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她闖了禍我同樣賠得起
顧瀾清“哦”了一聲就往樓上跑,哪裏響?人在哪裏?一間一間找過去。“哎啊啊……救命啊,救命啊……”顧瀾清沒找到人,還捂著額頭從樓上跑下來:“穀老,她打我,她連我都打,好痛,好痛啊!”
“……”穀老滿臉黑線,不知道要做什麽想。林沐瑤從房間裏麵“飄”出來,手裏拖著一副古畫,古畫已經從中間斷開,鋸齒分明。
管家已經失血過多昏迷過去,穀老看著撕裂的古畫感覺自己也要昏迷過去:他的寶貝兒啊,他的最愛啊,他的……整個人都不好了,鐵青著臉憤怒大吼:“把她給我弄下來,我要弄死她,弄死她。”
顧瀾清愣在樓梯上,眼睛警惕地掃了一圈。
林沐瑤好像感覺到了危險,抓起過道上的裝飾品往下丟,一個接著一個,丟得歡樂又痛快。她丟的沒有準頭,丟哪裏算哪裏。有一盆盆景從穀老的耳邊擦過,沒有砸到穀老卻是擦破了一點耳邊上的皮。
穀老到底年紀大了,後怕的渾身哆嗦臉色慘白:這要砸到他頭上,他還命?
收到信息的保鏢陸續跑進來,已經躺下休息的保姆也紛紛趕過來,隻是……人多手雜,場麵沒有控製反而越來越鬧。家庭醫生已經趕到,讓保鏢先把管家移到外麵的車上,並叫穀老一起出去以免再出意外。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著火了,著火了,著火了。”
穀老瞳孔放大,頭腦空白:林沐瑤,林沐瑤……起火點不知道在哪裏,保鏢跑去救火,保姆手忙腳亂,幫不上忙還擋了保鏢的路。
“瑤瑤,瑤瑤。”顧瀾清慌了,不再故意擋著保鏢給他們添亂,他急忙地衝上樓,準確的找到著火的房間又準確的找到林沐瑤,然後把林沐瑤打暈扛下樓。
火勢燒得很猛,穀老又喜歡那些紙紙畫畫和地毯等等……這些都屬於易燃物品。轉眼間二樓的兩間臥室就燒得旺盛,火勢又順著地毯一路猛燒,從二樓燒到一樓,從二樓再竄到三樓。燃燒速度極快,根本來不及撲火。而別墅的防火設備一直沒有用過,這會兒要用才知道防火設備如同虛設。
保鏢灰頭灰臉。
保姆嚇得一直哭。
管家悠悠醒來又被通紅的大火再次嚇暈。
穀老站在房子前,如一座石化的雕塑,又有說不盡的狼狽和心死如灰:沒了,都沒了,一生的收藏都沒了……眼眶通紅卻流不出眼淚,眼淚都被麵前的大火烤幹。
消防車趕到。
半個小時後,大火熄滅。
奢華的別墅變成黑漆漆一團,還透著難聞的氣味。
林沐瑤已經醒來,可情緒依然失控。顧瀾清給她吃了藥,她還是瘋狂的一匹,頻頻朝顧瀾清出手,打得顧瀾清啪啪作響:“閉嘴,閉嘴,全部給我閉嘴……”她是真的犯了病,耳邊的幻聽如雷聲般將她淹沒,她透不了氣,瘋得理智全失。
顧瀾清緊緊抱住她,把她按在懷裏,企圖讓她平靜下來。然而,沒用,她完全平靜不下來。再看看時間,已經是零點,正是夜色最深的時候。他不能再留,要趕緊帶她回魏華禹那裏:“穀老,我先走了。我妻子犯病太嚴重,我要送她去醫院進行治療。”
“走?燒了我的房子,燒了我的財產,你就想走?”穀老悠悠扭頭,烈焰般的火眸在夜色下灼灼發亮。如果火眸可以燒人,顧瀾清和林沐瑤早就被燒成了灰。
顧瀾清卻不以為然地聳聳肩:“我是她的丈夫,也算她的監護人,你可以找我賠償,但是請走法律程序。不過我還是要友情提醒你,不要驚動媒體。否則你不但要不到賠償,還會把穀氏集團的聲譽輸得一塌糊塗。”
穀老眯起眼睛,第一次正視顧瀾清。之前他一直瞧不起顧瀾清,可轉眼間的奢華變廢墟不得不讓他重新打量顧瀾清:顧瀾清明顯是有備而來。對付董家,他用的高科技。知道他有防備,他就棄高科技換了別的方法。
也就是說:顧瀾清早就為自己想好的退路,他要鬧開不僅得不到賠償還會輸得更多!
所以,董家的數億不是白白虧損的,顧瀾清是一個和穀子龍一樣優秀的男人!
說真的,穀老從來都瞧不起顧瀾清:父親是二婚,生在顧家卻不得寵,父母離異,跟著母親成為單親家庭,而母親的人品又十分堪憂……顧家的基因本來就不怎樣,合上齊苒的惡劣基因,顧瀾清又能優秀到哪種地步?所以他看不起顧瀾清,一直沒把顧瀾清放在眼裏。
直至現在,他才重新審視顧瀾清:站在他麵前,懷抱林沐瑤,態度不卑不亢不離不棄。看向他的眼神鎮定自若信心十足,仿佛這一仗的勝利者肯定是他。
“這麽有自信?”
“當然!”
“信心從哪裏來?”
“錄音。”
穀老眉頭一蹙:“什麽錄音?”
林沐瑤已經瘋狂,張嘴咬住顧瀾清的胸口。雖然天寒地凍,可羽絨服拿不及,丟在客廳一起喂了火,顧瀾清隻穿著襯衣和西裝。林沐瑤的羽絨服也喂了火,怕她冷他就用西裝裹住她,如此一來,隔著襯衣就十分好下嘴。瘋狂的人,不知輕重,恨得咬下他的肉。
顧瀾清疼得鎖住眉梢,還是沒有推開她:想著,這樣,她是不是就舒服點?空出一隻手從褲兜拿出手機,調出剛才的錄音滑了滑了進度,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穀老既然這麽說,那我就直接問:穀老可知道我妻子身患疾病?”
“知道。”
“可知道我妻子身患精神疾病?”
“知道。”
錄音關閉,穀老的臉色再次泛白,還有種失控的衝動:“顧瀾清,你詐我。”
顧瀾清收起手機:“兵不厭詐!而且,我一開始就說得很明白:我是來替我妻子討要說法的。這些錄音完全以做為證據,證明穀老故意傷人,還唆使董老一起故意傷人。如果是尋常人家這或許引不起轟動,可穀家和董家的地位……嗬嗬!”
穀老想要掐死他,不愧是顧家和齊家的劣質基因,夠卑鄙!
顧瀾清卻無視他的憤怒,還將他的憤怒推到更高一層:“我妻子我養得起,她闖了禍我同樣賠得起。賠償金我給穀老備著,還等穀老來拿。先告辭。”打橫把她抱起,她咬過的地方滲出一團血,染在白色的襯衣上有如冬季的雪梅在悄然則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