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救人
拍賣完成的落錘聲驚醒了他，張中行看看時間還不到中午十一點。交易完成後，堅辭了錢老板和眾位老總的挽留，獨自一人向古玩城外走去。
此時，古玩城的大門口，聚集著一大群人，指指點點，竊竊私議。而且，四周的人們還在陸陸續續不斷地向聚集的人群跑去，越聚越多。
“出了什麽事”？
張中行雖然不太關心，但還是不自覺地放出神識，掃視了一下。
“哦，原來有人暈倒了，好像還是一個老者”！
這麽悶熱的氣，年紀大的戎抗力差，中暑什麽的在所難免，並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大事。
張中行不愛湊熱鬧，本想走掉。可當他發現，旁邊還有另外一名老者，貌似正在用中醫手段給病人做著檢查和搶救時，張中行心念一動，決定過去看看！
雖然自己不懂醫術，但一個多、快兩個月的藥植物識別學習，還是讓他想旁觀一下，看能不能使自己得到些明悟和有益的啟示。而且，不知為什麽，他總感覺自己的修煉恐怕遲早也要麵對這些。
張中行暗用內力，像泥鰍一樣滑進了人群的最裏層。這時，一位剛打完電話，像是秘書模樣的中年人，神色焦急地向周圍的人群擺了擺手，用地道的中海話道：
“請各位朋友，往後退退，給老人留下點兒空間！氣炎熱，空氣不流通，會給病人帶來更大的傷害，也會影響醫生的搶救，請諸位配合一下，謝謝！”
嘈雜的人群中，這時也有好心人配合著喊道：是啊，人命關，心髒病患者更需要流通的空氣和安靜的環境，咱們大家都往後退退，給病人和醫生多留些空間，盡量爭取時間，等待救援！
眾人在勸阻聲中，紛紛往後退著。此時，聽不懂中海方言的張中行沒有留意人們在幹什麽，而是全身心地放出神識向患者看去：
地上躺著的老者，看起來大約70來歲的樣子，用鶴發童顏形容也不為過。可惜現在雙目緊閉、牙關緊咬、麵色慘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由於缺血的緣故，嘴唇已經發紫，呼吸正變得越來越微弱。
旁邊正在全力施救的老者，看起來精神矍鑠、人中騏驥。一麵用銀針紮在患者的幾處要穴；一麵做著心肺複蘇等各種搶救措施。盡管如此，患者的病情還是在不斷惡化，生機慢慢減弱，眼看就不行了！
張中行用神識向病饒心髒部位看去：一大片不太關連的黑霧狀存在，回饋到自己的識海中，包括患者體內還在蠕動的各個器官。而且，黑霧還在不斷緩慢地擴大著。
“嗯？這倒是跟十幾、二十前，那個女孩胃部的黑霧有些類似，隻不過老者顯示的更濃重一些，而且黑霧出現在兩人身體上的部位也不相同”。
這片黑霧狀的中間，有一塊顏色更深的黑色存在，仔細看，應該是連接心髒的一根主動脈血管部位，基本被完全堵死，血脈不通造成患者的心髒停止跳動。
看到這裏，不知怎麽回事，張中行的腦海裏突然出現了一種奇怪的認知：
這一片最深褐的黑霧，仿佛正是那片不斷擴大著的黑霧源泉。以此為中心，不斷發散的毀滅信息，吞噬著患者體內原有的生機；隻要用三根銀針，分別施於血管堵塞處周圍的三處穴位，就能使血管裏的血栓分解、溶化，從而打通被於塞的主動脈，恢複心髒的供血功能。
其中一個是心肌穴，這個穴位在自己買來的經絡、穴位圖上有標注；另外兩處穴位，是空間巨人身上顯現的，不知叫什麽名字。
張中行心裏有些驚訝！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難道這樣就能救老者？仔細分析一下，覺得還很有道理，至於怎麽個有道理法，自己也不清楚。
他在這兒魂不守舍地分析著，全然沒注意到周圍的人群已退後了一截，把他孤零零地一個人撂在場地中間。
此時，那位秘書模樣的人發現了他，走過來對他道：
“朋友，請退後些好嗎？不然等會兒別人會再擠過來，影響到救治就不好了，謝謝”！
沉思中的張中行這時才發現自己的處境，有些尷尬，忙向後退去。
正在施救的老者已滿頭大汗！這時，又跑過來兩個提著急救箱的醫務人員，估計是古玩城裏的醫生。邊迅速打開醫藥箱，幫助老人急救，邊向秘書模樣的人問道：
“救護車什麽時候到”！
“他們馬上就到”！
“再催，再不到，人恐怕就不行了”！
秘書模樣的人再次拿起電話撥打起來。
看著患者的生機漸漸消失，張中行知道：即使救護車現在就到，病人可能也回無力了！
眼看一條生命即將在眼前消失，哪怕如張中行這般遍嚐世間百態，淡對生死炎涼，心若止水的人。麵對生死考問，有能力卻不出手，自問還是做不到的。
張中行向周圍掃視了一下，至少在自己身邊一百八、九十米的範圍內，還沒見到救護車的蹤影，更沒聽到救護車的聲音。
雖然張中行不能確定自己的方法到底行不行，但死馬當作活馬醫，關鍵是他對自己的搶救方法越想越有道理，不試著盡一份力，眼睜睜看著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逝去，是怎麽也不甘心的！
張中行快步走向患者，秘書模樣的人正在打電話，沒注意到他；正在全力搶救的幾人，因為精力都集中在患者身上，也沒發現。倒是圍觀的人群，齊刷刷盯著突兀出現的他，一步一步向患者走去。
“老人家”！
張中行對那位最早開始搶救，現在正在指揮搶救的老人道：
“把您的銀針借我三支用用，可以嗎”？
老人抬頭看看張中行：
“你要幹什麽”？
實話，剛才往這裏走時，張中行心裏還真有些忐忑，現在既然開了口，心裏反而平靜下來：
“老人家，您覺得這樣搶救還有效果嗎”？
“唉！回無力，盡人事罷了”！
顯然，這種情況老人也早已看了出來，抱著一線希望向張中行問道：
“你有辦法”？
“我有一套針法，或許能起作用，或許不能，想借您的針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