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狗眼看人低
唐老領著唐大少來到了一個叫做金玉閣的店鋪，鋪麵不算大，約莫兩間房子的樣子。兩個夥計有氣無力地倚在旁邊的座椅上不知道在說些什麽，眼看到唐大少和唐老兩人進門，才找急忙慌的迎了過來。
“歡迎光臨，兩位，想要點什麽？”一個夥計笑道。
“你是新來的吧，嗬嗬，我什麽也不要，讓小石過來一下吧。”唐老笑道，這裏唐老之前也是來過不少次的，不過最近沒來，這裏的夥計換了，不然的話肯定會認得他的。
那夥計聞言臉色有些不對，丫的，不買東西來幹嘛？小石？小石是誰？我認識嘛？
“這位老先生，我們金玉閣是做生意的地方，不是找人的地方，你不買東西來幹嘛？”那夥計毫不客氣的罵道，本以為碰到兩個大戶，可以宰一頓，誰知道一毛不拔……
做銷售的，不管是任何一個行業，他們的薪資都不是固定的，都是按照交易額進行提成的。這夥計見到唐大少兩人進門以為人家是給他送錢來了，所以客客氣氣，可是唐老直接說不買東西，這夥計沒錢賺了，還能指望他給唐老什麽好臉色？
“哎，你這小子，怎麽說話呢？”唐老聞言頓時有些怒氣，已經不知道多久了，從來沒人敢用這個態度跟自己說話……
“怎麽說話，你說怎麽說話？我說你這個老家夥不買東西過來幹嘛？”那夥計毫不客氣地指著唐老的鼻子罵道。
唐大少這下不樂意了，雖然自己是過來拜師學藝的，不過唐老也不能受人如此欺辱啊……
當下唐大少上前一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腳踹了過去，那夥計那裏經受得住唐大少毫不留情的一腳啊，直接趴到在地上……
“讓你瞎咧咧，狗眼看人低，去叫你們店主過來。”唐大少怒罵道。
另外一個夥計原本是在旁邊看熱鬧，眼見唐大少動手打人頓時嚇了一跳，不由跌朝著二樓跑去，嘴裏還嚷嚷道：“打人了，殺人了……”
唐大少聞言好笑，瑪德，哥們不過就踢了一腳，還殺人了，殺你妹啊殺……
樓上的人聽到下麵的喊叫聲，頓時慌了神，然後就是一陣蹬蹬蹬的腳步聲，隱約間還傳來報警，快點報警的聲音……
“你小子，也太衝動了吧，怎麽能直接打人呢？”唐老看向唐大少罵道，不過嘴裏雖然在罵人，心裏卻通透無比。
別說是他這樣從高位上下來的老人了，就是普通人被這個小夥計如此羞辱也心中憤慨啊，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何況是唐老爺子這種從屍山血海裏走出來的將軍？
“唐老，不是我衝動，是這小子太不是東西，長這麽大了，也不懂得尊老，活該被打，今天隻是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讓他長長記性。”唐大少笑道，他看得出來，唐老根本不是真的怨他出手了……
“隻是那個老家夥最要麵子，你打了他的人，一會兒他的麵子上掛不住，這拜師的事情可能就要出岔子了。”唐老搖頭道。
“沒事，要是邢老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也不配讓我拜師。”唐大少笑道。
“咦，小子，口氣不小啊，你到底是來拜師的呢，還是來砸場子的？”
唐大少的話剛一落音，迎麵傳來一個勁朗的聲音，聲音中的不爽，誰都能聽得出來……
“老邢，你終於下來了，你要是再不下來，我還以為你在上麵掛了呢。”唐老十分不爽的說道。
“唐老頭，你這話什麽意思，我比你還小好幾歲呢，你死了我都不會死。”邢老聞言頓時像是點著了火炮仗，直接衝著唐老開炮……
唐大少聽到二老對話，知道這兩位老人家是真真正正的至交損友，比起自己老師歐陽政和新疆玉王爺來，這邢老和唐老的感情要深刻的多。
最明顯的表現就是不論自己的老師歐陽政還是新疆玉王爺提起唐老的時候都是一臉恭敬，而邢老就敢直接‘詛咒’唐老……
“哼，你這個老家夥，遲早有一天歸西。”唐老冷哼道。
“嘿嘿，誰也跑不掉，別忘了你的年紀比我大。”邢老嘿嘿笑道。
