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離開皇宮
妥協了,拓跋栗妥協了,他當然不是因為什麼大晉國,只是因為她,只是因為想找一個台階給雙方下。愛,不是要折磨她,這一次就算了。
他又問道,「如果沒有他,你會留下嗎?」
蘇葭兒聽著他卑微的話語,她沉默了,她不知道,她也不願意做假設,因為不可能有這種假設。
見蘇葭兒不回答,他語氣更是卑微,甚至帶著一絲哀求,哀求她的回應,「若這一刻朕就要死了,朕如此問你,你會如何回答朕?」
他卑微的如塵埃,他懇求的語氣,想要得到答案的渴望,蘇葭兒望著他許久,點了點頭,「會。」
「夠了,這就夠了。」拓跋栗破碎的呢喃后,一揮袖,「放他們走。」有她這一句話,一切都足夠了。他可以安慰自己,她不是不會愛他,只是她的心再也住不下他人。
蘇葭兒秀眉微蹙,他放他們走?他……
見蘇葭兒還不動,他冷喝道,「還不滾,等著朕改變主意?」
蘇葭兒轉身,朝祁夙慕走去。
拓跋栗看向祁夙慕,「朕很好奇,你為什麼不用毒箭?為什麼不殺了朕?」
祁夙慕猛地咽了咽口水,讓灼熱的喉嚨稍感舒服一些,才淡淡說道,「你我是對手,但你若死,元國未必有個好皇帝繼位,皇帝無能,受苦的還是元國百姓。現在不是群雄逐鹿的時代,和平年代,不該平添戰爭讓百姓受災。除非必須打,那才決不能手軟。但你若是想吞併大晉,我絕對會比你更狠萬分。」
拓跋栗愣了好一會,又說道,「朕只要活著,朕就會進犯大晉,這樣你也不殺朕?」
「你若進犯,我必擋之。天下是誰的,尚且言早。」
拓跋栗嗤笑出聲,「好一個祁夙慕,來日戰場上見。你們來過元國的事,當做是一場夢,朕不會再提,你們也莫要再提。」
祁夙慕知道拓跋栗的意思是,要離開可以,但必須不能透露他們來過元國,出現在元國。
他輕咳一聲,然後說道,「這不是值得提的事。」
拓跋栗見祁夙慕保證了,他擺擺手,示意禁軍讓開。
蘇葭兒扶住祁夙慕,「七爺,不要說了,先離開,拓跋栗反覆無常。」
祁夙慕看了她一眼,抿唇一笑,「葭兒,我沒騙你,我們一起離開了。」
「恩。」蘇葭兒點點頭。
禁軍讓開一條路,蘇葭兒扶著祁夙慕正要往前走去,祁夙慕猛地吐了一口血,暈厥了過去。
黑衣人連忙把祁夙慕背起,蘇葭兒的心揪在喉嚨難受的很。
但願,她可以解毒。
宮門打開,這時,一輛馬車疾馳而來,身後還跟著兩匹駿馬。
駕車的人是紅潼,紅潼見到蘇葭兒和祁夙慕,「爺,蘇尚書。」
馬車到到了蘇葭兒跟前停下,黑衣人將祁夙慕放到馬車內,蘇葭兒也跟著上馬車。
紅潼駕掉頭往宮門而去,黑衣人翻身上馬。
緊緊跟隨著馬車,一路揚長而去。
天上的紙鳶也陸續撤退。
短短兩刻鐘時間,整個北玄門就剩下拓跋栗他們和一地屍體還有亂箭。
拓跋栗看著宮門的方向,他輕笑,笑的悲涼,「蘇葭兒,朕學會了退讓,但只有這一次,下不為例!」
鳳四問拓跋栗道,「皇上,要派人去追這些人嗎?」
「不用了,他們會撤離開這裡。」拓跋栗說完,頓了頓,努力讓自己平復下心緒后,說道,「元初皇后今夜被周王餘黨挾持,為救朕,犧牲自己,舉國同喪三日。」
禁軍皆跪下,「皇上節哀,保重龍體。」
拓跋栗又說道,「朕不希望今兒個任何事情走漏風聲,不然等著誅九族。」
鳳四看了芙蓉一眼,「皇上,芙蓉?」
拓跋栗視線落在了芙蓉身上,「芙蓉,你做的對,你讓朕沒有後悔一生。」
言罷,由小鄧子扶著離開。
馬車內。
蘇葭兒給昏迷的祁夙慕診了脈,他中的是七日灼,如今已經過了最佳解毒時間,她的血液暫時只能壓制毒發蔓延。
現在唯一的解毒辦法……
只有從他身上引毒出來,再以毒攻毒,只是七日灼會給他的身體造成一定的生理負擔,他必須要發泄出來。
簡單而言,就是因為錯過最佳解毒時間,他體內的毒藥會成為媚/葯,這效果維持多久,她也不敢保證。
他們順利的出了城門,城門外銀狐和祁清歌和蘇小奕已經在等著。
蘇葭兒下馬車,祁清歌和蘇小奕撲過來抱住她。
銀狐問蘇葭兒,「蘇尚書,爺呢?」
蘇葭兒放開祁清歌和蘇小奕,「他中毒昏迷了,附近有沒有葯莊子,必須要給他解毒,我不知道我能壓制的了多久。」
祁清歌聽祁夙慕中毒昏迷了,她急的眼眶都紅了。
銀狐說道,「蘇尚書,我們要落腳的地方正好是葯庄,就在不遠。」
「好,立馬過去。」蘇葭兒說完,翻身上馬車。
行了兩刻鐘后,馬車停下,蘇葭兒撩開帘子,映入眼帘的是桃花藥園。
蘇葭兒下了馬車,銀狐將祁夙慕背下,兩名黑衣人翻身下馬,在附近把守。
紅潼上前敲了敲木門,裡頭女生傳來,「誰啊?」
「赤潼白狐。」紅潼回道。
門「嘎吱」一聲打開,陣陣葯香撲面而來,蘇葭兒看去,一名身穿桃紅色衣裙的美婦略帶擔心的神情,當她看見銀狐背著的祁夙慕時,一愣,「爺怎麼了?」
「先進去再說。」銀狐說道。
「對對。」美婦讓開了身子,銀狐背著祁夙慕入內,蘇葭兒他們也跟著入內。
蘇葭兒邊走邊問,「有沒有離熱水房最近的房間?」
美婦回道,「給爺準備的房間有天然的熱泉水源。」
「這裡藥材可都齊全?」
美婦還是回著蘇葭兒,「藥材雖不比皇宮裡的藥材多,可基本上都齊全了,金貴的藥材也有不少。」她說著,打量了蘇葭兒一眼,她的手腕有著血痂,身上臉上也濺了不少血,清秀的小臉清冷之中帶著擔心,眼眶微紅腫,那視線從未從爺身上離開。這位就是他們口中的蘇尚書,那個傳奇的女子了。
「夫人你懂醫理?」蘇葭兒又問道。
「略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