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十五章:定風珠
玄元地宮中,有一顆定風珠。
相傳為伏羲氏在海邊漁獵時,在一白龜腹中所得。
因此珠可以定風避雨,故稱定風珠。
據說不論是多大的狂風暴雨,隻要有這定風珠的地方,便能安然無恙,不受風暴襲擾。
如今武當山金頂上的那顆定風珠,相傳就是仿照著玄元地宮中那顆所造。然雖是仿造,卻也一樣護佑金頂長明燈600年不熄!
由此可想,這真品該有多大的威力!
當初元朝建立,元帝便將這顆寶珠賜給了全真七子。
七子奉命敕造玄元觀,就將這定風珠供在了地宮之中,作為鎮觀之寶。
定風珠乃祥瑞辟邪之物,這也就是為什麽當初玄元觀被炸,玄元地宮卻能安然無恙的原因!
柳坤一早就盯上了這顆珠子,他住到玄元街上來,就是為了要盜走這顆寶珠!
高朗的前世,廖雲舟將軍,在玄元地宮外看到的那麵石壁,上麵所刻的那顆珠子,其實並不是目神珠,而是這顆定風珠!
當年全真七子將定風珠置於目神珠上方,也是為了借定風珠的祥瑞之氣,掩蓋目神珠的氣息,以此達到守護目神珠的目的!
後來定風珠被柳坤所盜,目神珠之氣便無處隱藏,故而這二十餘年間易縣之氣才愈發紊亂,河道口才會怪事頻出。
這一切的風波,可以說都與當年柳坤盜走定風珠,有著巨大的關聯!
“對柳家的人來說,萬物皆是買賣,沒什麽是不可以交易的!”六叔講罷這一段淵源,不由沉沉地歎了口氣。
“你外婆帶著我,我們兩個找到他的鍾表行的時候,他正準備帶著他女兒跑路!”六叔頓了頓,又說:“這可是定風珠啊!他闖下了這樣的禍事,卻毫無愧疚懊悔之意。甚至都不承認自己下過地宮!”
“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鄭西麒聽到這裏,也聽不下去了,忿忿道:“柳月怎麽會攤上這麽一個爸!”
“王二麻子有一句話沒罵錯他,他的確不是個東西!要不是當時紅姑用了非常手段,他是斷不會將解藥留下的!”道長這時也來了一句,“隻是他到那了那份上,竟然還留了一手——隻給藥,卻不給配方,數量十分有限,紅姑為了救人,就把自己的那份藥讓給了別人!”
“你說什麽?!”高朗一聽這話,頓時坐不住了,起身問道:“你們這話是什麽意思?我阿婆她、她果真……”
“當初我陪她去布精忠陣的時候,她已經染了病,隻是對誰都沒聲張。”六叔點了點頭,紅了眼眶。
“你外婆這人,心裏從來就沒有自己!她臨終前還跟我說,她一個人死一回解決兩件事,是賺了!”
這話說得梅姨也忍不住落淚。
這其中的事情,她再清楚不過。
那段日子,當真是什麽事都擠到了一塊兒去,像是一切都是提前商量好的。
定風珠被盜,和河道口的亂子,就是前後腳發生的事,甚至可以說,柳月她爸不盜珠子,紅姑也許就不會死!
“這一顆珠子,搭進去了許多條人命!”六叔長歎了一口氣,說:“他是順順利利帶著珠子連夜跑了,可他留下的禍患,到現在我們還沒能真正解決!”
“你指的是河道口嗎?”高朗聞言,心頭也是一沉。
“是啊,”六叔點了點頭,說:“如今,要想再鎮住河道口,就隻有一個辦法了。”
“什麽辦法?”高朗聞言忙問。
“七天之內,找到柳坤,要回定風珠!”六叔又說。
“定風珠可以布陣?”高朗有些意外。
“它是上古神珠,本就是屬於這裏的東西,當然就應該歸位,繼續守護這一方水土!”道長說道。
這話說罷,眾人都陷入了沉默。
至此,一段往事,算是徹底浮出了水麵。
高朗萬萬沒有想到,他記憶中那個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坤叔,居然會是這樣一個包藏禍心的壞人!
“可是……月月並沒有下過地宮,她的臉為什麽會爛?她不是柳家人麽?不是也應該從小就洗藥浴嗎?”終於,高朗理清了思路,問。
如今回想起來,他記憶中,的確有過那樣的畫麵——夏天的時候,柳月家的澡盆子裏,總有一股中藥味。
那味道,甚至沁入了月月的皮膚裏,讓她整個小人兒身上,都有那麽一股淡淡的藥香味兒。
“其實,柳家人之所以要泡藥浴,並不是為了預防。”六叔歎了口氣,才說:“他們是為了壓製!”
“壓製?!”高朗聞言不由皺眉。
“對,”六叔點了點頭,說:“柳家人,世代下墓倒鬥,這種真菌早已深入骨髓,成了一種家族遺傳病。因此,柳家的孩子,自出生之日起,便需要以藥浴泡澡,來壓製這種疾病。”
“那既然已經壓製,為什麽月月現在還會……”高朗不解。
“壓製並不能根除,”道長這時說道:“人死了,這病菌還是會泛起,所有的柳家人,死後都是這個模樣!”
“怎麽會是這樣……”高朗聽了這話,愣愣地轉頭望向柳月,遲遲回不過神!
“你可以去看那丫頭的後脖頸,凡是柳家人,後脖頸都會有一塊紅斑,那就是這種病的印記。”道長又說。
聽了這話,高朗哪裏還坐得住,果真就跑到柳月跟前,用毛巾隔著,將她的頭搬了搬,扭向了另一側。
平常,柳月的衣領總是穿得很高,高朗也從未在意過。
此時,他將她的領子往下拉了拉,果真,就看見她的後脖頸上,赫然印著一塊巨大的紅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