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嫿知道,如今喊救命是肯定沒用的,隻會死的更快。
看周圍幾個人,都是同樣的打扮,應該不像是那些平常的劫匪,隻想要點錢財什麽的。應該是有人盯上她了,才派了些人過來,這麽說,一路上都應該跟著她的,隻是於嫿沒有發覺而已。
於嫿暗暗慶幸,幸虧自己還是留了個心眼,沒有直接去找楊回,還在這片樹林子裏繞了兩圈,若是被這些人一路跟蹤到楊回家中,那才是真的悲催。
“你們要幹什麽?”於嫿聲音不由得冷冽了幾分,給自己壯壯膽子。另一隻手暗暗從袖子裏摸出了折刀,打架這件事,她也是會一點點的。
她猜這些人也應該是替別人辦事的,不敢輕易殺掉於嫿,多半會把她活捉回去,那麽於嫿就還有機會逃脫。
那些人中似乎有一個是頭頭,給旁邊幾個使了個眼色,示意不要這麽多廢話,直接衝上去就可以了。幾個人拿著手中的大刀一起衝向於嫿。
於嫿見狀,不敢怠慢,憑腰勁彈起,淩空飛踢其中一個的後腦勺,借著這股力,一個轉身,另一隻腳踢開了一人手上拿的刀。於嫿手裏的刀順勢割破了一個人的喉嚨,血在空中飛濺,於嫿臉上也被噴了些。再一用力,於嫿已經飛出了群攻一段距離,那幾個劫匪都撲了個空。
一氣嗬成,完美落地。
於嫿喘了口氣,用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拿起折刀,看著那些人不說話。
“幾個沒用的,連個臭娘們都打不過!”那個頭頭厚了這麽一句話,徹底激怒了這一群男人。
於嫿望著眼前的明晃晃的大刀,遇到這樣的事情也算是她倒黴,她有一點絕望,她還不想死啊,但是誰不會聽到你的這些話,隻有靠自己,衝上去,不顧生死。
剩下的,就是天意了。
江城從後院的樹林,翻圍牆,走出巷子,看到了京城的街道,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於嫿會到哪裏去?
他心裏隱隱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每次於嫿擅自跑出去,不是闖禍就是出事,這次,不會也出現之前的情況吧。第一次見到她是被綁架,第二次是被打,還劃破了臉。於嫿還就真是倒黴,或者說,有這麽倒黴的樣子……
江城想是給於嫿的警告還不夠,才這般放肆,完全不把丞相府放在眼裏,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想到哪裏去就到哪裏去。
現在重要的是找到於嫿,江城一路問周圍的人,幾乎都沒有看到江城的。
“你見過一個女人從這裏走過去嗎,”江城問街道旁邊一個賣花的小姑娘,想著怎麽形容於嫿,突然想到於嫿臉上有傷疤,應該會帶麵紗的,“就是一個帶麵紗的女人,大概一刻鍾前從這裏過去。
那小姑娘想了想,露出機敏的笑容,“如果哥哥想要知道的話,要先從我這裏買一朵花。”
江城掏出幾個銅板,遞給小姑娘,問:“快說,她往哪兒去了。”
小姑娘指了個城北的方向,江城也沒管對不對,連忙朝著這方向跑了過去。隻留那個小姑娘在後麵邊追邊喊道:“哥哥,你的花兒還沒拿走……”
轉眼間,江城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小姑娘追了幾步,連人的影子也見不著了,隻好停下來。
於嫿揮動折刀,這種武器輕巧,便於使用。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於嫿開始習慣身上總要帶點武器才好,連睡覺的時候,也會把折刀放在枕頭下麵,這樣才能安心地睡著。這把折刀是她師父送給她的,買來讓她殺雞用。
刀尖鋒利,殺起人來毫不費力,隻是於嫿的刀術太爛,根本用不來,或者說,隻會用這把刀來殺雞。
她現在也顧不到這麽多了,一個後仰躲過了砍過來的兩把刀,順勢把兩隻伸過來的手抓住,想要折斷,但是於嫿力氣不夠,竟不能傷到那兩人一分,於嫿隻好借著這兩人的手臂飛起來,兩隻腳踢到兩個人的臉上,那兩人都倒下了。另一把刀從後背砍過來,於嫿已經無力抵擋,花最後一點力氣,控製住自己向前倒下了。
於嫿倒在地上,一轉身,看到的便是幾把刀齊刷刷地對著她。
對上凶神惡煞的幾個人,於嫿是真的害怕了,無意中顫抖了一下,往後一縮。
那幾個劫匪應該是無意殺她,隻是想要把她綁架而已。
於嫿自己腰間已經被砍了一道傷口,疼的快要昏死過去,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隻能咬著牙一步一步往後挪。
她想要說話,卻發現也說不出來,疼痛已經將她麻痹,冷汗浸濕了衣衫,於嫿咬著牙強迫自己清醒。
那些人隻是用刀指著她,一步一步朝她緊逼。
於嫿終於支撐不住,閉上眼睛,放棄掙紮,可能,這次,她是真的要完了。
”於嫿,於嫿,……“於嫿在快要陷入昏迷時,隱隱約約聽到這樣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聲音漸漸地近了,“於嫿,於嫿,於嫿……”
於嫿想要睜開眼睛看一眼,卻陷入了這樣的昏迷。沒有一絲力氣。
也許,就是一個夢吧,一個多麽美好的夢。
隻是,這個夢是最後的夢,再也不會醒來。
於嫿的眼淚流下來,劃過臉頰。
於嫿!
那些劫匪不由得抬起頭來一看,是一個匆匆忙忙趕來的男人。
那男人半刻也沒有停頓,一句話也沒有說。直接衝了上來,一把便從最近的男人手中奪過了大刀。一腳踹開了這人。一刀過去,熱血飛濺。
轉眼間,男人似乎沒費多少力氣,甚至連位置都沒怎麽動,那幾個男人便都躺在地上了,都死幹淨了,一個活口都沒有留。
江城望了望地上正躺著的於嫿,衣衫不整,衣服上還有血跡滲出來,一臉痛苦的表情,應該是受了很重的傷,一時臉上的表情暗淡了幾分。
他知道此事不宜太多人知道,一把撈起於嫿,憑借輕功幾大步跳出了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