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上麵有我的口水
犀利的目光掃視四周：小區井然有序。
保安零散巡邏。
保潔員打掃小區。
下班回來的車子陸陸續續，有的開進地下車庫，有的圖方便就停在樓底下。他們的樓底下也停了好幾輛車子，有兩輛車子還長時間不開，車身套著車套。
顧瀾清下樓的時候有看見這些，不遠不近的黑色車子也有看見，並無異常。
“先生，您上樓嗎？水果要不要我一起送上去？”
超市的服務員在旁邊提醒他，他的手機同時響起，是魏華禹的來電：“我們快要到了，最後一個紅綠燈。東西有點多，你下來搭把手。”
“我就在樓下。”顧瀾清把水果交給服務員，又給林沐瑤打電話讓她給服務員開門。服務員推著購物車進入電梯，他站在樓前繼續等，視線又一次落到黑色的車子上。
黑色的車子上應該有人。
車身時不時會發生不輕不重的晃動。
眯起眼睛再細細瞧，車上隱約有人，但是玻璃有點暗，看不太清楚，距離又稍有些遠。不過按理來說，在車上不會坐太久，打個電話聊個事就能下車。他從下樓到現在，少說也有大半個小時。難道……剛才不好的感覺就來源這輛車。
犀利的目光倏的尖銳。
他邁開長腿走下台階，汽笛聲又從身側傳來：“顧瀾清，這裏。”扭頭看去，魏華禹已經開車進來，放下車窗正大聲喊他。他再扭回頭，黑色的車子已經啟動，正在倒車。倒車的技術還算不錯，兩三下擺好位置又打轉方向盤離開小區。
“顧瀾清，你在看什麽呢！”魏華禹已經下車，沈詩眉和薛海去後備箱拿東西。顧瀾清目送黑車離開，又把記下的車牌號念給薛海聽：“你去查一下這輛車的車主。”
“好，沒問題。”薛海換了城市依舊混得開，他聯係朋友把車牌號發過去。魏華禹問他怎麽回事？顧瀾清說了說細節，沈詩眉又說：“那輛黑車在這裏停了很久，我們下樓的時候我就看見它停在那裏。你要說車上有人，那他們在車上最少呆了兩個小時。最少。”
“會不會是小年輕在車上辦事？”
魏華禹不由想歪，顧瀾清立即否定：“司機位有人，副駕駛位上沒有看見人，車子的伏度也不大，不像辦那種事的。我防著點，就是防盯梢的。”不過掐指算算，真要是盯梢的那林靜白的可能性會比較大。那天早上他是故意把口風漏給果果，與其讓齊苒利用林靜白母女倆，還不如讓他自己來好好利用。如果是林靜白，司機就該是何安，後座就是果果。
果果是小孩，坐不住，身子的份量也輕，動起來正好符合車子的起伏度。
薛海那邊已經有了信息：“顧哥，那黑車是車行的車子，下午剛剛租出去。租車的人是個男人，名叫王文浩，身份證是F市人。”
王文浩？不是何安？F市人？
薛海辦事還算周到，很快又查到了王文浩的大致信息：“他以前是個出租車司機，後來家裏有人生病他就沒幹了。他要用車的時候都是車行租車，接接家中病人再順便接幾個客人賺回租車的費用。他停在樓下那麽久，會不會就是在等客人？”
顧瀾清不排除這種可能，也暫時放棄追究。有害無害，他自己多個心眼總是沒錯。
和他們一起搬東西，一趟都搬不完。第二趟沈詩眉沒有下樓，她留在樓上和林沐瑤一起收拾東西。沈詩眉也看出了異樣：“瑤瑤，你眼睛怎麽了？哭了？”
林沐瑤愣了愣又咧嘴笑：“我哭什麽啊？大好的日子我為什麽要哭？我剛去洗了澡，眼睛進水洗紅了吧！”
“現在洗什麽澡？一會兒烤完，身上又是煙味。”
“診所回來後，我總得身上有病菌。本來想著忍一忍，可最後還是沒法忍，剛才把床上的一起抽著換了。”林沐瑤不會承認自己哭了，又讓沈詩眉切羊肉：“切好醃上，我來處理這些。哇，你們還買了小黃魚，小黃魚烤得最好吃。”
“就知道你愛吃。”
“買了烤魚夾沒有？”
“買了。”
“有沒有買韭菜？”
“韭菜？”好像買了，好像沒買，沈詩眉不記得了。等他們搬上來，又讓魏華禹找找韭菜。魏華禹找半天也沒有找到，最後確定沒有買。薛海跑腿比較快，他去超市買韭菜，又順便買了幾瓶辣椒醬。
林沐瑤喜歡吃辣，高興的不得了：“你們把餐桌收一收，把酒水和飲料布置布置，我要燒爐子開始烤了。”雞翅已經醃製很久，五花肉也很容易烤熟。火炭買的最好的木炭，引個火就燒得旺旺的。油煙機打開，雞翅放上烤爐，一會兒就滋滋往外冒油。
魏華禹一向孩子氣，聞到香味就呆不住，擠進廚房要蹭吃：“五花肉熟了，蘸點料給我先喂一塊，饞死了。”以前他就是這樣。她生病，他照顧她。她不生病，她給他做吃的。
也是太熟悉的感覺，林沐瑤想都沒有想，用筷子夾起一塊滋滋冒油的五花肉蘸了點椒鹽喂到他嘴邊。然而說時遲那時快，她眼前隻覺一花，那塊五花肉就喂進了顧瀾清的嘴裏。
“顧瀾清，你搶吃我的肉。”
“我沒吃你的肉，我吃的豬肉。”
“那是瑤瑤給我吃的。”
“瑤瑤是我老婆。”
“……”魏華禹沒被肉噎住，反被顧瀾清的話給噎住，他氣得繃緊五官，心情直線往下降。他知道不該生氣，可心裏就是生氣。吃塊肉怎麽了？這幾年吃燒烤，第一塊五花肉都是給他吃，已經形成了規矩，顧瀾清簡直就是虎口奪食。
不高興。
癟嘴巴。
顧瀾清想笑。
沈詩眉早就在笑：“魏華禹，你什麽時候才能長大一點？三十歲了，還這麽孩子氣。”
魏華禹愈加不高興，氣得鼻子直哼哼。
林沐瑤又夾了一塊香噴噴的五花肉，蘸上椒鹽躲開顧瀾清：“魏華禹，你快點，我躲著他給你吃。第一口賊香。”
林沐瑤是真的躲開顧瀾清，她的右手歪到一邊，左手攔著顧瀾清。廚房的空間本來就很小，她這麽一攔魏華禹再一檔，顧瀾清還真是吃不到，看著噴香流油的五花肉進了魏華禹的大嘴，香得他眼睛都眯了起來。
顧瀾清又哼哼地補了一刀：“那雙筷子我吃過，上麵有我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