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二女爭鋒
果然,劉猛還沒等開口,在看到任素溪之後就故意往他身邊靠了靠,“剛巧”一字不漏的看完了那張“請假條”的舒毓就先開口了:“‘鈞鑒’這兩個字都用上了,真是不知道這位任老先生真的是垂垂老矣,頭腦昏庸還是故意為之;不過,既然還能主持製藥廠的日常生產,我想應該不是前者吧?哪怕就是故意為之;可是這目的。。。。。。未免也太明顯了些吧?”
劉猛不著痕跡的用手肘碰了舒毓一下,意思是要他給任素溪留點兒麵子,同時也是為了避免兩人之間發生言語間的不愉快。
任素溪畢竟是他請來的,而且同時他也知道,眼前這位姑娘同樣也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主兒,要不然當初他恐怕就沒有機會跟任素溪認識了。
果不其然,舒毓的話音都還沒有落下,任素溪就開口了:
“嗬嗬,要說這些,相比於出身大家的舒小姐您,怕是我父女二人加在一起也不是舒小姐的一合之將吧?”
舒毓頓時為之一滯,沒能第一時間出言反擊。
沒辦法,人家任素溪說的沒毛病啊!
她現在能站在劉猛身邊用這樣的語氣跟任素溪說話,可不就是用了點兒手段嗎?
當然,要是某肥貨那樣的厚臉皮,這樣的語言根本沒有半點兒傷害值,可是對於舒毓這種大家閨秀來說,卻是臉上根本掛不住的。
劉猛趕緊側身擋在兩女中間,一臉苦瓜相的說道:
“二位,我警備營來此地也是初來乍到,而你們都是我警備處地位極重要人員,若是不和,讓那些外人看笑話麽?”
劉猛很聰明,把兩人私下的不爽直接放到公家的層麵上,別看她們現在都還不算軍人,但劉猛如果出醜,於她們二位麵上可也不那麽好看。
這也就是這個時代沒有網絡,否則,當晚的各種新聞標題都能亮瞎人眼。
而狗仔這個稱謂,可不是未來的專利,這個時代的標題黨一樣多。諸如“兩女爭風,胖處長一個頭兩個大!”、“風流處長家醜曝光!”、“抗日英雄的風流韻事!”。。。。。。這樣的,絕對有可能白紙黑字的出現在察哈爾省和平津兩地的報刊上。
聽劉猛這麽一說,舒毓再一次伸手在他腰間擰了一下,扭過頭不再吭聲了。
任素溪也沒有再開口,不過眼神中卻隱隱有著那麽一絲絲幽怨的意味。
按理說,她的成長環境其實並不比舒毓差半點兒,甚至還猶有過之。
如果不是這一次因為日本人攻打任何而圖遭變故,任家的財力還真不見的比舒家差什麽。
在這樣的家庭長大,任素溪自然也是標準的大家閨秀,一般來說是不會說那麽直白甚至帶有揶揄奚落含義的話的。
可是剛剛,就在她進門的瞬間,她明顯看到舒毓故意往劉猛身邊靠了靠;劉猛不但沒有閃躲的意思,反而還有些享受的意味,見到這一幕的任素溪心中瞬間變湧上一股酸澀。
相比於舒毓,任素溪雖然與之沒有過往,到目前為止也並沒有像舒毓對劉猛的那種情愫;但是,他們最開始相識的時候畢竟上演了那麽一出“英雄救美”,那一幕在任素溪心裏始終清晰。
之前在得知父親竟然找劉猛給她當“月老”的時候,任素溪每一次都會跟父親發脾氣。
她倒是不討厭劉猛,就是覺得父親這樣做有些太落了她的麵子。
可是現在,劉猛與舒毓的關係明擺著就已經正式確立了,她原本並不如何在乎的內心在確認這個事實的瞬間,竟然不由自主的有些難過。
在場的三人誰都不是傻子,所以氣氛就一下陷入了尷尬。
說實話,劉猛倒不是九十年後盛行於網絡的那個名詞“渣男”的代言人,吃著鍋裏又看著盆兒裏,惦記著想要跟任素溪如何如何,他隻是知道,如果他現在明確的站在舒毓這一邊,那任素溪肯定會在短時間內選擇離開這兒,哪怕是重新回北平跟著任天行到茶館兒說書。
真的是出於這樣的考慮,他的立場才會比較模糊。
要是放在當代,這種行為就已經足以被定義為“渣男”了,但是舒毓和任素溪兩女卻都沒有這樣的感覺。
不是某肥貨的魅力值高到了這個程度,而是那個時代幫了他一把。
在當時,男人三妻四妾還是合法的,而且男尊女卑的情況也並沒有隨著封建製度的結束而一同被埋葬,這麽一點兒模糊的“立場”實在是算不了什麽。
雖說舒毓和任素溪兩女都留過洋,接受過西方教育,但是骨子裏還依舊被傳統思想所禁錮著。
而這樣,無疑就便宜了劉猛這肥貨。
就在屋內的氣氛已經尷尬的快要凝固的時候,一直站在門外聽著的老疙瘩突然闖了進來,嘴裏大聲說道:
“報告長官!有重要軍情匯報!”
