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的小棠
見狀，楚離明白了白小棠的答案。
真是個傻姑娘，連拒絕人都小心翼翼的，害怕傷了人。
她這麽善解人意，卻為情所傷，如果他早一點和她相遇就好了。
白小棠沉默的低著頭，用餘光偷偷打量，暗自舒了一口氣。
還好他沒有追問，也沒有生氣。
楚離拿起一杯沒有開封的雪碧，插上吸管，遞到白小棠的麵前。
“喝這杯吧。”
“你還好吧？”
“時間會告訴你一切。”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和尷尬，沉默的是楚離，尷尬的是白小棠。
她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收到表白，以往她……
她和楚天明在一起的時候比較早，沒有處理過幾次這樣的情況。
反倒是葉念心，追她的男生總是接連不斷。
除了楚天明，她還遇到過兩次表白。
一個男生在她拒絕後，還是不放棄，頻繁接近她，她多次拒絕甚至好言相勸，最後她沒有辦法了，直接躲著人，男生還反過來罵她沒有禮貌。
第二次白小棠學乖了，明確拒絕後躲著人走，沒想到那人竟然收買了和她同一個學生部門的學弟，經常偷拍她再拿照片去賣，白小棠無意中發現後嚇得頭皮發麻，直犯惡心。
此後，對男性的表白避如洪水猛獸。
楚離算是白小棠遇到的最正常最冷靜的表白者，仿佛剛才被拒絕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表情溫潤如常，還給她拿飲料。
他不是被她刺激傻了吧？
白小棠愣愣的接過來，下不去嘴，托在手裏把玩，這杯飲料太過沉重。
傻姑娘好像心事重重的，都怪他太過了。
楚離無聲地扯了扯嘴角，自嘲一樣拍了拍衣衫，其實也沒什麽好整理的。
他摸向衣領，鬆開喉結下方襯衣第一顆扣子，又把濃密烏黑的中短頭發向後撥弄，弄得稍微鬆散一些。
他做這些隻是為了讓白小棠好受些，減輕她的心理負擔，盡量掩蓋住內心的遺憾和傷懷。
“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再見。”
白小棠頭搖得像個撥浪鼓，飛快地站起來，什麽都沒拿，包括她的手提包，腳步匆忙地往樓下走。
動作一氣嗬成，好像他是做了什麽壞事一樣。
他隻是沒忍住自己的感情，向她表白而已。
她到底經曆了什麽，連別人的喜歡，都對她來說是一種負擔？
楚離看著窈窕的背影遠去，淡藍色的裙擺隨著她的步伐，搖曳生姿。
當聽見楚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時，白小棠魂都快嚇飛了。
“你跟著我做什麽？”
滿是警惕地盯著楚離，突然發現他提著自己的包，尷尬到無地自容。
臉色羞赧：“謝謝！”
“我送你去公交車站可以嗎？不然我不放心。”
楚離離她很近，她似乎能聞見他淡淡的香水味，很好聞。
男人自然地抬手替她擋著直射的陽光，靜靜地等待她的宣判。
“我們走吧。”
白小棠猶豫不定，還是答應了。
是她拒絕人在先，誤會人在後，對方還這麽紳士體貼，擔心她的安危相送。
她再拒絕，就太不近人情了。
兩人緩慢踱步到最近的公交站台。
“到這裏就可以了，謝謝，等等車就來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楚離更靠近了些，“可以給我你的手機號嗎？”
“這……”
白小棠後退了一步，楚離拉過她，兩人幾乎相貼，呼吸糾纏，“小心一點，旁邊都是車。”
白小棠不自在，想避開，他先放了手，還低聲道歉。
“哦……”
“可以嗎？我希望自己能有公平的追求你的機會，請你放心，沒事我不會打擾你的生活和工作。”
四周無人，楚離繼續坦言：“真正的放下過去，不是不提起、不觸碰，而是開啟新生活之後，才終於在某一天恍然大悟，哦，原來我已經走出來了。”
白小棠哽咽了，他是第一個看穿她越是麵無表情越是脆弱無助的人，被人點破了近期的困窘，她胸中激蕩，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道：“好，我現在打給你，你存一下。”
“再見，你也早點回去吧，謝謝你的安慰。”白小棠靠在窗邊，向楚離揮手告別。
車子緩緩向前，車後的人目送著，直到再也不見，他才低頭看了又看屏幕上的電話號碼。
低聲細語：“我的小棠。”
存上了備注。
“白小棠！無故遲到，算作曠工！扣除兩天工資，再罰款500！”
自從她明確拒絕負責天星項目，也不理劉經理的威脅之後，對於這份工作的心情她隻能用遺憾來形容。
老是有人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她大概也猜得到，有些人是因為劉經理的默許或者授意，有些人可能是真的看不慣她，見劉經理不再維護她，落井下石罷了。
人情冷暖，體現得淋漓盡致。
“好的，劉經理，那我的工資被扣除之後，我今明兩天還需要待在公司嗎？”
劉經理一噎，有幾個員工聽到，豎著耳朵，在座位上一動不敢動，暗自偷笑白小棠初生牛犢不怕虎。
“哼，什麽工作態度？”
“劉經理，我隻是不太明白，所以請教一下，因為是您說的扣工資，我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想學習一下，以免下次再犯。”
這樣不合理的考勤製度，存在不代表合理，沒人質疑不代表眾望所歸。
劉經理陰陽怪氣地批評了白小棠幾句，他不敢完全得罪白小棠，就是看她不聽話了，撒撒氣。
現在這麽不給他台階下，就算是財神爺，那也得招到財了才是爺。
天星項目因為白小棠的原因擱置了，昊天那頭又不接受臨時換項目負責人。
他左右不是人，還不能讓他發泄一下不滿了？
“來我辦公室一趟！”
劉經理氣得端著茶杯的手都微微發抖。
被當眾點名批評誰的心情都不會好。
白小棠心情黯然但很快又回複了平靜，跟在劉經理身後，最壞的結果就是失去工作，等到這一刻似乎也沒有那麽難以承受。
她是要生存，但不代表就要接受所有的勉強和壓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