“算了，不和你鬥嘴了，言歸正傳，我給你送來一個徒弟。”唐老搖頭道，這家夥的性子自己是最了解的，你要是跟他罵下去，他能整整和你說一天，自己可沒這個空閑……
“送徒弟？嘿嘿，我已經收了幾個徒弟了，不收徒了。”邢老搖頭笑道，看向唐大少的眼光頗為不屑，顯然，剛剛唐大少的那句話這老頭自己還記在心裏，對唐大少頗為不爽……
“你不是還差一個衣缽嗎？這是個好材料。”唐老笑道。
“什麽？衣缽？你開什麽玩笑，就這塊料？他行嗎？”邢老聞言頓時起了很大的反應，連連搖頭。
衣缽，什麽是衣缽？就是把自己地位和吃飯的家夥全都繼承給下一代，用武俠小說裏的一句話叫關門弟子，自己要將一身的本事和在江湖上的地位全都傳給他……
衣缽弟子，就等同於是他的孩子一樣，可以繼承他的地位，乃至於財產。雖然他之前也有過好幾個徒弟，不過這些都隻能算是傳人，自己將技藝交給了他們，但是還算不上衣缽傳人，衣缽傳人隻能有一個，不是誰都有這個資格的……
唐大少雖然不知道什麽是衣缽，不過聽到邢老的反應頓時不樂意了，什麽叫我行嗎？
男人就要迎難而上，不能說不行，就是不行，那也得行……
“邢老，您怎麽知道我不行？”唐大少有些不樂意道。
“哼，雕刻之道，不是光靠勤學苦練就可以取得成就的，還要有眼力，體力，悟性，毅力，缺一不可，你以為你是什麽？我老邢在華夏的雕刻界也算小有薄命，這衣缽傳人寧缺毋濫，不是什麽人都可以的。”邢老冷哼道。
“要說眼力，嘿嘿，我還真沒見過誰能比這小子更有眼力的，體力就更不用說了，長得還算結實吧，至於悟性和毅力，這個是要長久才能看的出來，一時半會，誰能看出來。”唐老笑道。
“眼力很厲害？”邢老疑惑道。
“當然很厲害，他叫唐飛，你仔細想想，肯定聽過他的名字。”唐老道。
“唐飛，唐飛，你是唐飛？那個會玩賭石的唐飛？”邢老突然驚呼道。
“嗯，假如會玩賭石的隻有一個人叫唐飛的話，那就隻有我了。”唐大少點頭道。
“你是不是在上次的珠寶展會中切出了極品血玉翡翠？”邢老問道。
“是。”唐大少點頭道，對於邢老知道這件事並不奇怪，畢竟一塊石頭價值幾個億，這種事情，誰聽了都會瘋傳，而他們這些雕刻師們想要求得好材料，也肯定會關注賭石界的。
“真的是你啊，你那極品血玉呢？拿過來作為拜師禮，我就收了你為徒弟，不過能不能成為記名弟子就要看你以後的表現了。”邢老一臉希冀的看著唐大少……
“看來，頂級翡翠對於雕刻大師來說就好像是吃貨見到了滿漢全席啊，根本停不下來。不過，我那塊血玉翡翠價值幾個億，這家夥居然嘴皮子上下一碰就要直接拿走當做拜師禮，這也太誇張了吧，什麽拜師禮能要這麽多錢……”唐大少心道。
邢老似乎看了唐大少心中所想，也知道自己口誤，連忙搖頭道：“你誤會了，我不是要你的血玉翡翠，而是想讓你拿過來給我雕刻，這東西還是你的，我免費幫你雕刻。”
唐大少聞聞言頓時笑道：“邢老，這個恐怕是不成了，那血玉翡翠早就被分割開了，用來做成手鐲，戒麵等等，這些東西現在都在鄭氏珠寶行裏了。”
“什麽？分割了？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這麽大的極品血玉應該雕刻成大的擺件啊，怎麽能分割呢？”邢老聞言捶胸頓足……
真是浪費啊，要知道，極品翡翠形成不易，一般出現也不過是拳頭大小，或者隻夠做一個手鐲的材料，像唐大少上一次解出來的極品血玉的個頭，真的是難得一見……
唐大少聞言直撇嘴，鄭氏珠寶行是商家，在商言商，那極品血玉是罕見，可是要雕刻成一個整體的擺件也確實是無價之寶，甚至比起那翡翠西瓜，翡翠白菜也不差什麽了，可是這樣一來對於鄭氏珠寶行來說可就沒多大意義了……
一個血玉翡翠雕刻的擺件賣了，血玉翡翠就沒了，對於鄭氏珠寶行來說一錘子買賣根本做不得，而拆解開來，變成血玉手鐲，血玉戒麵之後就完全不一樣了。
等於鄭氏珠寶行有了無數的血玉翡翠飾品，可以放到各大分店當做鎮店之寶招攬客人，其潛在意義甚至比它本身的價值都高很多……
有些人就是這樣，這個店裏有血玉翡翠，哪怕是不賣，你別的店裏沒有，他們就會認為你的店鋪低了一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