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八章：媽，我撐不住了
蘇夢雪最煩秋靈兒，更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惹到了她，處處都要和她做對。很煩，伸手推她：“秋靈兒，你有病是不是？顧總喜歡我，我也能惹到你不開心？你不要不開心，直接找顧總就可以，找我做什麽？”
秋靈兒傲的一匹，反手推回去：“楊姐說了，顧總以前結過婚。他有妻子，你橫插一腳又算什麽事？蘇夢雪，你有手有腳，好好工作就可以，別成天想著靠男人上位。”
蘇夢雪參加年會，穿了一雙細根的高跟鞋。秋靈兒一推她，她就站不穩，步步後腿，摔倒地上。正想發飆，身旁又出現了一雙男士的黑皮鞋。
順著黑皮鞋往上看，是顧瀾清！
蘇夢雪見狀，眼淚唰一下湧出來，委屈又可憐：“顧總……顧總要替我主持公道。”
秋靈兒心虛了片刻，又鼓起所有勇氣繼續剛到底：“她先推的我。她要不推我，我會推她？她推我，我沒有摔倒。我推她，她摔倒了，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誰讓她穿那麽騷氣的鞋子，還做那麽不要臉的事情？”
“她做了什麽不要臉的事情？”顧瀾清伸手把她拽起來，又冷聲責問秋靈兒。
秋靈兒有點怕，還是挺著胸脯堅強到底：“她勾引有婦之夫，就是不要臉。顧總也不要臉，明明有妻子還回來拈花惹草。你不覺得這樣做，很寒你妻子的心嗎？”
顧瀾清的臉色冷到了極致，左手拳頭狠狠攥緊，青筋在手背上一根根鼓起來：“她沒有心！”她要有心，她不會一點消息都不送回來。自那封郵件之後，他再也沒有收到她任何消息。問老夫人，老夫人說不知道。問譚景，譚景不是出國就是出差，始無前例的忙碌。
她還活著？
齊苒都死了，她還能活著？
他們說不知道，他們回避他，無非就是不想把最壞的消息告訴他。他可以等，甚至可以陪她一起共赴黃泉，可她是不是也要給他一點信號？到底回不回來？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
一天等著一天。一月等著一月。白城的路都被他望穿了，他還是沒有等到她。還要等多久？一年都已經過去了！
“顧總，我腳痛。”蘇夢雪淚流滿麵，又看著顧瀾清的臉色弱弱開口。
顧瀾清冷冷地站了一會兒，又伸手扶上她的腰，要打橫把她抱起。然而就在這時，沈詩眉忽然竄出來，氣急敗壞的說道：“顧瀾清，你要敢抱她回車上，等瑤瑤回來，我就讓她不要你。你知道的，她最討厭男人不幹不淨。”
顧瀾清臉色掙紮，眸光漸行漸冷，卻還是抱起了蘇夢雪對沈詩眉說：“那就等她回來再說。人都見不著，你讓我為誰守身如玉？”
抱起蘇夢雪，大步走向停車場。
秋靈兒還要攔，被顧英輝拉住。沈詩眉還要追，被穀子龍和楊婉同時拉住。倒是魏華禹夠仗義，追過去一把扯住顧瀾清，把蘇夢雪拔到地上，並嚴厲警告：“從明天開始，你不用來上班了，我們星辰集團不養你這種心機婊。”
蘇夢雪摔到地上，痛得想要罵娘。
顧瀾清又把她拽起來，並冷冷地看著魏華禹：“她是我招進來的人，是我的秘書，你有什麽資格開除我的人？”
“我再給你一個秘書。”
“不需要。”
“賀承安和馬念旋還不夠你撒氣？你非要多個她？你這樣做，讓瑤瑤情何以堪？你讓她回來之後，又要麵對怎樣的尷尬？”
顧瀾清終於生氣了，他胸脯劇烈起伏，眼睛因為憤怒而充血：“我說過，所有的問題都等她回來再說。她人影都見不到，你讓我考慮情何以堪？你讓我考慮尷尬？你怎麽不讓我去死？我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
轉身離開，怒氣衝衝，不管蘇夢雪，也不管他們。
等他的車子開遠，魏華禹又怒瞪蘇夢雪：“這下你滿意了？這下你高興了？我告訴你，如果識趣你明天自己辭職，別等老子暗下黑手。我再告訴你，顧瀾清的女人，我隻接受林沐瑤。除了林沐瑤，他誰都別想碰，光一輩子也得光著。”
魏華禹甩手離開，一行人紛紛離開，剩蘇夢雪一個人站在那裏，氣急敗壞。
回別墅的路上，穀子龍勸他們：“顧瀾清不是真的移情別戀，他就是想製造一些緋聞把林沐瑤逼出來。是生是死，活著見人死著見屍，好歹讓他看一眼。他就是這樣意思，你們都不要誤會他。”
魏華禹還在氣頭上，哼唧唧的賭氣：“我看他早就忘記了林沐瑤。”
穀子龍解釋道：“他沒有忘記，他又怎麽可能忘記？這一年多的時間，我無數次見他加班熬夜。他說業務多，其實就是睡不著。我還見過他喝悶酒，那些應酬他搶著去，就是想喝酒解愁。你們想她，他更想她。可是，想又能怎樣？”
魏華禹不再說話，心裏卻沒有原諒他。
沈詩眉也一樣一句話不說，心裏卻將顧瀾清定位成了渣渣：等林沐瑤回來，她一定要狠狠告上一狀，讓顧瀾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顧瀾清回到家，又狠狠地灌了半瓶酒：他現在這樣子，是能求生？還是能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天天如此！
第二天，蘇夢雪照常上班，但安份了很多。馬念旋安排她做區域外的事情，不讓她有機會再靠近顧瀾清。
春節在F市過的，還是那些人，卻一年比一年沒意思。果果已經初二，已經長得亭亭玉立有了幾分林沐瑤當初的模樣。她陪著顧瀾清，也堅定地告訴顧瀾清：“小姨父，小姨一定會回來，她一定會回來，因為她不會讓自己輸。”
顧瀾清紅了眼眶，又揉了揉果果的頭頂：“太難了！”
時間就這樣熬著。
別人眼中的一晃就是半年，顧瀾清卻像熬了幾十年，兩鬢都生出了幾縷白發。看見他的白發時，果果哭了一個晚上，抱著顧瀾清苦苦哀求：“小姨父，你要相信小姨，小姨一定會回來。你要挺住，你要像小姨那樣堅強。小姨父，你堅強一點，堅強一點。”
顧瀾清隻是笑，摸著她的頭，不停的笑卻隻字不語。
第二天他回了一趟蘇家村，給蘇雲兒上了墳，又坐地墓碑前陪著蘇雲兒。
蘇灼過來找他回家吃飯，他隻會搖頭，一個字都不說。他一直坐著一直坐著，坐到晚上月亮爬上枝頭他才緩緩地動了動，看著蘇雲兒的照片有氣無力的說：“媽，我撐不住了，我真的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