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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紛爭起各自為陣

  「我們會讓人照顧他的安危,這點你無須擔心。」

  隴北的世家何嘗不希望顧北歸早一點取而代之,這樣他們取代顧北歸之後才會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

  「但願你還能記著當年的承諾。」

  「我可以保證,就算最後世族坐穩了那個位置,洛氏嫡脈也不會被滅絕。」

  「我希望你所說的嫡脈是指浮生而不是旁人。」

  洛錦凰可不想和他們玩什麼文字遊戲,她指得洛氏嫡脈可是浮生,而不是那些背叛宗室的洛家人。

  「……我知道。」

  沈青朝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只要洛浮生不留戀皇權,他沈家也不會將事情做得太絕。

  「杜梓華的事情你們上心一些,他留著有大用。」

  杜家世代冶鐵,最重要的是他們手裡面掌握著私密的鐵礦,這東西若是被挖掘出來,絕對是戰爭的利器。

  當然,現如今的隴北各大世家應當不知杜家私握鐵礦的事情。

  以前杜家是想一家佔有,如今杜梓華被關押那就不同了。

  「你好像知道什麼?」

  沈青朝並不覺得洛錦凰是那種有消息可以共享的人,這女人平時看著不溫不火,頗有幾分人畜無害的樣子。

  可他知道,她並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

  「世代冶鐵,豈能沒有一點價值?」

  洛錦凰也不入他的套,輕笑了一聲便徑直離開了密道,直至到了裡屋才感覺呼吸順暢了一些。

  其實每一次和沈青朝見面,她都懷著十二分小心,唯恐哪裡會出了岔子。

  「殿下,小公子受傷了」

  「受傷?」

  等趕到顧元的住處沈青婉已經趕了過去,她抱著渾身是血的顧元哭得甚是悲痛。

  「這是怎麼一回兒事?」

  「小公子跑出去玩耍,被老岐山流匪所傷。」

  那回話的小廝一個勁磕著頭,若不是他隱瞞小公子偷跑出去的消息,也不會闖出這麼大的禍患來。

  他知道自己怕是在劫難逃。

  「流匪?」

  自打隴北和北秦的戰事奏響之後,雙方交戰的地方會湧現出不少逃難的百姓,而這些人為了活命不少都選擇了落草為寇。

  ——其中最為出名的便是老岐山的流匪。

  府醫趕過來戰戰兢兢地為顧元診脈,原本這樣燙手的山芋他是真心不想接,畢竟顧家諾大的家業才有這麼一根獨苗苗。

  可見這身份的貴重。

  然而,他在諸多府醫當中醫術還算擺的上檯面,如今傷的又是顧府的獨苗苗。

  他怎麼瞧著都無法置身事外。

  半晌過後,府醫才拱手對著洛錦凰道:「少夫人放心,小公子雖然受了一些外傷不會傷及根基。」

  「有勞。」

  她讓人將府醫送走才看向了沈青婉,眼神含怒:「你知道他外出的事情?」

  「我……」

  沈青婉抱著顧元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最終只得低下了頭,而洛錦凰雙眸生火。

  「我不讓他外出,合著是害他不成?」

  上一世老岐山在顧北歸發現的時候氣候已成,那地方易守難攻很難攻克。

  這一世瞧著也不遑多讓,否則他們不會對顧元動手。

  「……沈青婉,你能如此厚愛於他,我自然也十分欣喜,可我不希望你的愛最後害了他。」

  顧元如今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很大的程度是沈青婉寵出來的。要說沈青婉也出身世家大族,她怎麼就不清楚這般寵溺終究是害了他。

  「我知道。」

  沈青婉咬著唇角回答的有些艱難,而洛錦凰也只是嘆了一口氣。

  她何嘗不知道沈青婉想將一切好東西都給顧元,可這並不包括他的前程,故而她想要將這一份虧欠彌補回來。

  只是,當她選擇站在沈家陣營的時候,或許和顧家便已經有了解不開的結。

  暫且不提日後這孩子會如何想她,若是讓顧昭武知曉她嫁進顧家也不過是早早就策劃好的棋局,那痴情種子怕是會直接血濺三尺。

  顧北歸和宋氏過來的時候顧元的氣息已經開始順暢,久經沙場的男人身上總是帶著些許若有若無的殺氣。

  「老岐山,夠種。」

  他一拳下去險些將一側的小几打碎,而一旁的宋氏也稍稍勸誡了幾句:「如今元哥兒正是歇息的時候,你也別太動怒。」

  「顧昭武那孽子呢?他兒子九死一生撿回一條命,他倒是連影子都見不到一個?」

  對於這個只知道吟詩作對的兒子他是相當的失望,他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孫子身上,可是老岐山這些禍害居然險些害了他的孫兒。

  雖然這件事情還有待查證,可他知道應當是八九不離十。

  「公子……公子他……他今日去了清水小築。」

  一旁的管家忙著回答了一句,只是那斷續聲音裡面夾雜著不少的無奈之意。

  「混賬,讓人將他抓回來。」

  洛錦凰瞧著顧北歸暴跳如雷的模樣眼中閃過隱晦的嘲諷,清水小築是因為清水先生所得名。

  據說這位清水先生生得面若冠玉,更有學富五車之能。

  這幾年顧昭武引其為摯友,故而一有時間便會同他在清水小築吟詩作對。

  因為兩個人的名氣,這附近一帶的公子哥們也紛紛加入,清水小築一時間成了附庸風雅之地。

  顧昭武回來的時候身上還帶著不少的酒意,或許是越看心裏面越不喜,臉黑的顧北歸直接將人帶去了祠堂。

  洛錦凰聽小十的回稟,輕輕低喃:「這一頓鞭子下去,他怕是得脫一層皮。」

  顧北歸之所以如此生氣恐怕不僅是因為顧元受傷,顧昭武這個作父親的喝得酩酊大醉,更有另一種可能。

  誰能想到,顧北歸會是清水先生的入幕之賓呢?這位被捧在雲台的清倌早已經不是清白之身。

  「殿下,您覺得是老岐山的人所為嗎?」

  老岐山雖然人多勢眾,可最開始的時候也不過是一些烏合之眾,這些人平時一個勁躲著官差,哪可能親自送上門來?

  「說不準。」

  老岐山的人沒有太大的動機,可自古財帛動人心,也有可能是被人買通了。

  顧妙笙聞此消息第一時間趕回顧府,探望了顧元之後直接去了宋氏那裡。

  「娘親,是您找人動得手?」她問這話的時候臉色鐵青,而宋氏則不緊不慢地斜了她一眼,「你就是這麼看你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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