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四章:我沒有彌補你
林沐瑤知道他的心思,其實她自己也是這樣的心思。
經曆過生死離別後,金錢和權貴都變得不重要,重要的反而是長相廝守相濡以沫。顧英輝說的彌補不了,其實……完全不用彌補。如果她和顧瀾清互換角色,她肯定不會需要什麽彌補,隻想顧瀾清留在她身邊就好。
可顧英輝說了彌補,她就要彌補。她要讓顧英輝看看,相愛的個人需不需要彌補。
靠在他懷裏,她依戀他的氣息:“顧瀾清,我們出去玩一段時間吧!你把手頭的工作安排安排,我們就出發。”
“一段時間是多久?”
“一百天。”
顧瀾清有點意外:“一百天?”這麽久?他以為她之前說過的旅遊是一月半月,沒有想到會這麽久。如果一百天,他就要把手頭的任務全部交給穀子龍,安心休假三個月。
林沐瑤坐直身體:“對!一百天!我欠你一個一百天的約定,現在還給你。我們出去一百天,過一百天的二人世界。我們在一起這麽久,還沒有真正的過二人世界。”
“好!想哪天走?”
“盡快。”
“不管他們了?”
“眉眉已經定了雷一鳴。穀子龍能忍就忍,不能忍我也沒有辦法。眉眉也是,她要真的想嫁雷一鳴,我也沒有辦法。我能為他們做的,就是推波助瀾。”
“你就不怕,我們走了之後,沈詩眉又進入陽奉陰違的狀態?”
“我讓豹頭盯著她,日日向我匯報。我們的後補名單隨身帶上,她要敢陽奉陰違,我們就安排新的相親。離開前還是要見見董研彬,讓他那邊也幫幫忙。穀子龍都快四十歲了,再不結婚生個寶寶,就真的是人家當爺爺了,他才剛剛做爸爸。”
顧瀾清覺得可以:“行!我都聽你的!以後你就是我的策劃大師,你怎麽策劃,我怎麽執行。對了,我們出去的事情要不要跟爸商量一下?他會不會有意見?”
“我已經跟他說了,也跟淩醫生說了。淩醫生建議我帶上幾個人,章曉曉或者馬月月都可以。他怕我在外麵出問題,你一個人照顧不了我。”
顧瀾清覺得有道理:“你怎麽決定的?”
林沐瑤想了又想,還是不想帶任何人:“帶了人就不是二人世界。再說,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出什麽大事?我的身體總體來說是越來越好,不會有惡化的趨勢,唯一的可能就是臨時受傷。我會注意不讓自己受傷,太危險的地方,爬山涉水的地方,我這次都不去,等我腿疾痊愈了再陪你去。這樣一來,我又怎麽會受傷?”
顧瀾清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她的身體越來越好,視力也已經恢複,生活完全可以自理。還有,出去玩他們都是形影不離,有他在身邊她怎麽可能受傷?出去玩,不趕時間,走走停停。不累就接著玩,累了就休息,又能受什麽傷?
“好!我聽你的!我也會打起十二分精神,好好保護你。你呢!栓在我身邊就可以,不可以獨自出行。”
“好,我答應你。”
氣氛膩得有點甜,甜得有些情不自禁。林沐瑤又滾進他的懷裏,蹭來蹭去。顧瀾清被她蹭出一身火,又狠心把她推開:“餓了!先去吃飯!對了,你這麽早起床做什麽?”剛才本來想問,被她一攪和,他就忘了問。
林沐瑤放他走,因為……來日方長嘛!她彎腰幫他拿鞋,又被他及時攔住:“我不需要你侍候。你給我好好的,比什麽都強。”他就是光著腳走路,也不會讓她幫他拿鞋。他沒有那麽大男人主義,也真心隻想她平安無事。
林沐瑤不堅持,走進浴室幫他擠牙膏:“我睡不著,就早早起床給你做了愛心早餐。好久沒有做飯,廚藝都生疏了,你不可以嫌棄不好吃。”
顧瀾清愣住了,一股鬱悶的情緒轟湧上來。對,他沒有開心,反而覺得鬱悶:“瑤瑤,我不需要你彌補我什麽。我說過你在身邊,讓我睜開眼睛時,第一眼就能看見你,我就很開心。你剛才不在我身邊,你知道我有多緊張嗎?”
林沐瑤把牙刷遞到他麵前:“我沒有彌補你。我就是做了一個妻子該做的事情。這麽多年,我們沒有二人世界,我也沒盡到妻子的義務。現在難得我有時間,我正好可以體驗一下妻子的本份,有什麽不好?”
顧瀾清急了眼:“等身體好了,你再去體驗不行?非要急於這一時?瑤瑤,是不是誰跟你說了什麽?還是又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們二十四小時膩在一起,我發生了什麽事情,你還能不知道?”
“昨天晚上,英輝跟你說了什麽?”
“說了靈兒的事情。”
“具體一點。”
林沐瑤想死,又不得不穩住表情,笑著告訴他:“沒聊幾句,我主要是針對穀子龍。他就說了和靈兒的關係。說捅破這層紙,也隻是因為靈兒袒護了我。他沒有要我幫忙的意思,我也沒有要幫他的意思。他和眉眉不一樣,他是男人,能夠也必須學會處理感情問題。”
顧瀾清眯眯眼睛:“就這些?”
林沐瑤連連點頭:“就幾分鍾的時間,我們還能聊多少?”再把牙刷遞過去:“你快點洗漱,好了下樓吃飯。我做的飯,就算不好吃也得賞賞臉。”
顧瀾清接過牙刷,目光卻格外的冷:“我不吃。我今天早上餓著,讓你記住教訓。”還真是說到做到,早餐桌上,顧瀾清一口沒吃。
譚景問他怎麽回事,他隻說:“沒味口,不想吃。”
譚景問他是不是生病了,他說:“沒病,就是不想吃她做的飯。讓一個病人給我做飯,我吃不下。強迫我吃下,我也會積食,會胃痛,會渾身不痛快。”
林沐瑤有點不開心:“我沒有生病。我就是腿有點不利索而已。腿不利索也不影響我做飯,再說適當的勞動可以幫我恢複腿傷。”
顧瀾清把她推來的早餐又推到一邊,正經又嚴肅的說:“林沐瑤,我最後一次告訴你:不管你出於什麽理由為我做早餐,我都不接受,更不接受你的花樣彌補。頭發白了就白了,我不在乎。等了你兩年時間,我過得生不如死,過程也很煎熬,可結局卻很美好。我不需要你回頭看我煎熬的過程,因為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你再回頭看也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