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百密一疏

  太廟太祝先是去了天運童子那,他嚇得大驚失色,再去十里長亭見到石碑,他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著,臉色發白的難看。


  好一會才緩過來,「快,快上報皇上。」


  巡邏隊長問太廟太祝,「太祝大人,那這石碑怎麼處理?」


  太廟太祝思索了好一會,「先圍起來,不準任何人接近,一切等皇上發話了再說。」


  皇宮內。


  這一夜,也不安生。


  到處透著詭異的氣氛,甚至有人看到了拖著尾巴的皇貴妃。


  鬼神之說,素來神秘,特別在這整個後宮都在議論和傳言的情況下,人心中自然而然就會生出一種畏懼。


  天蒙蒙亮。


  蘇葭兒睡的朦朧,就聽見外邊傳來白常的聲音,「皇上,急事。」


  沒一會,她聽見拓跋栗喚小鄧子,「小鄧子,開門讓白常進來。」


  蘇葭兒睜開眼,徹底清醒過來了,聽拓跋栗的聲音,他應該起身了。


  她看向窗子,這天色差不多亮了,白常如此匆忙來找,定是出了什麼事。


  想著,她坐起身,頓了一會,下床拿了件大氅,把身子包著嚴實,然後往外邊走去。


  她很隨性的打開門,沒有小心翼翼的,她也不打算去偷聽。


  拓跋栗披了件外衣,慵懶的坐在榻上,外屋的小鄧子去開門后,白常急忙走了進來。


  白常走進來的同時,蘇葭兒也走到了拓跋栗的屋。


  她撩開珠簾,珠簾撞擊出清脆的聲響。


  拓跋栗見蘇葭兒起身了,他問,「吵醒你了?」


  蘇葭兒應了聲「恩」。


  白常見到蘇葭兒,「參見娘娘。」


  蘇葭兒說,「白常大人,這裡沒有外人,無需這麼多禮節了。」


  說著,她靠在屏風旁,沒打算走過去,也沒打算回去。


  拓跋栗見到她如此模樣,眼底笑意浮現,剛睡醒的她,多了一抹嬌柔,而她的神情像是想要知道秘密的小女孩似得。


  他心情甚好,拍了拍他旁邊空著的位置,「過來坐著吧。」


  要是換做往日,蘇葭兒定是要冷淡拒絕,但是想到小奕他們,她遲疑了一下,還是走過去,坐在了拓跋栗的身邊。


  拓跋栗順手挽住她的肩膀,他知道她如此乖巧溫順定是在醞釀著什麼,否則她不會甘願如此。但他無所謂,不管她惦念著什麼,此刻他摟著她就行了。


  白常見蘇葭兒坐在了拓跋栗身邊,他看了看拓跋栗,不知道該不該說。


  拓跋栗知道白常的意思,他說,「說吧,沒事,這案子皇貴妃也身在其中。」


  白常這才說道,「皇上,正如你所料,那股勢力的人去找天運童子了,天運童子已經做好應對。」


  蘇葭兒聽得有些糊塗,那股勢力去找天運童子?


  好一會,她猛地反應過來,然後審度的看著拓跋栗。


  拓跋栗,比她所想的還要心機深沉。


  她忽略天運童子這一點,但是他考慮到了。


  拓跋栗凝眉,「朕知道他們會把事情弄的更大,但是也沒想到,他們真的在太廟動手了。」他一開始只是想防著,以免天運童子出事,現在看來,他防的很對。


  「關於那些殺手的來頭,天運童子說沒有任何線索。因為那些培訓出來殺手壓根不知道自己是誰,為誰效力,也不知道他們在那,只知道要效力上頭。」


  「這股勢力確實隱蔽,能做到如此,怪不得這麼多年,朕一點消息都沒有。」拓跋栗說著,眼底銳色浮現,「百密終有一疏,他們遲早會露出狐狸尾巴,朕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後興風作浪這麼多年。」


  蘇葭兒聽了白常的話,並不覺得意外,那股勢力本來就很會隱藏。


  白常又說道:「在十里長亭還出現了石碑。」


  「哼,又是他們的爛手段。不過這樣也好,也省的朕還得親自來。」拓跋栗頓了頓,「你去安排好一切,今兒個士大夫怕是要沉不住氣了。」


  「臣領旨。」


  白常說完,轉身離開。


  屋內只剩下拓跋栗和蘇葭兒,拓跋栗看著蘇葭兒望著她入神,他笑了,「你如此看著朕,朕會以為你喜歡上朕了。」


  聞言,蘇葭兒不著痕迹的收回視線。


  拓跋栗又道,「是不是很意外?很意外朕會算計到天運童子的事。」


  「確實意外,不過細想了,也不該意外。天運童子雖然說不是很重要的人,但是他也被當做國運和預言師的象徵,讓他死了,再留下什麼預言,會引起人心惶惶。還有關於石碑一事,每逢亂世,定有什麼天象和異象。所以你完全是站在對方的角度來考慮,考慮的很周全。」


  「難得聽你誇朕,朕這心真是舒暢的很。」


  蘇葭兒剛想說「我不是在誇你,我只是在說事實」,可轉念一想,她態度必須軟化,她說道,「你確實考慮周全。」


  拓跋栗見她如此勉強的附和著,卻是很開心,他故意將她摟緊,在她耳邊低語,「朕可不可以把這當做你對朕看法改觀了?」


  他的鼻息撲在她的耳垂,她皺了皺眉,身子稍微往旁邊靠了一下,「或許是。」


  拓跋栗笑意盈盈,他抬手,指腹刮過她的臉頰,「愛妃,你知道嗎?你不善於撒謊,特別是不善於對不喜歡的人撒謊。」


  言罷,他放開她。


  蘇葭兒聽著,怎麼覺得她在被他嘲笑。


  她早就跟芙蓉說了,她示弱他也不會相信。可他這笑盈盈的態度,也不像是心情不好。他的心思和祁夙慕一樣,太難猜到。


  「回去再歇一會吧,早朝的時候又該一番鬧騰了。」拓跋栗斂起笑,認真的說道。


  呃,再待下去,她也不知道跟他該說什麼,這示弱也得慢慢來,急不得。


  想著,她站起身,往裡屋走去。


  走了幾步,她想起一件事,停下腳步,回身跟拓跋栗說道,「皇上,關於你體內的毒一事,你恐怕要繼續裝。你許久不去香貴妃那,但不代表沒有別的眼睛在盯著你,現在計劃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關鍵時刻,任何差錯都不能出。」


  拓跋栗應道,「朕知道,勞你費心了。」


  他又變得恭謙有禮了。


  蘇葭兒轉身往繼續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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