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率先潰敗的偽軍
“咻。。。。。。”羅文裕陣地後方炮兵的炮火如期而至。
日本人不開炮，可不代表暫二師這邊不開炮啊！
反正炮彈數量還有很多，多到運輸都是麻煩，那為啥還要在這個時候小氣舍不得？
打，必須打，而且一定要打的痛快，打的有效果！
這是暫二師師長劉如明的命令。
既然上峰有令，那作為臨時炮兵營長的劉猛自然也就不會有任何顧慮。
那就打吧！讓摳門小鬼子看看，咱29軍現在有多富裕，有多謝謝他們這個運輸大隊長。
一朵朵煙花頓時在橫跨千餘米的二營陣地前沿綻放，猝不及防地偽軍頓時被炸得人仰馬翻。
如今已經真正的“財大氣粗”的劉大師座壓根兒沒打算管日後怎麽對付日本人，偽軍一口氣上來七八百號人，先打贏眼前的戰鬥再說。
十五門四一式山炮，對於正在朝羅文峪陣地逼近，沒有絲毫防護的偽軍士兵來說，那就太致命了。
每一發炮彈的炸響，總會伴隨著幾個甚至十幾個倒黴蛋的身影飛上天，火炮這種戰爭之神對於沒有戰壕保護的步兵來說簡直就是個無解的存在。
被炮炸死，那是正常，沒有死的，那都是例外。
在炮火中活下來，絕大部分靠的都是運氣，小部分靠的是經驗。
比如，選擇躲避炮火的方位。
戰鬥經驗不足，但是卻也經過了日軍嚴苛訓練的偽軍士兵們也還算可以，每次都能第一時間臥倒躲避炮擊。
而二營留守一線的士兵們，也全都在偽軍冒著炮火瘋狂逼近的時候從防炮洞中走出進入戰位拚命射擊。
這就是最壞的結果，被炮擊的偽軍不僅沒有撤退反而更堅決地發動了進攻，這個時候守住陣地才是第一要務，至於說會不會被自己人誤炸已經放到其次。
幸好，他們的運氣不錯，孫彪這個被劉猛意外撿回來的老炮兵很厲害，他親自偵測之後給出的炮擊坐標，誤射率極低，絕對是最優秀的炮兵指揮員。
交戰的雙方，一方要守住陣地，一方要躲避炮擊攻占陣地，豁出去的兩方士兵都是以最快的速度射出自己槍膛裏的子彈，然後拉動槍栓擊出下一發。
這一刻，人命已經變得不值錢，射出槍膛裏的子彈是每個人最想完成的任務。
露出頭開槍可能會死，但不開槍的結果絕對就是自己再也沒有開槍的權利。
雙方都被對方逼至絕境。
衝鋒中的偽軍不斷有被子彈擊中痛苦的哀嚎倒下，運氣最好的說不定隻是傷而不死，如果能戰勝還有可能活下去，運氣稍好的，還能留個全屍，運氣差的，不管你死不死，都有可能被隨後而來的炮火炸得屍骨無存。
在中國北方山巒上爆起的一朵朵小蘑菇狀煙花可不會管它存在的範圍內是什麽，不管是死的還是活的或者花草樹木，隻要是地表上存在的，都會被它摧毀。
而陣地上的第二營同樣也是死傷慘重，為了要活命的偽軍數百杆步槍拚命射擊，加上幾門步兵炮不間斷的打擊，整個陣地上全部被濃濃的硝煙籠罩著，似乎每呼吸一口空氣都能吸入一口濃濃的硝煙。
不少士兵隻是略微抬了一下頭，就悶哼一聲倒下，苦哈哈的29軍並不能給每一名普通官兵都配上鋼盔，那是隻有中央軍才有的待遇。
其實，就算是有鋼盔，在這樣近距離的互相對射中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從誕生那日起就是主要做為防護彈片濺射的鋼盔，根本無法抵禦800米每秒初速子彈所帶來的巨大動能。沒有人悲傷，或許已經沒有時間悲傷，活著的人隻是機械般的將死去戰友的身邊放著的已經旋開後蓋的手榴彈放到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
那，是他們最後的重武器。
當然，除了二營的戰士們之外，還有一門82毫米無後坐力炮。
不僅能對付二鬼子步兵，還能對付小鬼子可能再次出現的坦克。
現在陳大光和小石頭最希望的就是日軍再次派出坦克，讓他們也痛快一下。
隻可惜，正如劉猛預料的那樣，日軍第四旅團的旅團長鈴木美通少將沒有這樣的勇氣。
一共就剩下兩輛坦克了，他不敢輕易讓它們出現在戰場上。
日軍不敢動用自己的大殺器，但不代表中國人不會。
陳大光和小石頭等了老半天也沒等到日軍坦克的出現，隻能拿偽軍的步兵出氣了。
因為炮彈還算充足，兩人身邊的防炮洞裏足足放了十二顆炮彈，一個打，一個裝填炮彈，就對著偽軍的輕機槍火力點炮擊。
一炮打不中，沒關係，那就兩炮。
此時奉天獨立旅的偽軍們很痛苦。
久攻不下，還要麵對不時砸下來的炮彈，兩個偽軍步兵營是攻又不能攻，退又不得退，唯一可以依仗的輕機槍火力點又接連被對手奢侈的用直瞄炮給摧毀了四五個，心理素質稍差的偽軍不發毛才是見了鬼。
再加上稍微聰明一點兒的偽軍士兵就知道日本人這是拿他們當炮灰，所以，難免就會有人想要活命。
而活命的方式，就隻有逃跑！
一個人跑的結果就是帶動大家夥兒一起跑，然後，就是連鎖反應，或者說是蝴蝶效應。
本還能勉強保持著心裏最後一絲冷靜的偽軍們直接崩潰了，撒開腳丫子就往下跑，至於日本人的督戰隊，那都滾一邊兒去吧，現在先活命才是真的。
於是，李壽山就在望遠鏡中看著自己寄予厚望準備將陣地一舉拿下的精銳們就像一群受了驚的鴨子，亂糟糟地朝下奔跑，時不時有士兵痛苦地倒下。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受到巨大刺激的偽軍們就順著山勢狂奔了三四百米。
而且不是朝著原路返回，而是往兩側跑。
很明顯，他們就沒打算再歸隊。
這是。。。。。。。被打散了啊。。。。。。
李壽山不得不接受現實。
至於日軍督戰隊什麽的，這會兒那些潰逃的偽軍已經不在乎了。
不就是子彈嗎？迎著衝上去也是子彈，往回跑也是子彈，莫不如就橫著跑，說不定還能有那麽一點兒活下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