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三章:醒酒
夜明珠是一種稀有的寶石,古稱隨珠、明月珠。
曆史上著名的夜明珠有“隨珠”、“懸黎”、“重棘之璧”等。
它在咱們五千多年的曆史長河中,始終是最具神秘色彩、最為稀有、最為珍貴的珍寶!
古時候,它僅為帝王家私有,一般人,是得不到它的!
此刻展台上拍賣的這顆夜明珠,是元代的。
宋元明時期,貴族尤其喜歡夜明珠。他們收集各地的夜明珠,私藏於宮中,供自己賞玩。有時候,皇帝也會給一些高規格的皇家寺廟、道院賞賜夜明珠。因為他們認為,有了夜明珠,寺廟道院中的靈力,就會有所提升。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是說,這玩意兒,一定是出自宮廷。除此以外,幾乎就沒有別的可能性了!
燈光再次亮起,所有的人都加入了角逐。
夜明珠的開拍價已有一百多萬,可他們卻好像完全不在乎似的,紛紛舉牌叫價,不一會兒的工夫,價格便已經被他們喊到了五百多萬,然而,在場的人卻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胡懷良見這情形,幹脆在紙上寫了一個數字,遞給了坐在高朗旁邊的王大秘,說:“這個價,你替我把它拿到手!”
說完,他就把手裏的喊價牌交給了王大秘,自己則氣定神閑地靠在了椅子上。
看樣子,他是誌在必得。
紙片經過高朗麵前的時候,他看見上頭寫著——一千五百萬!
這簡直是天價!
為了一顆珠子,胡懷良竟然願意出比底價高出一百五十倍的價錢,這完全是瘋狂!
高朗感覺自己的三觀受到了震撼。
什麽樣的珠子,能值這麽多錢?這麽多錢,拿去幹點什麽不好?竟然就這樣浪費在一顆珠子上?
這又不是演電視劇,有必要嗎?
有錢人的邏輯,是你根本理解不了的!
這個夜晚,對高朗來說,就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用“大開眼界”四個字,都不足以來形容他此刻的感受!
拍賣的最終,胡懷良用九百八十萬的價錢拍到了寶貝。
因為當這珠子的價錢超過八百萬後,跟著叫價的人就少了。
他們大約是覺得不值,在場的,大概隻有胡懷良不這麽想!
最後一輪叫價的時候,王大秘直接喊了個一百萬,把別人都唬住了,然後這東西就順利進了胡懷良的口袋!
這算是超額完成了任務,胡懷良對此很高興,還特意獎勵了王大秘。他湊了個整數一千萬,九百八十萬買珠子,另外二十萬獎給王大秘當獎金。
高朗看他這樣,簡直是傻了眼——他還從來沒見過誰花這麽多錢,就買這麽顆珠子,竟然還能高興成這樣子的!
回去的路上,胡懷良特別高興,他一改來時的沉重,竟主動提出,要帶高朗去自己的酒莊坐坐。
於是,晚上十點半,高朗出現在了胡家的酒莊裏!
這酒莊很有特色,裝修很複古、很有質感,置身其中,有一種正在拍美劇的感覺。
這樣的裝潢,配上紅酒,再來上一點環繞立體聲,感覺真的很好。
高朗到了這裏,心情不自覺地就放鬆了下來。
“高博士,你一定覺得很疑惑,我為什麽要花這麽多錢買這顆珠子,對不對?”胡懷良一邊醒酒,一邊說。
“是啊,我對古董這些,不是特別了解。”高朗點了點頭。
他看著胡懷良開的這瓶酒,並沒有什麽概念。
他這個人,就是個典型的讀書人、工作狂,對於享樂,沒什麽特別的想法。
“其實我等這顆珠子已經很久很久了,這是我欠別人的。”胡懷良輕輕晃動著醒酒壺,末了,將紅酒倒入了高腳杯中。
這酒掛杯度極好,且香味馥鬱。高朗這個不懂酒的人,見了這飽和度,都忍不住饞的流口水。
“嚐嚐,這是不可多得的好酒。”胡懷良笑著說。
好酒得有故事配,看得出來,他這是要講故事了!
“高博士,你知道我是怎麽發家的嗎?”果然,一口酒後,他就開了口。
“怎麽發家的?”高朗對酒並沒有多大興趣,聽了這話,剛到嘴邊的酒杯就放了下來。
“你先喝。”胡懷良見狀,一抬手,示意他先品酒。
高朗聞言,隻好再次舉起酒杯,咂了一口。
“好酒。”他客套了一句,隻等著胡懷良把故事講下去。
“哈哈,人到了一定的年紀,就要學會享受生活。”胡懷良靠坐在沙發上,望著杯中酒,好一會兒才接著說:“我年輕的時候,就是想不通這一點。”
“您年輕的時候?”高朗一聽,眉眼一動。
“是啊,我年輕的時候,在徽州插過隊、下過鄉,”說著,胡懷良又舉起酒杯,抿了一口,“那時候年輕,不肯服命,總想和命運對著幹,吃了不少苦。”
“其實吧,現在回過頭來看,人生啊,不管是遭遇了什麽,在那當下的時候,都要學會享受那個時刻,過剛則折,得不償失。”他說著,眼神飄遠了,仿佛又回到了當年那些歲月中去。
高朗看過母親的日記,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麽。
可是,他卻沒有接話。
他雖然很好奇,可卻更想聽胡懷良自己說。
也許,這又會是一個截然不同的版本了!
“嗯,我扯遠了,”突然,胡懷良像是意識到了什麽,又把自己的思緒拉了回來,說道:“這顆珠子,其實本來就是從我手上出去的。當年為了做生意,我把它賣了,換來第一桶金,現在,我有錢了,自然要把它買回來,不管付出多少代價!”
“這珠子是您的?”高朗有些意外。
“確切的說,也不是我的,是……是我朋友的。”胡懷良頓了頓,他的眼神猶豫了。
很顯然,他這話裏有說謊的成分。
“您朋友的?他竟然把這麽重要的東西托付給您,那想必,您也是他特別重要的朋友吧?”看破不說破,高朗沒有拆穿他。
“是啊,當然特別重要。”胡懷良聞言,整個表情都溫柔了下來,他頓了有一會兒,才說:“我和她,是過了命的交情!”
說罷,他傾身向前,把酒杯放到了茶幾上,然後從一旁取來裝了夜明珠的匣子,一下子將它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