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憋得胸口生疼生疼
顧瀾清的說法，齊苒的說法，完全不一樣。
律師朋友屢次反問：“你婆婆會不會騙你？”又反複提醒：“不管有沒有騙你，你都要過去求證，看她怎麽解釋說法不一的情況。記住，錄音。記住，把錄音發給我。”
林沐瑤不是記者，也不是律師，她沒有隨聲用的錄音筆。特意跑去買錄音筆，這做法又有點太明顯，她用手機錄音。
然而。
齊苒好像知道她會過來，等在別墅的門口，一下車就握住她的手。喜笑顏開，眉梢裏都充滿了喜悅的笑：“瑤瑤，開心嗎？我們終於守得雲開見明月，終於聯手打敗了娃娃。有了這次的記者會，娃娃還怎麽翻身？她要麽一輩子沒名沒份，要麽就是難聽的插足者。她不想背負難聽的名聲，就得一輩子沒名沒份。怎樣？是不是很痛快？”
林沐瑤看著她，笑容真誠，眉梢飛楊，眼睛裏閃閃發亮，是打心底的真開心。林沐瑤又有點迷糊，這樣的齊苒會騙她？林沐瑤不相信，牽著她的手往裏走，一邊走一邊說：“媽，我今天過來是想問點事，如果問得不妥，還請你多多包涵。”
“什麽事呢？說法不一？”沒有進房間，去了花園的藤椅上，陰涼，花香，旁邊還有假山流水，魚兒暢遊。又有保姆送上茶水和點心：“少奶奶，這是夫人親手做的桂花膏，您嚐嚐好不好吃。好吃廚房裏還有，我就給您打包帶上。”
“謝謝！”林沐瑤沒胃口又是盛情難卻，吃了一塊……咦，還不錯哦！甜而不膩，香氣彌漫，入口即化：“好吃！”
“好吃就多吃兩塊，吃好了再談，反正時間還早。中午就留這裏吃飯，吃完飯休息睡一覺，讓顧瀾清來接你回去。臭小子，說得好聽，做得也要好看。不能嘴上光說，行動……”
“媽。”林沐瑤放下齊苒遞來的第二塊糕點，打斷道：“媽，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為什麽你和他的說法會截然不同？你說，他和娃娃異常恩愛，為了娃娃也同意入贅穀家。可他說，他和娃娃一點關係都沒有，還有記者為他作證。”
齊苒不慌不忙，悠悠笑著，那神情就像看透俗世似的，已經能把人心揣摩在手中：“那天我不帶你出去看，你是不是就要相信馬念旋的話？他可以收買馬念旋，就不能收買記者？監控說得好聽都有記錄，可他能黑客別人的公司，還能篡改不了監控記錄？現場的攝政影錄相一樣的道理，都可以改。”
倒了一杯茶給她：“喝茶！新茶，很香，我喜歡的你也嚐嚐。”
林沐瑤看著茶杯，聞不到茶香，因為旁邊的茶香太濃，已經把茶香壓住。就好比齊苒的解釋，又一次推翻了顧瀾清的說法，可是……“媽，你有什麽證據可以證明他作假？又有什麽證據可以證明你的說法是真的。”
齊苒噗嗤一笑，揚起眼簾看著她：“我騙過你？自始自終，我和你都是一條戰線。把你騙得團團轉的，是顧瀾清。要不是他騙你，你會失去孩子？”
林沐瑤身體一顫，“孩子”就像血窟窿，拔掉塞子就能鮮血沽沽。她痛，痛得無聲又源源不斷的痛。
“你們剛在一起的時候，我支持你們，還把你當成親生女兒來看待。你們結婚之後，我我主動表示擺宴請客。你們要買房的時候，我主動拿出存款。”
“那些年，我對你怎樣，你心裏不清楚？那些年，我是騙過你，還是真心疼愛你，你心裏不知道？但是，我等著抱孫子的時候，是誰給了我一頭悶棍？”
“這些年你不好過，我好過？我閉上眼，眼前就是血，就是小寶叫‘奶奶奶奶’的稚嫩童音，那麽好聽那麽動聽。那時候就總會想，如果沒有出事，那該有多好，小寶這會兒也該有兩歲了，正是可愛的時候呢！”
“當然，你懷疑我，想看證據證明我說的話，我可以給你看。但是看完之後，你要控製情緒，千萬不要崩潰，不然我沒法跟顧瀾清解釋。在顧瀾清的心裏，娃娃第一，娃娃的需求第一，我要壞了娃娃求子的心願，他肯定會怪我。”
林沐瑤沉默的不吱聲，而後過了許久許久，她還是重重地點了點頭：“好！我隻看，不不說。媽可以放心，無論我看到了什麽，我都不會跟他說。”
齊苒點點頭，如她所願：“那就去客廳看看吧！是光碟，要上電視看！”帶她走進去，把身邊的人都遣下，然後從抽屜裏拿出一包光碟：“這包光碟有你和顧瀾清的精彩記錄，也有他和娃娃的精彩記錄，我都留著，就怕有朝一日你會想看。”
齊苒翻光碟，一邊翻一邊問：“你想不想看看，你和他的過去？”
林沐瑤被她的話磨得心絞痛，又狠心的搖搖頭：“不看，直接看他們的。”齊苒應了一聲，把倒數第五張光碟拿出來放進播放機：“這張光碟比較早，是三年前你離開後顧瀾清的第一個生日，他在這裏和娃娃一起慶生。”
光碟進入播放！
畫麵還沒有出來，顧瀾清的聲音就先一步出來：“娃娃，快點過來，你看我切的蘿卜花好不好？我還雕了一個小人，你看看像不像你？”聲音出來一半，畫麵騰的亮了，顧瀾清映在屏幕上，與娃娃相視而笑。
娃娃是個美人，又有不符合年紀的稚嫩，他和她麵對麵，那感覺都不像哄女朋友，倒像哄女兒。娃娃甚是歡喜，從她手中拿起調花的小人，笑了：“這麽醜，肯定不是像我。”
顧瀾清接過小人，看了又看，眉梢生動，表情豐富：“哪裏醜？明明很漂亮啊！還穿著小裙子呢！還梳了長辮子呢！你看，多美，和你一樣美。”
娃娃笑著更美，又被他摟進懷裏，親吻小臉，親吻眉眼，一路移動，吻上雙唇……林沐瑤緊緊攥緊雙拳，呼吸全部憋住，憋得胸口生疼生疼……顧瀾清，如果這不叫接觸，那麽什麽又叫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