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甩鍋
魏華禹傻在那裏，目瞪口呆反應不過來：達，達，達米醫生在F市？這是哪座城市？他在哪裏？林沐瑤在哪裏？達米醫生在F市，在布置治療室……“顧瀾清，你到底做了什麽？你知不知道，我為了找達米醫生找得心力憔悴？”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找他，我……”
“你到底做了什麽？你怎麽會有他的聯係方式？你怎麽能把他叫到F市？”魏華禹想不明白，發泄式的大吼一通：“我請過他很多次，他每次都不肯過來。你是怎麽請動他的？你給了他什麽誘惑和籌碼？”
“我沒有給他誘惑和籌碼，我就說我是顧瀾清，是林沐瑤的丈夫。”知道真相的那天，顧瀾清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不醒人事，可他再不醒人事心裏還是惦記林沐瑤。他要替林沐瑤報仇，要治好林沐瑤的病。第二天醒來他一邊著手報仇的事情，一邊花重金收集達米醫生的聯係方式。許是金錢花到了位，他很快就和達米醫生聯係上。
“您好，達米醫生，冒昧的打擾您，還請您多多包涵。我叫顧瀾清，是林沐瑤的丈夫，想了解一下她的病情，不知道您這會兒方便嗎？”他當時就是這樣說的，沒有過份的客氣也沒有過多的修飾，甚至做好準備聽達米醫生掛斷他的電話。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達米醫生說：“顧先生，我等您很久了。早在三年前，我就想見見您。林沐瑤的病，我是醫，您是藥。”
顧瀾清計劃帶林沐瑤出國找達米醫生，是達米醫生自己提出要來F市：一來林沐瑤的現狀不宜長途跋涉，二來林沐瑤的現狀不宜移居海外陌生之地。但是，來F市，達米醫生也有自己的小小要求：“我需要場地，需要器材，需要助手。”
“好！”助手由達米醫生自己找，器材等費用及薪水都由顧瀾清負責。掛斷電話後，顧瀾清一刻都沒有含糊，立即給達米醫生轉賬五千萬，安排人按要求找合適的場地做治療室。
魏華禹氣憤地狂跳腳：“顧瀾清，你這是什麽意思？知道真相後，你就想甩了我？這麽大的變動，你居然不跟我說一聲？我四處在找達米醫生，四處……”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找達米醫生。達米醫生說你最近沒什麽事找他，該寄的藥都給你寄了。他還說等布置好，就跟你聯係，過來找林沐瑤。”
“現在是什麽情況？”
“治療室的裝修和布置基本完成，就等儀器送過來。”
“還要幾天？”
“頂多一周。”
“一周之後你能過來嗎？”
“能！”
“你和達米醫生聯係一下，把林沐瑤的情況跟他說一說，問問他現在要怎麽辦。如果需要等儀器到了才能做檢查，那我就先盯著她，讓她盡量的先穩住病情。”說到這裏，停了兩秒，魏華禹還是補充了幾句：“顧瀾清，你不要拿齊苒的錯誤來懲罰林沐瑤，你現在不和她聯係，不給她打電話，這些行為就是懲罰她。她害怕失去你，一直在讓步。為什麽她的情況會加速惡化，因為她心裏是矛盾的，一邊是對齊苒的恨，一邊是對你的愛，一邊是對寶寶的愧疚。她不想失去你，就要勸自己原諒齊苒。勸自己原諒齊苒，她又辜負了心愛的寶寶。她現在的壓力很大，精神壓力很大，你懂嗎？”
顧瀾清當然懂。
可是……他的壓力也很大。他不知道要拿什麽臉見她？不知道要拿什麽樣的尊嚴去麵對她？製造這一切的人不是別人，就是他的親生母親。如果不給她一個說法，他就有偏袒母親的嫌疑，那時候她就沒有壓力？那時候她心裏就一定痛快？未必吧！
所以，他堅持給她一個說法再見麵！
然而他沒有想到她會病情惡化，沒有想到她會轉移情緒……錯就是錯，恨就是恨，她為什麽要轉移情緒呢？因為她愛他！哪怕嘴上說得狠，心裏卻一直裝著他：“魏華禹，我知道要怎麽做，謝謝你！”
反手給達米醫生打電話，流利的英語完全沒有溝通障礙，他轉訴了魏華禹的話，把林沐瑤的近況一五十全部說給達米醫生聽。
達米醫生聽完之後並沒有太多的意外，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她的病情一旦發生惡化，那她的惡化就是不可控的。既然你是他的藥，那麽你就要注意疏緩她的情緒，轉移她的情感壓力。魏華禹說得對，你不可以拿情感做籌碼來懲罰她，有時候複仇和愛情是不會衝突的，你不用太戒條自己。”
“我明白了。”顧瀾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反手又給林沐瑤打電話。
林沐瑤已經洗好澡，正坐在妝台前吹頭發。吹著吹著，顧瀾清又出現在鏡子裏，看著她如沐春風般的笑著，還伸手接她手中的吹風機：“我來！”
好啊！
她心中歡喜，按著雀悅的心情鬆開右手。
吹風機“啪”的一聲摔落地上，風聲嗡嗡繼續作響。她猛的回神，再看鏡子裏麵哪裏還有顧瀾清。再看身後，除了摔落的吹風機，哪還有什麽人？
“瑤瑤，你手機響了很久。”
沈詩眉在裏麵洗澡，隔著浴室的門都聽見了響聲。林沐瑤扭頭看去，這才聽見手機鈴聲響，沒有多遠的距離。也就是說：她剛才出現幻覺的時候，她的聽覺是封閉的，與四周的環境完全隔離的。
手捂著胸口，長長地籲出兩口悶氣：怎麽辦？還能撐多久？她現在的某些意識，已經不受她的控製。等顧瀾清再回來的時候，她還能認出哪個是幻覺，哪個是真實的顧瀾清嗎？
鈴聲停了又響。
沈詩眉還沒有洗完澡，躲在門後的拉開一條門縫朝她看來，看見她平平安安地坐在妝台前又說了一遍：“瑤瑤，你的手機已經響了三遍，為什麽不接電話？”
“現在就接，剛才吹頭發沒有聽見鈴聲。眉眉，這個吹風機不太好用，聲音太吵了，明天換個靜音一點吧！”林沐瑤隱瞞真相，把鍋甩給吹風機，再伸手抓起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