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一章：真的痛啊
顧瀾清和她並排坐著，他把火關小再把她抱進懷裏，讓她在懷裏躲一躲。
後座也是一對情侶。男的背對他們，女的正好看見這一幕，哼的就羨慕嫉妒恨，又開始嘀咕對麵的男朋友：“真是不能比，人比人氣死人。別人家的男朋友，烤好肉現成吃，人家還得摔筷子，摔完筷子還要親親抱抱舉高高。我呢！侍候祖宗一樣，還愛搭不理。”
抬頭再看男朋友，還在一邊吃一邊玩手機，完全就沒有把她放眼裏。她越想越氣，越想越氣，再看前麵的男人，不緊抱著哄女人，還格外溫柔的親吻女人的發頂。
“不過了！分了！我TMD圖個啥！你又不是我兒子，我憑什麽一天到晚侍候你！吃個飯還得投喂，你回家找你媽吧！”女人受夠了，摔了筷子直接走人。
對麵的男人莫名其妙，看著遠去的她又忽然想起：“你還沒有買單。”
女人氣得踹了一腳旁邊的垃圾桶，去他媽的垃圾。還真要感謝前麵那個男人，不然她怎麽能下狠心分手。垃圾，垃圾。
顧瀾清也很無辜：這就是傳說中的拆散一對是一對？
林沐瑤趴了一會兒好了一些，又重新開始吃。其實吃不下去，吃什麽都感覺味如嚼蠟，可她要吃，還要多吃。就像生病的時候一樣，越是病得嚴重越要多吃，這樣才好的快。
以前有魏華禹和沈詩眉照顧她，她可以任性可以矯情可以說不吃就不吃。以後隻有她自己，不吃是病死？還是餓死？以後的她，隻能拚，不能再矯情！
塞到嘔！
又被顧瀾清拿走筷子：“差不多了，吃了不少。看完電影要是餓，我們再找地方吃宵夜好嗎？”顧瀾清什麽都阻止不了，也幫不了她。他除了心疼，就剩擔心。
林沐瑤木訥地點點頭，又坐在那裏等他。他結完賬再帶她去影院，買了爆米花和可樂。她去了一趟洗手間，要排隊。排隊的時候，她特別暈，眼前一片清楚一片模糊，又聽到了齊苒的聲音：“林沐瑤，你覺得你這次有幾成概率能活著回來？”
“你心裏是不是特別沒底？”
“你嘴上說得厲害，心裏是不是特別害怕。”
“你怕死。你比他們更怕死。”
“你死了，沈詩眉活得痛苦，顧英輝活得不開心，顧瀾清也會鬱鬱寡歡，搞不好還要跟著你一起去了。”
“林沐瑤，你真的確定要對抗命運嗎？”
“你這樣混得不是很好嗎？過得一年是一年，快活一年是一年，對抗什麽命運？有必要去對付命運嗎？別以為自己太能幹！別以為自己做什麽都行！你不行！你什麽都不行！”
林沐瑤忍，瘋狂的忍，不管齊苒的幻影跟她說什麽，她都壓著脾氣不發火。有人碰了碰她的胳膊：“你不去嗎？到你很久了。”
“謝謝。”林沐瑤閉閉眼睛再睜開，模糊中隱隱能看見空門。她走過去，完事之後又靠著邊上走出來。顧瀾清一直在外麵等，等著都想衝進去，終於看見她出來，那是一把就抱住問她：“還好嗎？”
洗手間門口。等了半天。來來往往不是男人就是女人。一出來就抱上。
惹得一片噓聲，羨慕聲，議論聲，還有反駁聲……不管是什麽聲，顧瀾清都管不著，等她緩過來一些才問她：“還看嗎？回家吧！”
“不回！”今天回明天回，那哪天才可以離開？她要離開前，養出獨立麵對的能力。再扛一下，有顧瀾清陪著她，總比一個人容易些。
電影演了什麽，她全然不知道。
她就坐在那裏熬時間，把時間熬到散場她就贏了。汗水一身一身的往下落，落得都有些虛脫，意識一點點遠去……再睜眼的時候已經是天亮，躺在床上，渾身無力，顧瀾清和達米守在床邊，看到她醒來，他們皆是鬆了一口氣。
“感覺怎麽樣？”顧瀾清握著她的手，擔心全在寫在臉上。
林沐瑤無力地點點頭：“不用擔心，想死我沒那麽容易。今晚接著去，換一家影院。”她就不信自己幹不過。顧瀾清不同意她去，她又說：“那我一個人去。”
顧瀾清還能說什麽，他什麽都不能說，隻能再選影院。但是，這次的情況更差，不到一個小時她就暈死過去，一口氣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過來。這次別說出去，說話都沒有力氣。
次日休息一天。
晚上又接著幹，顧瀾清的臉色已經臭成了鍋底，一路上都沒有怎麽看她，也沒有怎麽跟她說話。她知道他在生氣，可是現在這種情況，誰有能力哄誰開心？
氣氛逐漸緊張。
怎麽去的影院她知道，怎麽回來的她不知道。次日再醒來的時候，顧瀾清已經不在床邊隻有達米一個人在床邊。達米告訴她：“顧生氣了，他喝了一夜的悶酒，這會兒還醉著。”
林沐瑤嗯了一聲，晚上接著幹。
她是扶著牆出去的，顧瀾清也聽見了她的開門聲，甚至聽到了她鞋底摩擦地麵的聲音。他忍著沒有出去，他不信自己還有能力出去。可是他錯了，她不止有能力，還自己開車。
若不是保鏢攔著她，她就撞出去了。
顧瀾清忍不住了，跑下去把她揪下汽車又把她扛回樓，丟到床上眼眶通紅：“林沐瑤，你做什麽我都可以支持你，可你用得著這樣急功近利嗎？緩兩天能怎樣？幾百年都過去了你就著急這幾天？你說你要陪我，你陪我了嗎？都是在我陪你！你想給我留下什麽回憶？你現在留給我的隻有痛苦，全是痛苦。”還有擔心！這樣，他沒法放她出去，出去就是死。
顧瀾清說不下去，聲音哽咽，歇了好一會兒才能接著說：“我知道你好強，你知道你懂大局為重，可是你能不能為我想想？能不能為我想想？我也是一個人，是一個活著的有感情的人。我也會有痛，哪怕你看不見鮮血淋漓，可那是真痛，真的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