瞬間,劉猛就像是川劇中的變臉一般,尷尬之色煙消雲散,換上了一臉的正氣凜然,還刻意清了清嗓子:
“那就這樣,你們先回去準備,一個半小時之後集合出發!”
兩女都明知道老疙瘩這個“小機靈鬼兒”就是進來“救場”的,卻也沒有說破,相互看了一眼之後,一左一右的朝門外走去。
劉猛清楚的看到,她們倆在走路的時候步伐都出奇的一致,甚至堪比訓練了兩個多月的那些新兵們的整齊程度;關鍵是,她們特麽的走的不是齊步正步更不是跑步,而是盡顯女子婀娜的“旗袍步”啊!
這。。。。。。還真有那麽點兒燕瘦環肥,那啥那啥的意思啊!
尤其是邁出門檻的時候,這倆人像是約好了一般,連身段兒都給你拿捏的一模一樣,那一刻劉猛真想叫住她們問問,特娘的你倆是不是同一個形體老師教出來的?
待兩女走遠,老疙瘩整了整由於衝進來的太急而有點兒歪的帽子,不無羨慕的看著劉猛說了一句:
“長官,俺真佩服你,一下就給俺找了倆嫂子!”
然後還意猶未盡的摳摳腦袋:“還有,那個洋小姐,算不算?”
“滾!”
“好嘞!”
。。。。。。
就這樣,在留守的所有人“豔羨”的目光中,劉猛於下午兩點開啟了這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在旁人看來,攜三美同行的劉猛絕對是當之無愧的人生贏家;可是隻有身在其中的劉猛才知道,這特娘的,就是身處漩渦正中心啊!
他帶著人離開之後,剛剛完成警備軍整編的萬全縣就成了察哈爾現有的八個縣城當中最空虛的一個,對此劉猛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在離開之前,劉猛把負責萬全縣警衛安全的事情都交給了他留在身邊的原特務營唯一的一名軍官,曾經二十九軍直屬特務營二連連副馬福生。
馬福生在長城之戰當中左腿挨了一槍,而且是重機槍的子彈,骨頭斷茬兒根本接不上,最後雖然保住了那隻腳,但是卻落下了殘疾,再想上戰場是不可能了。
但是劉猛並沒有讓他離開部隊,而是留在身邊養著。
不光是馬福生,所有負傷致殘不能再上戰場,但是又不願意就這麽回家或是幹脆無家可歸的傷殘老兵,劉猛全都把他們悄悄的分散安置,養了起來。
現在,位於萬全縣城那段參拍城牆下麵的那個小型彈藥手雷“加工點兒”,就是由二十名這樣的老兵日夜輪流暗中警戒。
雖然他們都不同程度傷殘,要說生死搏殺,對上訓練有素是日軍老兵或許不行,但是一般的小夥子,三兩個肯定不是他們的對手!
要說戰鬥力,他們可能差點兒,但論忠心,恐怕沒誰比他們更讓人放心的了。
畢竟,這個時代,可沒幾個長官願意花著真金白銀養著一群殘疾老兵,頂破天也就是用十塊大洋就給打發回老家了。
不過,劉猛也不光是收買人心,而是,老兵的經驗和一種戰鬥精神的傳承,才是新兵們最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