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門口的煙頭
又因為藥物的關係，林沐瑤很快睡著。睡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呼吸均勻。
沈詩眉卻不敢回臥室睡覺，抱了一床被子在沙發旁打地鋪，並給魏華禹發微信：“跟你商量一件事，你看看要怎麽解決。你要是想不明白，就別跟我說答案，去問問穀子龍或者賀承安或者馬念旋。幾個熟悉的人你都問問，聽聽他們的意思你再告訴我最後答案。”
“說得這麽嚴肅，又和林沐瑤有關。”
“林沐瑤一直瞞著我們，沒有跟我們說實話。我車禍住院的時候，她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知道顧瀾清沒有背叛她，是齊苒在背後作祟。”
“誰告訴她的？”
“她沒有說誰告訴她的，應該是她自己發現的異樣。”然後又把林沐瑤這邊的經曆跟他說了一遍，最後問：“現在要怎麽辦？顧瀾清知道真相的事情，我沒敢告訴她，就怕她聽了心裏難受，又把神經給刺激傷了。可是不告訴她，一直這樣瞞著，事情什麽時候是個頭？”
魏華禹也是這樣想：既然都知道了真相又互相深愛，那這件事情還有什麽必要瞞著？按他的意見：“直接告訴她得了，瞞來瞞去得便宜的還是齊苒。全部攤牌，讓他們也去找齊苒攤牌，看齊苒以後還敢怎麽做妖。”
“如果她沒有疾病纏身，真相說就說了。有這個疾病纏身，萬一呢？瘋了怎麽樣？顧瀾清又一直失蹤，等他回來發現她瘋了，你負責？還是我能負得起責？你去問問穀子龍和賀承安他們倆。”
魏華禹懶得一個個問，又拉了一個小群。五人聚在群裏商量這個事，賀承安一直沒有表態，還以接電話為由讓他們先說。其實他不是接電話，而是給顧瀾清打電話，把這事兒重述了一遍，然後問他要怎麽辦。
顧瀾清又點了一支煙，心煩的想要殺個人才能平靜心情：沈詩眉住院的時候，她忽然就對他特別好，好得就像幻覺一樣，就像回到從前一樣。他還和穀子龍得瑟過：說林沐瑤又開始護他，就像當年一樣。他知道她的轉變，卻不知道她那個時候就知道了真相。
知道真相的她，應該很心疼他吧！
知道真相的她，就這樣默默地忍受著，一聲不哼地忍受著！
憑什麽？他就想問問憑什麽？人心都是肉做的，他們會疼，林沐瑤也會疼啊！那個時候她心裏有多疼？又偷偷哭過多少次？
這些都不能想，一想到這些顧瀾清就覺得自己還不夠魔鬼，還可以更魔鬼一些。他深深地吸了兩口煙，兩口就把一枝煙吸完了，煙頭丟到地上用腳尖攆滅：“別告訴她，什麽都別告訴她，等我收拾完那些人，我再親口告訴她。”
賀承安把這個答案放到群裏：“這件事情，至關重要，風險巨大。會不會受刺激？會不會瘋？這些因素都不好說！不如等顧瀾清出現之後，讓他決定要不要告訴她。”
“對！也是這樣想的！顧家的事情，家裏的事情，還是讓顧瀾清去解決比較好。”穀子龍同意賀承安的話，也覺得顧瀾清親自說比他們說起的效果要好。最主要的還是她的病，萬一……這個萬一誰扛得起？
一切商量後，最後的答案是：先不告訴林沐瑤，讓林沐瑤先適應F市的生活。至於顧瀾清，至於真相，以後再說。
如此一來，沈詩眉也不做別的想法，好好地陪著她就是。
第二天，她們先後睡醒。沈詩眉起來做飯，林沐瑤先去洗漱。她們是九點上班，林沐瑤決定八點半趕到那裏先熟悉熟悉環境。沈詩眉沒事做，收拾包陪她一起出門。
然而一拉開門，就覺一股煙味撲鼻而來。順著煙味看過去，又看見門邊的左角有一堆煙頭……場景何其熟悉。
“誰在這裏抽煙？抽煙也不清理煙頭，真是沒素質。”沈詩眉很愛幹淨，就算是門口的髒她也見不得。也不知道這裏有沒有物業來清掃，她轉身回去拿掃把，自己先掃幹淨再說。
林沐瑤卻一直盯著那些煙頭：公寓一樣，煙頭也一樣……顧瀾清？會不會就是顧瀾清？顧瀾清心煩的時候就愛抽煙！她左右看了看，電梯在右邊，安全通道在左邊。她朝左邊走過去，走到門邊用力推開門。沒有感應燈，裏麵一片黑漆漆。
她翻手機想照亮，又聽沈詩眉在後麵叫：“林沐瑤，你去哪裏做什麽？快點回來！”不等她再往前邁進，沈詩眉已經把她拽回來：“這種地方你過幾天再去，先把大環境熟悉了你再去。你別玩心跳也別冒險，我一個人盯著你，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能盯得住的。這事兒不管怎麽說，我要對顧瀾清負責，也要對魏華禹負責。所以，你不能出事，不能去任何有危險的地方。聽懂了嗎？”
林沐瑤白天不會犯病，但入了黑的地方還是容易犯病。她沒有堅持要進去，可心裏卻格外想進去看看：“我感覺顧瀾清在那裏……”
“你是不是已經瘋了？白天黑夜，一嘴一個顧瀾清。顧瀾清在A市，怎麽可能來F市。你別胡思亂想，別什麽都是顧瀾清，幻覺幻覺啊！”沈詩眉掃好地，把煙頭倒進垃圾箱，也不敢回房間放掃地，隨便門口一丟就鎖門拉著林沐瑤去坐電梯。
林沐瑤還是不死心，扭頭往後麵看，希望能看到一點什麽，哪怕顧瀾清一片衣角也好。可是，沒有，被拉進電梯，什麽都看不見。
電梯關門，下行。
安全通道的門後，一道長長的身影逐漸放鬆下來：好險！差點都被發現了！他不敢走，在門外守了一夜，也吸了一夜的煙。可淩晨的時候太困了，他就靠著牆根睡了一會兒。想著隻睡一會兒，想著睡醒就掃地清理煙頭，不讓她發現異樣。
可他太累太困，又是多日後第一次離林沐瑤那麽近。他睡得格外沉，直至聽到開門聲才從睡夢中驚醒。他什麽都顧不得，拔腿就往安全通道那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