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捆豬繩
柳月這話,再有道理不過。
高朗聽了這話,也不再囉嗦了,立刻拉著鄭西麒一起站起來,開始找繩子。
“別找了,我這裏有。”柳月見他們兩個驚魂未定,失魂落魄的,便一撇嘴,從口袋裏抽出了一段細繩來。
“你這個?!你這個也太細了點兒吧,我看繡花還差不多啊姐姐?”鄭西麒一看她手裏的東西,忍不住就樂嗬了。
他一臉嘲諷地瞧著他,正要往下說,卻被柳月臉上的表情給攝住了,頓時住了口!
“我這繩子可不是普通的繩子,裏頭有十股鋼絲,是專門用來捆豬的。”柳月瞧著他,定定地說。
“捆、捆豬的繩子好,好,結實!”鄭西麒聽了這話才想起來,自己前一天晚上,好像就是被這繩子給捆了的!
這叫他頓時不寒而栗,二話不說,直接從她手上接過了繩子,和高朗一人一頭,開始往那瘋子的身上綁!
高朗見他們兩個說話的時候語氣有些奇怪,便忍不住問:“月月,你們家還養豬?!”
“是啊,好大一頭豬。”柳月瞧著鄭西麒,冷冷地說。
鄭西麒聽了這話,也不尷尬,幹脆樂嗬地說:“你這飼養員倒是真不錯,豬要是病了,你還能給豬打針。我看你這打針的手法,可是夠專業的啊!”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柳月聽了這話,隻是微微扯動嘴角笑了笑,並不接話,倒是高朗這時問:“月月,你什麽時候學的打針啊?你這打針的手法,的確很專業啊!”
“我學的獸醫。”柳月聽了這話,隻好勉強回了一句,“高中畢業,我考的農業大學,學的就是獸醫。”
“獸醫啊?!”鄭西麒聞言更樂嗬了,他知道在高朗麵前,柳月是不敢把自己怎麽樣的,於是又作死地說:“獸醫也是醫生,哎,要這麽算起來,你和我們還是同行啊!”
這話明顯是在調侃她,因為鄭西麒才不信這會是柳月的真實身份呢!
柳月也知道他不信,但礙於高朗在,她不好發作,於是隻望著他冷哼了一聲。
“我和你們可不一樣!你們會紮針嗎?”在鄭西麒麵前,柳月實在沒什麽好臉色。
他們三個一邊說,一邊把那瘋子綁了個結實,然後就撥通了警員老張的電話。
四十分鍾後,老張就帶著幾個人到位了。
他還是老規矩,讓人給他們三個分別做了筆錄,然後就把人直接帶走了,根本不給他們插手的機會。
高朗他們見狀,也不強求,隻目送他們的車子離去,便也上了車,點了火,準備吃宵夜去了!
不過,這時候可沒有宵夜吃了,天空已經泛白,要不了十幾分鍾,這太陽就該出來了。所以說,他們該吃的是早飯才對!
這真是個漫長無比的夜!
高朗他們靠坐在座椅上,至今仍覺得小腿肚子打顫。
這種時候,對男人來說,可能需要的是一支煙。
然而,高朗並不抽煙,所以隻能隨便想想。
“小墩子,這裏離海近嗎?我想去海邊看日出。”突然,柳月從後座上探出身子,把頭靠到了駕駛座皮椅的側邊。
那位置,離高朗的肩極近。高朗一側頭,就能聞見她身上的香水味。
她用的香水很好聞,是基礎調,不濃也不淡,但很有女人味。
“這裏離外灘很近,我們可以去那裏看。”高朗想了想,答道。
“外灘不好停車吧?”柳月瞧著他,眼神很溫柔。
這會兒,她又恢複了“柳萌萌”的特質,和方才的幹脆利落,判若兩人!
“我們可以走著去,”高朗回看了她一眼,然後說:“這裏離外灘不到一公裏,步行過去比開車快。”
“你們不是吧?要不要這麽浪漫啊?”鄭西麒一聽這話,頓時不樂意了,“這好不容易脫險,你們能不能不這麽矯情?回家去睡一會兒不好嗎?”
“你不餓嗎?”高朗反問,他打開車門,跳下車去,看著他,說:“看完日出,咱們再去吃碗早麵,晦氣一掃而空,不好麽?”
他說這話時,冷空氣從車門裏鑽進來,激得鄭西麒一哆嗦。
下一秒,他就被高朗和柳月駕著,去了外灘上看日出。
江邊的風挺大,初冬的早晨,江麵上氤氳著一層水霧。江對岸,高大的現代化建築鱗次櫛比,晨曦的微光從建築物後頭透出來,給整座城市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
“真美啊!”柳月站在江邊,任由江風拂亂她的發。
朝霞中,她的臉也成了香檳色,側顏完美得仿佛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一般。
“是啊,又是新的一天了!”高朗手扶著欄杆,站在她身邊說。
他們肩並肩站著,就像小時候一樣。
是的,一切都是全新的,一切又都是周而複始。
這座城市是忙碌了,時間從不曾為任何人停下過腳步。
有人覺得這是奮鬥不息,也有人覺得這不過是疲於奔命……
離開外灘之後,他們一起去吃了早飯。
吃過早飯,高朗他們正打算去鄭西麒家休息一會兒,誰知,師母就來了電話。
原來,她已經聯係好了她那位老同學,雙方約好了中午十一點半在醫院見麵。
那個時間,剛好是醫生從門診上下來,準備午休的時候。
像華山醫院這樣的頂級醫院,每天都有各地的病患湧過去求醫。不是每個人都能有那種幸運,一去就掛上號的,有很多掛不上號的病患,往往都會選擇等在醫院的走廊裏,等門診醫生把上午的號看完,然後就趁著他去午休之前,直接敲門,拿著片子去找他們免費看。
都說醫者仁心,這話一點也沒錯。
華山醫院的醫生,從來不會拒絕那些衝門診室的病患。因為他們知道,要不是實在走投無路,誰也不會出此下策的……
師母和高朗到那裏的時候,那大夫的辦公室裏正擠滿了衝門診的人。
高朗粗略地數了數,足足有十多戶人家。
他們簇擁在大夫身邊,將他圍了個水泄不通。而他呢,也不急不躁,拿著他們帶來的片子,一個一個耐心地給他們看著、講解著,完全沒有絲毫地不耐煩。
“這得看到什麽時候?”高朗不由咋舌。
他見這些人每個都著急地拉著大夫問長問短,說個不停,心裏便不由有些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