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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葉家祭司秘

  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

  沈琮舉著燈伴在公子身側,仔細替公子照著路。

  「相爺怎麼這麼晚喚公子去?」

  他見前頭路上趴了只蛙,快步向前跺地將其驚走,又退到葉君澤身邊。

  「也不用特地帶盞燈,這月色正好。」葉君澤被沈琮這孩子氣的一腳逗樂,不由失笑,又應道:「祖父許是有什麼事要與我說。」

  因著葉君澤自小體弱,因此作息十分規律,每日都是在戌時中便睡下了,今日倒不知為何祖父在他該歇下的時候喚他。

  好在松柏院與他所在院子並不遠,沒一會便到了松柏院廊下。

  「你就在此處等我吧。」

  葉君澤整理了下衣裳,餘光瞥到腰間別著的荷包,又別過視線看向那透出微弱燭光的書房。

  沈琮應是。

  葉君澤行至書房前,開口道:「爺爺,君澤來了。」

  「進來。」老者略顯滄桑的聲音傳出。

  房內兩側牆壁皆是放滿了書的書架,裡間另有一間擺有茶桌與卧榻供人小憩。

  右相葉文彥站在檀木桌后朝孫子招了招手,「來。」

  葉君澤走上前去。桌上正攤著張羊皮畫卷,畫卷邊緣起了毛邊,其上的畫顏色也十分淺淡,應是十分久遠的物什了。

  「能看出來畫的什麼嗎?」葉文彥側頭問道。

  「祭祀圖……」葉君澤有些遲疑。

  那畫上是一座山,山頂有七人圍成圈,還有一男子高舉雙手站於圈外地台之上。

  這是很顯然的祭祀場景。

  提到祭祀楚國之人皆不陌生。祁神閣傳承千年,每百年一祭祀,為求神女降世普度眾生,百年神女祭的傳說世人皆知。

  然而這圖上還有一處叫他不解。

  圖上七人所圈之上,有一神禽展翅,形似傳說中的朱雀。

  葉文彥將羊皮畫卷收起,放入長盒中,隨後推著葉君澤朝裡間去,「去裡頭坐著,我與你說說。」

  葉君澤扶著祖父坐在裡頭凳上,自己也坐在一旁,給祖父倒了杯清水。

  葉文彥看著孫子如此的俊俏模樣,心中得意,接過杯子道:「是不是奇怪那圖上為何是只朱雀?」

  葉君澤見著老爺子泛黃的眼睛中帶著似於稚子的調皮,便點頭應是,「祖父可否告知孫兒,那畫上為何是只朱雀?」

  「想知道啊?」葉文彥笑眯著眼,舉起杯子晃了晃,「你給我泡壺茶我就與你說。」

  「睡前莫要飲茶,回頭您又該無法入眠了。」葉君澤溫和道。

  葉文彥不滿得咂咂嘴,「我能不能入眠,你怎麼知曉?」

  「觀您白日里的樣子便清楚了。」

  「嘿。就你小子眼尖。」葉文彥和孫子來回逗趣了幾句,便捋著鬍子道:「這圖是你曾祖父逝前交予我的。」

  「至於為何不是神女而是朱雀,我也不知。」

  葉君澤見祖父眉眼間流露出迷惘之色,也不說話,安靜聽著。

  「百年前的神女祭上,天子國北安國國主秦守御失蹤,也是那時起,北安國大亂,給了郡國可乘之機。」

  葉文彥突然與葉君澤說起舊史,他望著葉君澤,葉君澤便接道:「祁神閣閣主放出消息,國主被神女渡去了神界。」

  葉文彥頷首,那秦守御是難得的聖君,掌北安國不過五年,諸郡國臣服,天下太平,史稱「靖昌之治」。

  若是他沒有在神女祭上失蹤,如今的天下怕都歸了北安國。

  但也因著秦守御的明治,祁神閣所說的『真龍被神女所渡,上界為仙一言』就更讓人相信。

  葉文彥又說起其他兩件祭祀大事來。

  「兩百年前神女祭,天降甘霖,解了北邊三年大旱。」

  「三百年前神女祭,神女降世,教化世人。」

  「也是三百年前出現的神女,使得世人信奉神女,祁神閣四建,信徒遍布天下。」

  葉文彥說完這些,便面色凝重的看著孫子,沉聲道:「聖上這兩年一直在尋長生之道。」

  葉君澤明白了祖父的意思,「三年後的神女祭?」

  葉文彥點頭,他又微抬下巴向著外間方向,「你曾祖父臨終前與我說過,這世上從無神女祭,只有朱雀祭。」

  「神女所造,朱雀子民。井宿未歸,祭司不現。祁神不成,天焚大陸。」

  「這是我葉家代代口頭相傳的隱秘,這井宿未歸,祭司不現就與我葉家有關。」葉文彥的目光落到葉君澤腰間的荷包上,裡頭是孫子自小帶在身上的葯。

  「我夜觀天象,發覺井宿歸位,便喚了你來。」葉文彥站起身子,行至塌邊的桌子旁,從屜中取出了一青銅小瓶來。

  他又走到葉君澤身邊,面上微微顫動,即期待又擔憂,「君澤,你左臂伸出來。」

  葉文彥打開瓶蓋,葉君澤雖有疑慮,也聽話的挽起袖子,露出偏瘦的手臂來。

  葉文彥將瓶口對準葉君澤小臂,深吸口氣倒下,一時間葉君澤只覺小臂似被火燒灼般疼痛,悶哼一聲。

  二人耳邊似有朱雀長鳴,腦子被震得生疼,臂上紅印浮現,是為朱雀印,下書一「祭」字。

  疼痛過去,葉君澤突覺身體間似在流竄著一股涼氣,往日胸口中的抑鬱一掃而盡,神思清明,身子再不同往日般乏力。

  他猛地站起,連眩暈之感都沒有,不由驚愕得看著祖父。

  「真的是這樣……」葉文彥也難以置信的模樣。

  葉君澤感受著自己從未有過的舒泰,啞聲問道:「祖父,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臂上印記已然消失,然而身體卻像是換了一樣,叫他又喜又懼。

  葉文彥搖頭,「太久遠了,傳至我這隻得個隻言片語。這瓶子也是你曾祖予我的,井宿歸位時,將這個倒於新一任祭司臂上,便能得見朱雀。」

  他抬手搖了搖,佝僂著身子坐到桌邊,「你莫要問我,你曾祖自己都不曉得,我哪裡能曉得那麼多,等著吧,祈神閣會有動作的。聖上如今在尋大祭司,可誰知祭司在我葉家,你且將此事放在心裡,等到時機成熟,那頭應是有人會尋上來的。」

  「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身體好了,我也能放下心來了。」

  葉文彥解了這多年鬱結,便覺得困頓,「你將那桌上圖紙也帶走,自己去查吧,我也算是了了先祖的心愿了,剩下的該你去接了。」

  葉君澤見祖父確實是乏了,也不多問,扶著祖父去了榻上歇息,又關好門窗熄了燭,這才帶著盒子出了屋子。

  另一頭,陸青瑤睡得正香,然而她所在閨房的屋頂上此時正仰躺著一玄衣青年。墨發散於兩側,綁發的綢帶拂過臉頰,月光照在男子臉上的銀色面具上,似夢如幻。

  「主子。」黑影背著光出現在男子身側。

  「讓顰姬動手。」

  黑影僵了下身子,似要開口相勸,卻見主子掃了他一眼,眼波流轉之下使得他頭皮發麻,他忙移下視線,低聲應是,隨後消失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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