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六章:顧瀾清,我準備相親
沈詩眉想都沒想,脫口而出:“不願意。”
穀子龍的拳頭緊了緊,神色黯然:“為什麽?能不能給我一個理由?”
沈詩眉放下手機,從床頭坐直了一些,並直視他的眼睛:“我們不合適,你年紀太大,我還年輕,你就老了。我想找個和我同齡的,一起變老,還有共同語言。”
穀子龍手背青筋爆鼓,額頭青筋也一根根鼓起來:“你真是這樣想的?”
沈詩眉目不轉睛,鄭重點頭:“是!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纏著我,也不要在我身上再浪費時間。穀子龍,你這麽聰明應該能明白,如果我對你有意思,這幾年的時間就算我記憶沒有恢複,我也可以重新愛上你。可是沒有,這就足夠說明,我的喜好和口味變了。以前我能愛上你,現在不行。”
“你確定這是你的真心話,而不是跟誰在賭氣?”
“我為什麽要賭氣?又有什麽氣好賭?我說的每一句都是理智的,也都是我的心裏話。所以,穀子龍,再見。再見,我們就是同事,就是朋友,而不是所謂的情人。”
穀子龍身體顫抖,眼眶發紅,卻是什麽都沒有再說,扭頭就走了。魏華禹追了一路,都沒有追上他。又怕他出事,開車跟在後麵,跟他回了穀子龍的別墅。
這一夜。
穀子龍喝著酩酊大醉。
顧瀾清守在林沐瑤的房門口。
林沐瑤注射了安定,睡得還算可以,卻是一陣陣冒冷汗,身下的床單濕出了人形。
譚景也是一夜沒睡好,一會兒一起來,問問顧瀾清:“怎麽樣了?”再問問淩醫生:“瑤瑤什麽情況,還好嗎?”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林沐瑤又不肯見人,一個人坐在窗邊看著模糊不清的前方。那樣子又像回到了以前,她得抑鬱症的時候就是這樣,一人一坐一天。
馬月月找話題跟她聊,沈詩眉的事情本來不打算告訴她,怕她聽了心事更重。可是,從譚景到顧英輝到顧瀾清,這些話題統統都提不起她的興頭。
倒是沈詩眉的事情,讓她有了一點生機:“叫沈詩眉過來,我問問她到底怎麽回事?”
沈詩眉很快過來,手裏還端著一盤子泡芙:“吃不吃?王姨剛剛做好的,奶油打發的又香又甜,特別好吃。”
林沐瑤麵無表情的看著她:“你還吃得下?”
沈詩眉坐到她旁邊,不以為然的問:“為什麽吃不下?我又沒做錯什麽事情!鬧成這樣不愉快,那也是他們做錯了事情,關我什麽事?我就是一個陳述者,陳述者!”
“我問你,你和穀子龍怎麽回事?你不要說,你不喜歡他。”
沈詩眉翻了一個白眼:“喜歡和愛是兩回事。愛和結婚又是兩回事。姐,親姐,別的事情你都可以管我,感情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管我?我嫁給他,萬一我不幸福,你負責?”
林沐瑤怒了,五官青筋全部爆起來:“你嫁給他,怎麽會不幸福?你以為哪個男人都能像他那樣一守就是十年八年?你以為哪個男人都能像他那樣,幹幹淨淨的隻守著你,不和任何一個女人有瓜葛?”
吼聲傳到門外。
譚景和顧瀾清的心雙雙提到嗓子眼。
沈詩眉也是怒了,以前的禮讓此時全部變成爆發:“你怎麽知道他身邊沒有女人?你怎麽知道他和女人沒有瓜葛?他自己就說過,和我分手後,他和名門小姐相親無數。相親無數也叫沒有瓜葛?林沐瑤,你是不是對於瓜葛有什麽誤解?”
不等林沐瑤反駁,沈詩眉又接著爆發:“顧瀾清送蘇夢雪首飾和衣服,陪蘇夢雪跳舞你就受不了。輪到我這裏,不管穀子龍做什麽,我都要受著?憑什麽?我就想問問憑什麽?”
起身,摔門,離開!
譚景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再看向緊閉的房門,歎氣:“這倆人的脾氣都像了誰?一個比一個大!”再看顧英輝:他脾氣到是好,溫文爾雅,不急不躁。
顧瀾清不敢說。
豹頭卻在心裏說:大小姐的脾氣和老爺一樣一樣的。
氣氛有點僵。
情況有點不太好。
林沐瑤一直坐在房間,不肯出來,不肯見人。如果馬月月多說幾句,她還不肯吃藥。
沈詩眉三天沒有回家,據豹頭查到的消息,她和同學約了聚會。還說要回老家一趟。她向公司提了請假申請,請假時間一個月。
顧瀾清去看過穀子龍。
穀子龍頹廢兩天之後又收拾好心情,重新西裝革履回公司上班。他回公司的那天,顧瀾清也回了公司。和穀子龍相比,顧瀾清就顯得有點憔悴。
賀承安不知情,還打趣顧瀾清:“怎麽?顧太太一回來,就把你掏空了?”
顧瀾清哭笑不得:“我也想她把我掏空。可惜啊!我得罪她了!她到現在都不理我不見我,還不能聽他們向我求情。誰要替我求情,她就跟誰急。聽馬月月說,她這幾天天天哭,眼睛本來就不好,這次怕是要哭瞎了。”
賀承安完全聽不懂:“這到底怎麽回事?”
顧瀾清把事情說了一遍,賀承安又急著說:“沈詩眉這不是瞎搗亂嗎?顧太太本來就經曆了那麽多,又有那麽多的遺留問題,她這麽搗亂不是存心刺激顧太太嗎?”
顧瀾清苦笑:“她不僅刺激瑤瑤,還和穀子龍徹底談崩。他們現在就是兩條平行線,沒有任何交集。穀子龍頹廢了好幾天,借酒澆愁。今天看著,他才正常一點。不過,正常都是假相,心裏估計崩成了爛泥漿。”
顧瀾清不和賀承安多講,他過去看看穀子龍。
敲響辦公室的門,聽見進來他再進去,眼神撞到一起。穀子龍還有點意外,眼睛亮亮的閃了閃:“你怎麽來了?不在家裏陪著林沐瑤?公司我看著就行,你最近就守著她。”
顧瀾清坐到他對麵,仔細打量他又苦惱一笑:“你說,我們倆是不是難兄難弟?本以為苦盡甘來,誰知又落到了這種下場。”
穀子龍卻明朗的一笑,那麽容不見半點憂愁也不見半點苦惱:“你和我不一樣。你和林沐瑤是夫妻,有婚姻的枷鎖。所以林沐瑤怎麽發脾氣,你都得兜著,必竟她為你犧牲了那麽多,也願意和你在一起。我和沈詩眉沒有婚姻關係,我充其量就是她的前任,就是她的追求者之一,就是一廂情願的暗戀者。”
換了一口氣,他接著說:“沒有婚姻的枷鎖,我和沈詩眉就簡單很多。她同意,我追求她。我不同意,我就換個人追求。顧瀾清,我準備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