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惡心
顧瀾清沒有立即安排，對馬念旋說：“你先接待她，讓她先喝點水吃點點心，然後等我電話。我要想想，我要怎麽和她談。”
“好。”馬念旋掛斷電話，又進會客廳招待沈詩眉，客客氣氣：“沈小姐喜歡吃什麽點心，我叫他們送過來。麵試還需要等一會兒……”
顧瀾清掛斷電話後走進臥室，看見林沐瑤靠在床頭，一邊輸液一邊看手機。林沐瑤看到他進來，又忙忙放下手機看著他：“忙完了？”
顧瀾清坐到床沿，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幾乎不怎麽燒。又給她倒了一杯溫水：“別總是玩手機，多喝點水。”
“我已經喝了很多水。”
“再喝點，排毒。”
“……”
“我在家裏辦公，會不會吵到你休息？”
林沐瑤喝了半杯水，然後搖了搖頭：“這公寓雖然小，但隔音還是不錯。關上門，什麽都聽不見的，不吵。”
“你剛才有關門？”顧瀾清怎麽感覺沒有關門，他直接就走了進來。扭頭看申醫生，申醫生隻能解釋：“沒有關門。但是，外麵的聲音很小，裏麵幾乎聽不到。”
“那就好，我還怕太吵，吵到她休息。”又看著她說：“沈詩眉跳槽到顧氏集團，這事兒你知道嗎？”
林沐瑤點點頭：“去H城的時候，她說過要辭職。昨晚她說已經遞了辭職報告，今天要去顧氏集團麵試。怎麽？麵試沒有通過嗎？”
顧瀾清噗嗤一笑：“她和你一樣，都屬於可遇不可求的人才。集團公司得到這種人才，是福氣，得珍惜，怎麽可能通不過？如果真有通不過，隻能說薪水談不攏。”
“她報的月薪，還是年薪？”
“年薪。”
“年薪多少？”
“500萬。”
林沐瑤沒來由的一哆嗦：狠！夠狠！不過，顧瀾清的錢，不要白不要。
因為，她是顧太太。這三年，顧太太的生活費和治療費顧瀾清一分錢沒出，都是魏華禹和沈詩眉出的。魏華禹是富二代，金錢來源還好說。沈詩眉是工薪階層，砸到她身上的錢都是沈詩眉的工資，所以顧瀾清得還。
又聽顧瀾清的聲音傳來：“500萬的年薪，不是小數目。部門的負責人不敢麵試她，也不敢答應錄用她，所以我要見見她，專門談一下工作上的事情。”
“好！你去公司吧！”
“公司太遠，我不想趕過去再趕回來。這裏是住家的地方，談公事有點不嚴肅。小區的外麵有一家茶館，我想約她去那裏談，你覺得可以嗎？”
“可以啊！”
“大概需要兩個小時，你和申醫生呆兩個小時，行嗎？”
“行啊！”
“阿姨做好了午飯，你就先吃，不用等我。”
林沐瑤的頭一歪：“我不等你，我可以等沈詩眉一起吃嗎？”
顧瀾清沒生氣，反而被逗笑，笑得眼睛裏全是灼灼的光芒：“行！果然是親老婆！親老婆的胳膊肘都是往外拐的。”唇上吸了一口，又戀戀不舍的走了。說什麽他離開兩小時，她行不行？其實就是，他離開兩小時，他自己不行。
還沒走到車庫，又給申醫生打電話：“看著她，不該去的地方別讓她去，不該碰的東西別讓她碰。她現在很會闖禍，闖禍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每次闖禍她都搭著自己的小命。”
申醫生反複承諾：“我會好好看著她，您就放心吧！”既使這樣，顧瀾清還是不放心。
到達茶館五分鍾。
沈詩眉開車趕過來，她今天穿了一身職業裝，不似昨晚那麽隨意。坐到顧瀾清的對麵，公事公辦，把自己的簡曆遞到他麵前：“請顧總過目。”
顧瀾清看得很仔細，還著重想看這三年她的工作情況，卻發現：“這三年你一直沒有工作？和林沐瑤一樣，也是回國才工作半年？”
“是的。”
“是真的沒有工作，還是怕我知道你的工作地址，再順藤摸瓜查到林沐瑤的……”
“你可以這麽想，沒毛病。”沈詩眉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端起來慢慢抿著喝。她以前很愛喝茶，後來被林沐瑤磨得沒脾氣，品茶的習慣全部變成牛飲。今天如果真要細說，還真是這三年多她第一次品茶。
顧瀾清不想跟她吵，也沒有力氣跟她吵，他還要留著力氣跟林沐瑤鬥智鬥勇：“你之前的經曆，我了如指掌。這半年你回國的經曆，我同樣了如指掌。我唯一不了解你的，就是出國消失的這三年。沈詩眉，你知道我在查林沐瑤的病情……”
“你查她的病情，跟我有關？”沈詩眉覺得他有疑點，但是沒徹底摸清他之前，她什麽都不會說。不但不會說，還會和以前一樣嗆：“你顧瀾清一手遮天的本事，還能查不到她的病情？還有，顧總，我來顧氏是來上班的……”
“我花500萬請個人陪我聊天，也不是不可以。”
沈詩眉噗嗤笑了：“顧瀾清，你腦子是不是繡了？找我跟你聊天？我們倆能好好說上幾句話都不錯，還聊天呢！聊什麽？我跟你有什麽好聊的？”
“沈詩眉，我知道，你來顧氏集體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照顧林沐瑤。”
沈詩眉又是噗嗤一聲笑：“500萬的年薪，不叫賺錢？顧瀾清，你今天的智商有沒有帶出來？智商不怎麽樣啊！我明明可以一邊賺錢一邊照顧林沐瑤。”
顧瀾清有些頭疼，沈詩眉和林沐瑤是一個性格，軟硬不吃。他要硬，她們就動手。他要軟，她們就得瑟的不知道自己是誰。頭疼，強了幾分氣勢：“行！你怎麽說都行，但最後的決定在我這裏。沈詩眉，顧氏集團雖然缺人才，也需要你這種人才，但是500萬的年薪不是給這種職位匹配。林沐瑤在HG集團年薪六十萬，但是，你的工作水平一直不如她，所以我最高隻能給出十八萬……”
沈詩眉氣憤的打斷：“顧瀾清，你來惡心我？”
顧瀾清笑了：“你不也一直在惡心我的嗎？”
沈詩眉想潑他一臉水：“你這樣麵試是想逼我走，是不想讓我進顧氏集團吧！”
顧瀾清搖頭，修長的手指有節律地敲擊桌麵：“我剛才說得很清楚，陪我聊天五百萬我請的起。跟我抬扛，真的，家裏有一個抬杠的就已經足夠，公司不能再有，會被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