料未及,閉著眼睛尖叫。
兩人像是掉進了一條漆黑的通道,極速下墜!
這簡直就是高空滑梯與極速過山車的結合,讓人刺激到五官都扭曲。
“呼呼呼——”不知朝下墜了多久,隻聽見耳旁被冷風刮的生疼,倆人皆因失重而心口發悶,有一種即將窒息的感覺。
高朗起初還叫喚,後來就漸漸叫不出聲了,真好像噎住了一樣!
後背硌得生疼,粗糲的砂石沒多久就將倆人背上的布料磨爛了,甚至磨破了他們的皮。
高朗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背上已經流血了,然而卻無能為力。
他根本就抓不住身邊的任何東西,這通道深處,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將他們不斷往下拉,以一種摧枯拉朽之勢,根本無從反抗!
“六叔——”高朗眼不能看,手不能抓,臉色煞白,整個人緊張到失控。
“別怕!穩住!有叔兒在!”六叔緊緊抓住他的手腕,溫熱有力的觸感讓高朗瞬間冷靜下來。
“睜開眼睛看看,別怕!”六叔見他冷靜下來了,才接著說。
他說這話的時候,手往下移,一把捏住高朗的右手拇指第一指節,使勁摁了下去。
這一摁,高朗頓時覺得眼睛沒那麽難受了,再睜眼,非但不疼,反而視線還變得更加清晰了!
“怎麽樣?好點了嗎?”六叔問。
“為什麽還不到頭?”高朗答非所問。
但的確,他突然感到耳目清涼。
“應該快了,”六叔見他眼睛亮亮的,知道他已經沒事了,於是說:“別著急,一會兒摔下去,還不知道要麵對什麽呢!反倒是現在安全些!”
“什麽?!”高朗聞言一驚,心中頓時叫苦不迭,心想: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才能是個頭?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實在可怕!
“下頭究竟有什麽啊?為什麽要埋的這麽深……”他問六叔。
然而,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便突然感覺下|半身一空——整個人脫離了原來的軌道,飛了出去。然而還沒飛幾秒鍾,他就被重重地砸到了地上,直接給砸暈了……
再說此時,招待所裏的穆英和歐陽華,也還並沒有睡下。
穆英心裏堵著一口氣,回到房間後也不理歐陽華,隻一個人坐在寫字桌前,長籲短歎。
歐陽華起初並不在意,光顧著自己洗漱,直到他準備睡覺了,才發現妻子根本不理自己,連叫她,她也不樂意搭理。
“你怎麽了?幹嘛不睡覺?你不理我算是什麽意思?這都一點多了,你想幹什麽?”
歐陽華看見妻子給自己擺臉色,很不滿。
可他不是那種會哄人的,老婆明顯氣得很,他卻好像一點也看不出來,還在那裏火上澆油
“你怎麽還不去洗澡?這麽戳在那裏,是什麽意思?你要有什麽不痛快的,就直說,不要動不動就甩臉色!又不是十八歲,還要誰來哄你不成?”
歐陽華這話說得氣人極了,穆英本來就不開心,這兒便更是火上澆油,氣得臉色鐵青!
“我也不用你來哄我!你就是想要了我們娘倆的命!”穆英一拍桌子,站起來說道:“反正你老的老的看不慣,小的小的也看不慣!不想過就別過了!我也從沒騙過你、瞞過你什麽,我自認也對得起天地良心!”
“你、你在說什麽啊?”歐陽華聽了這話,一頭霧水。
他被老婆這沒由來的一頓怒罵,整的呆住了。
“我在說,你罵我可以,就是不許你罵高朗!我不許你苛待他!”穆英這時候也豁出去了,這麽長時間了,她實在不想再瞞來瞞去。
“你說什麽?高朗?!你為了高朗生我的氣?!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歐陽華還是不能理解,他隻是就事論事地解釋道:“我也沒說他什麽呀……”
“對!我就是為了高朗和你生氣,我告訴你,高朗他是我的兒子!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親兒子!!!”
終於,穆英吼了出來。
她幾乎是哭著吼出來的。
不是因為委屈,而是因為激動。
她不再躲躲藏藏,而是帶著一種慷慨赴死地決絕,直接對著丈夫喊道:“我什麽都能忍,就是看不得你這樣欺負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