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顧瀾清還是沒有回來
氣得拿眼睛狠狠地剮她。
剮完還是不解恨,穀子龍又把她從沙發上拽起來,推到隔壁的客房:“你睡你的覺,不要再管顧瀾清的事。他今晚就算死了,也有林沐瑤替他收屍。”
“你……”
“我什麽我?我讓你睡覺,你聽不懂?”
“你哪來的脾氣?憑什麽衝我吼?穀子龍,顧瀾清是林沐瑤的老公也是我的上司,我照顧他一下不算犯法。”沈詩眉和林沐瑤一個脾氣,都是吃軟不吃硬。穀子龍莫名其妙的朝她吹胡子瞪眼……對不起,她不受這種氣,更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一把推開他,不讓她照顧顧瀾清,她偏要照顧。
穀子龍無名火起,想想這些年還沒有人敢這樣忤逆他。就算是穀爺爺找到他麵前,穀爺爺也要讓他幾分,沈詩眉哪有的脾氣敢這樣對他?怒了,臉色鐵青,眸光犀利,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把她直接甩進客房,再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叫人守著她,不許她再出來一步。”把隨行的保鏢叫過來,守在門口盯著她。什麽玩意?給臉不要臉,還敢跟他頂,真以為自己是……想到這裏,腦仁一炸:他剛才做了什麽?他剛才對她做了什麽?他怎麽可以這樣對她?怎麽可以對她這麽粗魯?
往事的回憶又在他的腦海一幕幕滑過:“穀子龍,你神經病是不是?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穀子龍,我不會做你的金絲雀,更不會做你見不得光的金絲雀。”
“我是窮,但我窮得有骨氣。穀家的金山銀山我不稀罕,誰稀罕誰去要,我不要。”
“穀子龍,別讓我恨你。我這個人不記恨,一旦記恨我就會把你忘得幹幹淨淨。”
……
她做到了。
她把他忘得幹幹淨淨,此生都不願意再想起。他救她,他吻她,他抱她……她都是一臉無辜的模樣,就算她當時有困惑,轉頭之後她就能恢複正常。
她不止把他忘記,還不屑將他重新記起。或者說,不屑讓他在她的心上劃下任何痕跡。再或者說:能給他打電話,能和他一起吃飯,能和他說上幾句話,都是對他的最大寬容。
可是,他剛才又對她做了什麽?吼她!凶她!甩她!
天啊!他是不是活膩了?又柱著拐杖往回走,刷卡打開客房的門。“咣”的一聲,門後出現一條安全鎖,他隻能推開一絲縫,推不開整扇門,也看不見裏麵黑漆漆的環境。
“沈詩眉,你開門。”站在門外用力地推,怎麽推也推不開裏麵的安全鎖。想要打開這條安全鎖,隻能用工具:“沈詩眉,我讓你開門,開門。”
沈詩眉沒有理他:神經病!簡直就是神經病!好好的就亂發脾氣,吼她還不算,還敢甩她!甩得力氣特別大,腳都站不穩,直接跌倒地上。地上有地毯,沒有摔痛,卻是摔起她的火:憑什麽?她就想問問憑什麽?
煩他!很煩很煩他!若不是看在他對她有救命之恩,她都不想再理他!
手機在手中忽然響起,還是討厭鬼穀子龍的電話。穀子龍也從門縫中看到亮光,還有一絲被亮光映得模糊的身影。如果他沒有看錯,她應該是躺在沙發上。
沒有接他的電話,傳來掛斷的聲音。
穀子龍再打她的手機:“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然而,裏麵,並沒有亮光再亮起。他又生氣了,狠狠地踹了一腳門:“沈詩眉,你敢拉黑我。”
沈詩眉想笑:她有什麽不敢?又為什麽要不敢?她又不是穀氏集團的員工,憑什麽要看他的臉色?真是,高位坐久了,以為每個人都要聽他的。不想理會,又起身回臥室給林沐瑤打電話。一打就接:“你也沒睡?”
“睡不著。”林沐瑤嘴上說得狠,心裏還是擔心顧瀾清。好幾次都爬起來……可爬起來有什麽用?她怕黑,她出不去。馬上就要出差,她沒有時間再生病,也沒有餘地再犯病。犯病的這三年,她活得多辛苦隻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想再瘋,一點都不想:“你怎麽也沒睡?你還和他在一起?你要照顧他一夜?”
“我沒有照顧他,魏華禹和穀子龍在那邊照顧他。我已經回了客房,馬上就準備睡。”
“哦!那你早點睡,別……”
“瑤瑤,你明天早點來九號會所看看顧瀾清吧!他真的很愛你,很愛很愛的那種。”
林沐瑤心疼的直抽抽:愛又怎麽樣?沒理由一直委屈她!或者說,他一受委屈就跑去抽煙喝酒,那她受了委屈是不是也可以一哭二鬧三上吊?她不聲不響不哭不鬧,他就一直壓著她?這樣得到的勝利,有意思嗎?
“瑤瑤,明天來看看他吧!”
“你什麽時候開始替他說話了?做了顧氏的員工,就開始袒護自己的老板?”
“瑤瑤,你知道我不是這種人。”
“我也知道你是我的閨蜜。”
“……”沈詩眉無言以對,不知道還能說什麽。今天發生的事情她很想告訴林沐瑤,可是林沐瑤的性情她難以捉摸,不知道林沐瑤有沒有準備好,也不知道林沐瑤能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萬一不能接受,萬一逼顧瀾清給答案……萬一顧瀾清給不了答案,萬一顧瀾清給的答案不是她心裏想要的……請問,後果誰負責?魏華禹雖然已經原諒了顧瀾清,可林沐瑤如果再出事,魏華禹一定不會再原諒她。
到嘴的話又一次卡住,“無辜”的沉默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電話就這樣被掛斷,她們都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一個想著怎麽辦?一個想著怎麽解決?
第二天,林沐瑤的氣色很不好,她抹了很厚的粉底才把臉上鐵青的憔悴給遮住。上車的時候她又狠心地對司機說:“直接去公司。”到了公司又埋頭工作,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其它事情她統統不想也不理會。
第三天她出差,早出晚歸。回到家,家裏還是她離開時的模樣,顧瀾清還是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