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全憑個人意念
夏管家慢慢解釋給她聽：“老爺的確已經回來，但不是我叫回來的，是他自己回來的。那天大小姐剛剛離開沒多久，他就帶著他們回來了。”
林沐瑤心尖一顫：這就是所謂的心靈感應？
坐到夏管家的對麵，又聽夏管家說：“老爺這一趟尋親，先來的宣城，再去森城。去森城的路上，又忽然改道去了素城。素城沒有偶遇大小姐，他又去了連城，再從連城急忙的趕回宣城。他說，能感應到大小姐，就是找不到大小姐。”
“你沒有跟他說？”
“老爺心髒不好，我想緩緩的給他說，讓他有個適應的過程。可王娟等不及，直接就跟他說了。他看見章曉曉，就以為章曉曉是大小姐。然後情緒過於激動，病倒了，一直昏昏沉沉地睡著。”
“醫生怎麽說？”
“醫生說是老毛病，最近又忙於奔波，身體過於疲倦。昏睡雖然是昏睡，但也不是什麽壞事，正好調養一下身體。”
林沐瑤籲出一口氣：“那就好。”
夏管家知道她會認親，但不知道她的具體想法是什麽：“大小姐，你打算怎麽處理後麵的事情？你打算什麽時候去見老爺？”
林沐瑤想了想坦白說：“我還沒有想好什麽時候過去見他。夏伯伯，你知道譚家那個病嗎？長女的那個病，我有！我這次出來，除了想找他，還想找機會把這個病治好。我不想吃掉自己的寶寶，更不想死。夏伯伯，我想活著。”
夏管家心裏抽抽的疼：譚家這個病他是知道的。大姑娘活著的時候他還很年輕，還不是什麽管家，隻是一名普通的下人，在白城的譚家做工而已。
說實話，他最初目睹大姑娘犯病的時候，他心裏是很害怕的，是很想逃離的。可是老夫人對他不錯，他隻能咬牙忍不下來，也看到了老夫人的艱難和痛苦。看多了之後他就淡定許多，可以照顧大姑娘，也能給老夫人打好下手。
大姑娘去世後，他的確少了很多事情，可是，他心裏並不輕鬆。好幾次，他都脫口而出問老夫人：“夫人，少爺怎麽辦？少爺能全部生兒子嗎？”
老夫人已經受夠了，她不想再反複嚐試這些痛苦，狠下心說：“他要麽斷子絕孫，要麽隻生兒子。這個病必須絕了，不能再這樣一代代傳下去。”
“可以絕嗎？”
“隻要不生女兒，就能絕。”
“可萬一生了呢？夫人能盯著少爺，還能盯著子子孫孫？”
當初聽到他這樣的說法，老夫人就特別生氣，覺得他在觸犯她的眉頭，狠狠地罰了他一個月的苦工。可一個月之後，老夫人又向他道歉。
“你說的話不無道理。既然是祖上傳下來的問題，那就不管是基因遺傳還是詛咒，主要是我們家的血統就逃不過這一劫。躲避問題或者是我的個人意願，可是我真的不想再經曆。後代的事情就讓後代們去解決，景兒這邊不出問題就可以。你盯緊景兒。”
之後他就成了譚景的貼身管家。
盯著譚景的一舉一動，並及時匯報向夫人匯報。可譚景是有脾氣的人，不可能是他能盯牢的。他一夜之間忽然失蹤，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有了太太，還在宣城蓋了那麽漂亮的別墅，並把他們夫妻倆調到宣城照顧太太。
老夫人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直接氣得暈倒。她讓他想辦法阻止，想辦法讓阿雅流產。可是譚景早有防備，他們無從下手，隻能看著他們一個個出生。
剛出生的奶娃子都特別可愛，看到他們的時候，他的心都被萌化了。
也忽然覺得：沒有拿掉他們是對的！
夏管家說到這裏的時候，又笑著說：“大小姐知不知道為什麽會成為大小姐？”
林沐瑤疑惑地看著他：“這個我能選？”
夏管家又笑著點頭：“太太以前生過孩子，你們又是三胞胎，所以不能順產。剖腹產的時候老爺在裏麵陪著，他本想拍攝全程的錄相。可是太血腥，第一刀下去他就跑了，把攝像機交給了助產護士。”
他全程沒敢看，還一遍遍地問阿雅疼不疼。
本來阿雅是不疼的，被他問得太多，最後都感覺疼了。
然而當時他們也沒有發現，是最後看錄相的時候才發現：“小小姐本來是第一個，醫生的手都碰到了她，可是你霸道啊，忽的抬起手還抓住了醫生的手。雖然說這一切都是巧合，可醫生還是把你先拎了出來，你就成了大小姐。”
林沐瑤愣了愣又忽的笑了：“就沈詩眉那個性子，她做老大肯定得死。”
夏管家和譚景看到這個錄相的時候，覺得好玩又覺得這是天意。和老夫人匯報的時候，老夫人還在氣頭上，說了一句特別狠的話：“不聽話的苦果就讓他自己品嚐，別以為自己是什麽天之嬌子可以護子護女，護不住的時候就讓他看著自己的女兒死在自己的眼前。”
林沐瑤忽然又有點懂了老夫人的心理：曆經過那樣的事情，肯定是不願意看見悲劇再度生，阻撓和破壞也隻是想保住家庭穩定，保護後代子孫不被傷害。
懂了這一點，林沐瑤也沒有之前那麽恨老夫人：“如果換成我經曆了這些，我也會走這種極端的路子。誰願意看見這種事情一遍遍發生？”
夏管家點點頭：“是啊！老夫人有老夫人的苦，大小姐能理解最好，不能理解就想想，她是拆散了你們，並沒有要你們的命。如果她真是狠心的人，她就會直接取你們的命。”
林沐瑤點點頭：“知道了！不再恨她就是！不過，我選擇做大小姐是天意，那麽是不是這個問題我就能解決？”
夏管家不知道她能不能解決，隻陳述事實：“大姑娘和你有一樣的症狀，怕黑，怕陌生的環境。如果隻呆在一個地方，她會和常人無異。可如果一換地方，她就各種幻聽和幻覺。她控製不住心裏的魔，一次次傷害自己。”
傷害的次數多了，她的身體就慢慢跨了，腦部神經也出現了問題。她時不時會一個人自言自語，時不時會偷著磨刀，還時不時會盯著某個人一直看。
“大姑娘越來越不正常，到最後就算是天天生活的環境，她也一樣出現幻聽和幻覺，隻有偶爾的清醒。最後她打暈保姆，偷偷潛入寶寶的臥室，把兩個寶寶活生生的咬死了。她也看過很多醫生，吃過很多藥，做過很多治療和嚐試，結果都不行。”
又看向林沐瑤：“大小姐，這個病好像沒藥可治，全憑個人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