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少奶奶

  夢巴黎娛樂城的更衣間，穿著舞衣，戴著麵具的曲灣灣像一隻黑天鵝般，隻是外婆珍藏的幾張發黃的照片。其他的外婆從來不肯告訴曲灣灣，別的小女孩小小年紀都學唱歌跳舞，在外婆麵前這些都是禁忌，她隻要看到曲灣灣模仿別人跳舞，外婆就會特別的生氣，拿著雞毛撣子抽著曲灣灣的手心，打完了，她又抱著曲灣灣痛哭。


  曲灣灣打聽清楚了，夢巴黎是濱城最老牌的娛樂城，這裏的員工換了一茬又一茬，但老板一直都沒有換。雖然老板並不常出現在夢巴黎，但是隻要他來，曲灣灣就有機會向他打聽媽媽的事情。


  舞台上聚光燈打下來，音樂聲響起，曲灣灣翩翩起舞，每一次彈跳，每一次旋轉，她都感覺到身體裏的細胞被都喚醒。


  一曲終了，曲灣灣彎身謝幕，台下響起了掌聲和口哨聲。曲灣灣轉身進了後台。


  她剛想拿毛巾擦一擦身上的汗，被跟前的人驚嚇得動作停在那兒。


  莫昊迪拍了拍手，他有些興奮，像是逮到了久等的獵物：“大嫂的舞跳得真是棒極了。大嫂這次是因為什麽跑來夢巴黎？讓我猜猜，我看大嫂是缺錢，出來賣的吧？怎麽我大哥利用完你，就把你拋棄了？”


  曲灣灣扔掉手裏的毛巾：“莫四少，你和你大哥之間的事我不敢興趣，我也不想看到你。”她越過莫昊迪往前走，那樣的氣勢猶如暗夜女王。


  莫昊迪伸手拉住曲灣灣的手臂：“大嫂，大哥沒有教你莫家的規矩嗎？身為莫家的長嫂，這樣離間我們兄弟的感情，在莫家是要挨家法的。我大哥拋棄你，我來替你討個公道，你看好不好？”


  “你放手！”


  曲灣灣氣極，她是哪門子的莫家長嫂？


  莫昊迪非但不鬆手，反倒示意身邊的保鏢：“請大少奶奶回莫家。”


  曲灣灣掙紮：“你們這是要幹什麽？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救命啊，救命啊……”


  隻是任憑她怎麽喊，後台的人隻是眼睜睜地看著她被莫昊迪帶走。


  車子一路疾馳，到一處半山豪宅前停下。曲灣灣被保鏢逼下車，眼前是一片綠意盎然的大草地，歐氏的噴泉散出好看的樣式，透過那些水珠，曲灣灣看到彩虹般的光暈。這座大宅子像是一座城堡，設計講究，氣勢宏偉。曲灣灣一身清涼的舞衣，與這個尊貴與奢華的地方格格不入。


  豪宅前麵整整齊齊站著兩排傭人，像看外星人一樣，瞧著曲灣灣被兩個保安押著向屋子裏走去。


  繞過長長的走廊，前麵忽然出現兩個黑衣人擋在麵前，曲灣灣眼前一亮：“是你！”


  身邊的保鏢被迅速換掉，曲灣灣被請進了別墅的一個房間。


  半個小時後，曲灣灣被帶進一個寬敞的餐廳，裏麵傳來輕柔的音樂，長長的排桌上賓主滿坐，正在一邊用餐一邊談笑風聲。


  莫昊迪正站起來，用叉子敲了敲水晶杯，高聲道：“諸位，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大哥回國這麽久，我們莫家第一次家宴。我們敞開懷抱歡迎大哥的到來，但是大哥卻對我們諸多隱瞞。”


  “老四，大家吃飯呢，別鬧。”


  莫家老二莫昊坤讓莫昊迪坐下來。莫昊迪繼續望著莫淩天說：“二哥，你讓我把話說完。大哥其實早就結婚了，不過他在這裏享受著莫家的山珍海味時，大嫂卻在娛樂城對著一幫男人搔首弄姿跳舞賺生活費。我實在看不過眼，這不，我把大嫂給請回來了。來人，把大嫂請過來。”


  餐廳的門打開，長桌上無數雙眼睛都看向門口的曲灣灣，曲灣灣感覺自己像個靶心，正被一支支箭射過來。那麽多雙眼睛裏，她一下子就鎖定了屬於莫淩天平靜如波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