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一會兒就該到了
心慌。頭痛。視線模糊。
林沐瑤很難受，感覺氣味都不對，她要求“魏華禹”打開車窗，“魏華禹”卻沒有理會她。要求“沈詩眉”給她拿點水，“沈詩眉”也沒有理她。
她感覺不對，抬起頭又被按住：“別動，接著睡，一會兒就該到了。”聲音時遠時近，扭曲變形，聽到耳中隻覺怪獸在叫，她想吐，胃裏反味的厲害，往另一方麵撲過去。
又被一把揪住後衣領！
“沈詩眉”的力氣用得太大，林沐瑤整個人又是軟綿綿的沒有重心，她晃了兩個，後腦勺磕到“沈詩眉”的額頭上。
“沈詩眉”疼得一聲尖叫。
林沐瑤疼得清醒幾分，看見司機不是魏華禹，旁邊的女人也不是沈詩眉，副駕駛位上還坐著一個她不認識的男人：“你們是……是誰……你們想，想幹什麽……”
“臭女人，你敢撞我。”身旁的女人被撞痛，緩過勁來揪著林沐瑤就是一通狠辣又潑辣地亂打。打頭、打後背、揪頭發撞車門：“敢撞我，還想跑？我讓你跑了嗎？我跟你說了，你可以跑了嗎？別跟我講你有多麽厲害，我就不怕厲害的。”
林沐瑤無力招架，本能地抱住頭，也知道自己身處什麽環境：她被騙了，不是沈詩眉的電話，不是沈詩眉找她。也對，沈詩眉怎麽可能讓她單獨下樓？她和沈詩眉在一起，就不可能壓不住這病……是誰？是誰想害她？
齊苒？
砰的一聲，額頭撞上車玻璃，她痛得兩眼冒星，胃裏一陣反胃幹嘔。又有聲音傳來，是個男人的聲音：“小寶，你輕著點，打死了沒法往上交待。上麵的意思很簡單，不能死在我們手上，讓她自生自滅就行。”
“廢物一隻，死哪都一樣，反正有人罩著，我不怕。”又一把揪住林沐瑤的頭發，再用力往下拉。林沐瑤被迫仰起臉，她湊到林沐瑤的眼前，囂張跋扈：“好好看看，看清楚姐姐的臉。到了那頭你記得告訴閻王，是姐姐要了你的命。看得清嗎？他們說你有病，不能跟陌生人在一起，不能去陌生的地方，是這樣嗎？”
林沐瑤看著她，麵無表情：虎落平原被犬欺。若不是她犯了病，她會是她的對手？看著她，眉眼皆是陌生，確定不認識。但是，不認識沒關係，她已經記住了她。她最好能一直橫行或者今天就把她弄死，否則……來日方長，誰見閻王還不一定。
車子忽的停下來。
小寶揚起手，狂煽了她幾個耳光。她意識昏沉，耳中一片嗡鳴之聲。又聽齊苒在耳邊瘋狂大笑：“林沐瑤，你也有今天啊！你不是很厲害嗎？你不是很能打嗎？你不是還揚言要保護顧瀾清嗎？
怎麽？自身都難保了？
林沐瑤，我跟你說，你就是一個垃圾，就是一個不要臉的垃圾。除了會拖後腿，什麽都不能替顧瀾清做。
顧瀾清的新公司，你出力了嗎？出錢了嗎？替他跑腿跑關係了嗎？你什麽事情都沒有替他做，現在還要害他來救你。林沐瑤，你說你有什麽用？”身體被拉動，她被拉下車又上了另一輛車。她環視一圈，視線模糊卻看見車裏好多人。
好幾個齊苒在晃來晃去。
好幾個顧瀾清冷著臉看看她，好似在指責她：為什麽不聽話？為什麽要亂走？不幫忙就算了，還給他添亂！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她含糊呢喃，欲擺脫這種狀態又無法擺脫。小寶好似聽到了她的呢喃聲，在旁邊哈哈大笑：“瘋了，瘋了，她在自言自語，她在自言自語。她果然是個瘋子，果然是個瘋子。顧瀾清那麽有錢還長得那麽帥，怎麽就看上就個瘋子？她配嗎？她配得上顧瀾清嗎？還不如我，至少我還有健康。”
林沐瑤沒有全部聽清也是聽到了一半，齊苒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你看看，不是我說你配不上，是認識的人都這麽說。林沐瑤，我要是你，我就離開顧瀾清，不給他添麻煩也不給他添累。讓他好好發展，不被別人笑話。林沐瑤，你連健康都沒有，連健康都沒有。”
林沐瑤徹底慌了，徹底分不清現實與幻覺，消失許久的幻影又一次撲麵而來。她很煩，抬手想打，手上又是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以前犯病的時候，她的力氣是不會流失的，為什麽現在會沒有力氣？汽車又一次停下，小寶又一次揪著她，她被揪下車，被一路拖著走，然後……被丟進了一個漆黑的空間，異味撲鼻，臭氣熏天。
“上麵的意思就是這裏，把她關進去我們就可以走了。”
“走？那麽快就走？你就不好奇，她在裏麵會做些什麽？好不容易遇到個瘋子，我們不好好玩玩怎麽行？”
“小寶，你不要太過份。上麵的意思就是這樣，你別害我們又拿不到錢。”
小寶沉默了片刻，又揪著林沐瑤往深處走：“行，你們在外麵等我，我呆一會兒就立即出來。我就是想看看她有什麽反應，沒見過，想見見。你們在車上等我，要不你們在附近轉轉也行。”
“行吧！你不要太久，差不多就行了。”鐵門傳來拉攏的聲音，久有的光線被一點點合攏。小寶拿出手機做照明，還故意照射林沐瑤的眼睛：“瘋子，你發瘋的時候會做什麽？你做來的瞧瞧，我還從來沒有見過瘋子發病的模樣。”
林沐瑤眯起眼睛，幻影被光線嚇退，她又重新看到了小寶。
小寶揚起手又想打她：“你到是快瘋啊！你到是快瘋給我看看啊……”揚起的手在半空被握住，同時一計軟綿綿的拳頭打在小寶的臉上：去死！統統去死！
那拳頭很軟很軟，打在臉上就像撫摸一樣，小寶樂了，哈哈大笑：“好玩好玩真好玩，再來再來，哈哈哈哈哈。”
他們在外麵聽見，皆是搖搖頭：下次有活不帶她一起出來。不出事還好，出了事一分錢沒有，下次還沒有活接。
另一個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她心裏有數，不會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